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嗳……”
    苻黎一边环住她的手腕,一边赧然埋头,把脸紧紧贴在枕被之上,肆意嗅闻那些疏淡气息。
    许是秋意苍凉缘故,她的指尖浸染些微寒气,落向滚热肌肤,仿佛几点朝露坠下,苻黎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呻吟出声,饶是如此,依旧紧握对方,牵引着她一路划下,来到那道沟壑附近。
    沟壑尽头,两团囊袋同样鼓胀圆润,中央性器不偏不倚抵住她的大腿,显然躁动已久。
    “这、这里最痛……摸摸嘛。”
    白浣月保持缄默,垂眸凝视怀中狐狸,失了毛发遮蔽,一团绯红艳色自他后颈迅速洇开,浸透耳尖,如血欲滴——鬼使神差的,她竟想起了书中一则逸闻。
    那是有关于狐的乡野怪谈,内容甚短,无非是那书生赶路,夜宿孤馆,得遇一佳丽,自荐枕席,二人遂欣然共寝,交颈同乐。当然,那女子实乃狐妖变化所成,为采补阳精而来。
    书至此节,不过是件香艳奇事罢了,熟料笔锋一转,情势立变,只听啼声吱然,惊破满床旖旎,原是书生器物非凡,堪比嫪毐,狐女惊痛至极,穿窗逃走,不复踪影。
    此事传出,时人赞曰讨狐猛将,将之载入书册。①
    白浣月初读只觉好笑,以为讹传。据她所见所闻,狐狸生性胆小,行事最为谨慎,纵然贪图人类精气,亦是徐徐图谋,甚少冒失现身人前,毕竟人之多疑冠绝众族,若无绝对把握,岂敢胡乱招惹,想来应是酸腐儒生闲时编排,博取看客一笑罢了。
    及至此刻,苻黎引她抚向下体,白浣月便又忆起他们初遇景象,彼时这头狐狸还算警惕,总爱潜在暗处尾随观察,后来日渐熟悉,才敢化为人形与她接触,送花送礼,格外小心,与眼下的放肆行径全然迥异。
    是她平素太过放任吗?竟敢和那书中的呆笨狐狸一般,贸然撩拨。
    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这厢白浣月困惑沉思,那厢苻黎欲壑难填,既有允诺,便要得寸进尺,妄图索取更多,他需在分别之前留下些许深刻印记,以防被她弃之脑后。自打前次热毒事件以后,他就食髓知味,身体因而陷入某种长久饥渴,嘶嘶燃起干烟,盼望她能再度慈悲布施一轮触碰。
    才堪想到那场荒唐,下体愈发亢奋,顶端铃口旋即溢出大股腺液,黏腻温热,悄无声息污湿了身下白裙。
    做了坏事,难免心虚,苻黎小心翼翼觑着对方神色,见那白玉面上并无恼色,于是壮起胆子,主动抬高腰身,用腿根夹住她的左手,好让阴茎自下而上缓缓擦蹭掌心,竭力扩散触碰范围,唤起一二欢愉涟漪。
    大约是他体温过高,顷刻间捂热了微凉指尖,只余柔和触感,细致裹覆私处,似一片流云,似一汪暖水,他沉溺其中,腰部耸动幅度加剧,肉茎反复顶撞掌心,在她手上恣意描绘勾勒,如同标记崭新领地,极尽狎亵。
    正专心肏弄之际,岂料白浣月突兀撤回左手,情欲乍然终止,苻黎发出一声难耐轻嘤,却见对方偏了偏头,只留半面侧颜,依稀可见眉心紧锁,揉出一抹浅痕,似在隐忍。
    “够了,”她稍稍缓和口气,“你该好好休息了。”
    可惜苻黎淫心高炽,岂有随意消退道理,何况难得寻到亲近机会,在如愿以偿之前,决计不肯撒手。他死死盯住那瓣柔软唇叶,起身凑近她的面庞,道:“……我不想睡。”
    显然,他把她的宽宥视作默许,气焰由此猖狂,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形成一方狭窄囚笼,好将心上人锁在这方囹圄之中。碍于距离极近,反而遮蔽视线,他不再佯装掩饰公兽本性,狭长眼眸灼亮至极,满是侵略意味,狂热、原始且低劣。
    唯有声音听来仍是哀求腔调:“仙长,你亲亲我吧,亲一下就好,我会乖乖听话去睡觉的。”
    伴随嘴唇一张一合,热息穿过发梢,扑进颈窝,使人微微发痒,然白浣月无心顾及,目光越过身前狐狸,落向他身后那根摇摇晃晃的欢快尾巴——他真是得意忘形,居然现出部分原型,明晃晃昭示满腹诡计。
    他的确应该受些教训。她想。
