难道她的天敌就是像廖希野那样受过严格训练随便说句话都十分有威慑力的军人?
    天生就带有让人心生崇拜敬畏的气质,辩不过也打不赢,而且一旦对这种人产生英雄情结,十有八九会下意识任他管教训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廖希野也太老谋深算了些,你抓毒枭就抓啊,现在好了,她经常在廖希野身边出现,谁知道会不会在暗处就有枪口对准她。
    寻仇要寻到她头上来,那可就不妙了。
    越想心里越发怵,言之菀索性甩开这些遐想,见这周围是个休息的好去处,她两手交叉枕在脑袋下面,闭上眼睛小憩,待会儿再回别墅。
    球球仰着脑袋看此时站在不远处一棵树后的廖希野,得他手势指令别动,球球甩了两下尾巴,乖乖在言之菀身旁趴着。
    廖希野退出公园,林至等在外面:“老大,病房已经检查完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廖希野慢慢点了下头以示知晓,“言晟或许会有异动,近来你和胡杰暗中保护她的时候不要被发现了。”
    “是,”林至应,随廖希野的步伐速度跟上,“老大,你就这么回去了吗?你们吵架了啊,我觉得把嫂子一个人扔在这里......”
    “嫂子?”廖希野斜眼。
    林至赶忙改口,“是言姑娘,嘿嘿,言姑娘,我一时嘴快就瞎喊,老大恕罪!”
    “没吵架恕你什么罪,”廖希野嘴角微勾,移开视线看前面的路,“她一会儿就会回来,不着急。”
    林至纳闷地看着廖希野,差点被地上的鹅卵石给绊住,不着急吗?他可是看到自家老大一个人站在树下不带放松地站了最起码有半个钟,那挺拔站姿他瞧着都背疼,不过老大既然说了那就有自己的用意,他无须再操心。
    “老大,那现在我们回去做什么?”林至又问。
    “做晚饭,等她回来就能吃上,”廖希野说,“今天没什么事了,待会儿你和胡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林至开心地嗯了声:“多谢老大!”
    “等等,还有个事儿要你办,去买束玫瑰花回来。”廖希野想想又吩咐。
    ——
    睡了大概个把小时,言之菀是被球球舔醒的,脸上全是球球的唾沫,她囫囵用衣袖擦了擦,球球咬住牵引绳示意她大家伙想回家了,言之菀无奈叹叹气,起来坐着活动活动脖子,就抓住牵引绳起身。
    时间已临近傍晚,原本阴沉的天空却褪去了晦暗,西侧漏了几道金光出来,将淡蓝的天幕染得灿灿粼粼。
    怪了这天气。
    和她睡了一小觉醒来就舒畅的心情完美契合。
    言之菀脚步轻盈,拉着球球就往别墅的方向走,到廖希野家门口的时候,门是敞开的,她下意识往里瞄了两眼,没见着人,便先把球球牵去吃饭睡觉的地方,系上牵引绳后才过来。
    换了拖鞋关上门,言之菀摸着半干的脸颊往里面走,廖希野一手拿着杯水从饭厅那边过来,叫住她:“球球舔你了?”
    果然是主人教出来的狗,做什么坏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言之菀再揉揉脸,掀眸就对上廖希野的眼,又黑又深的,似要直直望进她心里一样,这种轻易就被看穿的感觉让她一时窘迫,想说话堵一下,廖希野却率先开口:“上楼洗洗吧,洗完下来吃晚饭。”
    得了台阶踩,言之菀忙应了声好便走上楼去,背影略显急切,一到卧室门口,她立马钻进去,直奔浴室,把脸洗干净了,她才慢悠悠擦干手出来,右边余光里似乎有什么红红的东西在床上。
    言之菀停住脚步,狐疑地扭头,整个人顿然怔住,床上竟放了捧玫瑰花,言之菀左右瞧了瞧,屋里没别的女人,刚才来的时候在楼下也没看见。
    言之菀两手插兜悠悠晃去床边,视线定在玫瑰花上,掏手出来去碰了碰白色的羽毛包装纸,包得还蛮好看,就是不知道是给谁的。
    “不喜欢吗?”门口传来廖希野的声音,他走进来。
    言之菀愣了愣,侧身面向他,“给我的?”
    “嗯,”廖希野弯腰,抱起玫瑰花欲递进言之菀的怀里,眸光温和,嗓音低沉微哑道,“第一次送花给别人,没什么经验,感觉你应该会喜欢玫瑰,因为你就是玫瑰本身。”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
    言之菀努力压压胸口里那道春心荡漾的悸动,火红的玫瑰色衬得她的姿容更加精致明艳,双颊逐渐浮上些许娇俏来,媚眼如丝如雾,直碌碌瞧着廖希野没动。
    “不想抱花的话,不妨可以抱一下我,”廖希野打破沉寂把玫瑰放回床上,张开双臂温柔地将言之菀搂进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头低沉询问,“告诉我,考虑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菀菀:这边好像有个一答应就变小富婆的恋爱建议我谈一下......
    谈,给我往死里谈!!!
    不吃晚饭的我先捋个大纲,思路有点不太顺畅现在,二更在半夜了大概。
    第42章
    言之菀把脸埋进他衣襟里, 深深吸了一鼻子沉香木调的香气, 感觉很好, 沁人心脾, 浑身一下子仿佛经脉都被打通了一般特别舒畅, 她圈住廖希野的腰说:“考虑好了, 我既然要了手环,你我也要。”
    廖希野笑容清浅柔和, 撑开言之菀的肩膀一些, 深深望进她星亮的眼睛里, “好, 我给你。”
    随即男人的唇慢慢落了下来,润而柔软。
    言之菀挂上廖希野的脖颈,接住他的吻,小舌被他卷走的时候, 言之菀的脑子瞬然放空下来,身体不由自主贴向他的, 他个头高, 言之菀脚尖轻踮才完全够得着他亲吻的角度,也不知道他脖子酸不酸。
    感受到腰上有股力量在拖着她的腰往上抬, 言之菀躲开廖希野的啄吻, 借助臂力, 抬起双腿就交叉挂在廖希野的腰上,这下和廖希野平起平坐了。
    “没事长那么高干嘛,接个吻都费劲。”言之菀捧着他的脸故意嫌弃。
    廖希野饶是一笑, 不与言之菀的小气计较,按紧她纤软的背贴着自己,使她稳稳挂在身上,“最后不还得到床上,所以坚持一下没什么。”
    言之菀现在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有意把花放房间里的,还叫我上来洗脸,明明一楼就可以洗。”
    “你回来时都不敢看我,你确定自己能和我一块儿待在一楼?”
    言之菀想反驳,廖希野却突然咬住她的双唇,厮磨了两个来回,嗓音压低了几个度,特别沉,听着十分啃耳朵,“玫瑰花还要不要?”
    “要!”言之菀马上说,“你送的,我得拿回家放着。”
    “今晚还想回家呢。”廖希野放她到床上坐,就将玫瑰花抱走,随便找了个地儿搁着,再回身时,言之菀在床上翻了两圈,正爬去床头那儿。
    廖希野低头一笑,走过来,扳开两手的袖口纽扣解下来给丢床头柜上,往上挽了两道衣袖,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捕捉到言之菀看来的眼神,廖希野便循着她的目光上了床。
    言之菀收起膝盖屈坐着,往廖希野怀里钻,“做指挥官,很辛苦吗?”
    廖希野跨过言之菀的腰,半跪着将她罩在身下,伸手揪来另外一只枕头垫着她的后背,慢慢将她放下去躺着,“比起前线来说,位居后方要轻松很多,主要还是看自己想得到什么,或者上级有命令。”
    “那你这次回九蒙城,多久再回来找我啊?”言之菀视线下垂,盯着他胸前的纽扣说,“我没有谈异地恋的经验,你要有的话,要多多担待我。”
    廖希野低眉轻笑出声,捋了捋她额角的头发,在上面浅浅亲了一口,“好。”
    “嗯。”言之菀点头。
    廖希野沉下身来,贴着言之菀的唇缘一点点吻过去,“那我来了。”
    他撩然地勾起唇角,极其蛊惑人。
    言之菀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
    ......
    第二天一早,言之菀在廖希野家吃完早饭就抱着玫瑰花上她的大g ,开回立天小区,还有剧本没看完,她再想在廖希野那儿呆着混饭吃,也得顾一下目前的事业,否则张临那老大妈会因为剧本这事儿念她半年。
    今日也着实赶巧,在公寓楼下竟然遇到了周兵漾。
    那天被武飞叫去办公室,武飞不止一次警告他不许再查这桩枪击案,既然死的全是无名尸,那就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让他整理一下卷宗就结案,廖希野这个人也不让他再继续调查,他当时头铁,一心只顾跟武飞顶嘴争辩,停职书就放到了他的桌上,因此得了一个月的假。
    但是廖希野的身份让他起了好奇心,在偌大的北城居然能够一进警局就招来市局局长的保释,且他拿到的家族关系表里显示只有廖希野一个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并牵涉到整个市局上层,他必须得继续追查。
    “之菀!”周兵漾笑着喊。
    昨天刚带走廖希野,今天就登门拜访,一定是有什么事,言之菀便上前去打招呼:“周队,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你竟然知道我住这儿。”
    周兵漾笑得有些力不从心,看着言之菀怀里的玫瑰花,回答说:“来的时候有问过你堂姐言佳漫。”
    “哦,她啊,我当是谁到处暴露我的住址呢,可真是我们北城的热心市民啊,回头记得给她颁个锦旗哦周队,”言之菀开着玩笑,又一秒回归正经,“你来是要找我了解案发的具体过程吗?”
    “这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关于廖希野的,”周兵漾简单向言之菀道明来意,“之菀,你和廖希野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了解他的一些情况,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
    言之菀面上飞速划过一丝狡黠,嘴边立马挂上一抹亲和疏离的笑容,说:“抱歉啊周队,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和廖总确实认识,但也只是一些合作上的往来,若是刨根问底太深,按廖总那性格,定会以为我别有用心,我只是个小小的模特,还得靠这碗饭养家糊口呢,上回我拜托你查的结果也出来了,廖总就是个开公司的高富帅,我还以为他是个家庭优渥的警察呢,本来还挺崇拜他的。”
    “......这个......”周兵漾一时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我也只是做个猜想,你不知道的话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查查。”
    “如果有消息了,一定记得告诉我。”言之菀说。
    “这个没问题。”周兵漾笑答。
    继续在和周兵漾聊了一些当天晚上的案发细节,送走周兵漾后,言之菀一步都没多留在外面,进了电梯就直奔公寓。
    护犊子虽护得她脸不红心不跳的,但也还是会有那么一丝胆颤,回头得叫廖希野请她吃饭不可。
    回到自个儿温暖的小窝,言之菀换上居家拖鞋,抱着花便去客厅拆,找来了几个大花瓶和剪刀,一株株修短后就插进盛水的花瓶里,应该能坚持活个四五天。
    全部弄好后就分批拿去摆在电视柜两头,卧室里也放了一瓶花,言之菀才得空换了身舒适的吊带裙上沙发窝着,廖希野有给她发了条消息来,说是明天晚上有个跟“底牌”的饭局需要她出席一下。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言之菀回了个好字,问廖希野:你在干嘛呀?
    廖希野直截了当发了段五秒钟的语音过来:快看剧本,晚一些的时候过去找你。
    言之菀听着语音嘴角不禁上扬:嗯。
    随后言之菀便将手机丢茶几上,捧着剧本认真琢磨起来,中午随便点了个外卖凑合,吃完睡了个午觉又接着看,直到临近下午三点之时,她才把试镜角色的戏份过了一遍,没想到一个女二的角色台词不多,前期的出场次数还挺频繁的,后面倒只是在大结局里凑个热闹。
    但这个女二的经历倒让言之菀颇有几分感兴趣,和当军/阀的男二相爱,可惜在一场战役中男二为了救她,在枪林弹雨中将她压于身下护着,中了好几枪,故事的结尾有些开放性,可能还有第二部吧,没明确写出男二到底死没死。
    过程跟言之菀三年前在南苏丹经历的那一幕有些不谋而合,言之菀突然感怀起来,也不知道当初救她的那个军官现在如何了,前不久还莫名梦见那军官了,有时候做梦真的很神奇。
    言之菀合上剧本给放矮几上,一串响亮的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她瞥一眼来电人名字,等了五六秒才接听。
    那边立即传来言佳漫那副傲慢的语调:“喂,言之菀你住几楼几号,给我开下门禁,我按门铃了。”
    “你来干什么?”言之菀由衷感慨,有时候家庭关系也特别神奇,明明从小和你针锋相对到大,本该老死不相往来的,偏生有种例外叫我发誓要烦死你,言佳漫就属于后者。
    “奶奶叫我来给你送水果和营养品,快开门,我提着重死了!”言佳漫催促。
    “不开,我要睡觉,你别来烦我。”言之菀冷冷拒绝,苏君玉要想关心她,向来只会让顾明来送东西,言佳漫最近老拿苏君玉当借口这事儿,她眼里看得分明,只是不说破而已。
    “是不是希哥要来找你,你就骗我不让我去你家?”言佳漫忽然急得气愤起来,电话里有她恼里恼气跺脚的高跟鞋声。
    言之菀实在佩服这女人的第六感,丫的太准了,便否认说:“不是,我话撂这儿,你爱信不信,挂了。”
    “真的?”言佳漫的语气是想再次确认。
    言之菀懒得跟她再掰扯,随便应了声:“骗你干嘛?”
    言佳漫忽然间又换了副凶巴巴的口吻,“我明白了,你就是心里有鬼不想被我发现,今儿我就站楼下守了,我倒要看看是你要跟哪个野男人私会,回家我就告诉奶奶去,让奶奶骂你!”
    “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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