    苻黎浑未觉察事态变化,刚想衔住她的耳垂舔咬一番,忽觉肩头传来推挤力道,只听砰碰一声,天旋地转,后脑唐突叩在床头,她竟单手扣在自己颈项,轻易完成压制。
    事发突然,苻黎心中惊愕异常,以为触怒对方,手脚顿时老实,双唇微启,正欲开口讨饶,却被轻轻按住——那是她的拇指,随意抵在了下唇位置,强势阻断所有话语。
    “嘘。”
    昏朦视野中,白衣女子毫不忌讳腿心那处突兀轮廓,安然端坐其上,冲他俯低身子,长发顺势垂落大半,虚虚笼罩彼此,掩过外界光影。
    仿佛梦中景愿终于成真,彼此胯部紧密相贴,那处温软近在咫尺,几乎可以忽略挡在性器之间的单薄屏障,形同交合。苻黎错愕瞪大双眼,胸膛起伏有如擂鼓,喘息一声急过一声,只觉浑身燥热难当,沸腾欲燃。
    室内虽静,然而气氛逐渐趋于暧昧,白浣月抬手摸向他的脸颊,略抚了抚,拇指便顺着唇缝缓缓探入口腔,撬开牙齿,擦过内壁,围绕两颗尖利犬齿来回摩挲。
    她用的是左手,上面残余了不少腺液,被她悉数抹回唇齿,属于他自己腥臊气息充盈口腔,苻黎不敢妄动,生怕不慎扎痛指腹,唯有依从对方意愿张大嘴巴,任其为所欲为。
    大约玩腻了,指尖转而开始挑逗舌头,力道缓和,堪称温柔。
    “……唔、嗯……”
    水声若有若无溢出喉间,苻黎被迫承受搅动,好在很快适应了异样,片刻以后,开始主动用舌卷住指尖,或吮或吸,迎合手势,舔得啧啧作响。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重新活泛起来,悄然挑开裙摆一角,抚上她的腿弯。
    这是苻黎首次触碰她的私隐,行为近乎冒犯,不过维系时间极短,只蜻蜓点水般快速碰去,旋即撤开。但那触感长久停留在他指上,细腻的、温热的、赤裸的,是活生生的血肉人身,而非神龛金象——足可染指玷污。
    心念甫动,他再搭了叁指上去,轻轻搁在她那光裸膝头处,只敢原地缓慢打着旋儿,尝试掀动一点情愫,盼她多多垂爱怜惜自己。
    许是动作幅度过大,白浣月略一垂眸,眼风往她裙衫扫去,随即反手抽离他的唇畔,指尖犹带几缕透明银丝,配着那张青年人的潮红面容,气氛愈发淫靡难堪。
    “别……”
    嘴巴骤然受到冷落,苻黎慌张追逐而来,试图挽留这份久违的触碰。
    才堪支起脑袋,忽觉周身一凉,原来腰带不知何时解开,衣襟大敞,松松垮垮斜挂在臂弯处,堆成一团凌乱褶皱,亵裤更是褪至膝盖,几欲随时滑脱。而那赤红性器张扬弹出,气势汹汹横亘两人中央,铃口剧烈翕张,溢出大股黏腻淫水,顺着茎身缓缓淌过阴囊,在尾根附近浸润通透,毛发湿的一塌糊涂。
    相较于他的狼狈,白浣月则仍旧端庄从容,她退开几分距离,好整以暇地抚平罗裙细褶,淡淡说道:“我会给你一个亲吻……但你应当更听话些。”
    话音落下,她凝眸看向苻黎,墨瞳一瞬不瞬,沉默须臾,又吩咐道:  “张开腿。”
    苻黎素来善于献媚讨好,何况眼下色欲薰心,自然无不顺从,连忙抱住膝头朝外分开。姿势固然羞耻,不过他本走兽,没有受过多少礼义教化,一心遵循前次经验,甚至将此视作正常敦伦方式,大大方方抬高臀部,好使后穴完整袒露人前。
    为了佯装矜持,他索性别过头,故意不肯瞧她,只拿半张通红侧颜相对,可惜尾巴不住摇摆扭动,满腔激荡心思暴露无遗——快摸摸我、快抱抱我、快亲亲我。
    “傻狐狸。”
    他的温驯倒令她省却许多前戏功夫,白浣月拍拍他滚热的脸颊,眼底浮动一层浅淡笑意,近乎怜悯。
    她伸出右手,撷花拂柳似的凭空取来一枚镂空铜球,约莫鸽蛋大小,造型极为精巧,内中似乎镶有某种异物,莹润如珠,珍奇异常。当它平置于掌中时,居然开始自发旋运,嗡然作响。
    苻黎也曾游历人间,在那纵情欢好的声色场所里多少有所见识,传说缅地有淫鸟,其精可助房中之术,有得其淋于石者,以铜裹之如铃,故称「缅铃」。
    缅铃之奇,在于稍得暖气,则自震动,切切如有声,倘若置入私处,最有妙趣。
    一时间,脑中浮现无数湿润淋漓的软穴,一张一合,宛如饥渴口器,吞纳形形色色的异物,最终统统陷入痉挛,咿呀叫唤着登临极乐。实在……实在令他心向往之。
    “嗡——”
    耳畔一阵颤音传来,中断他的想入非非,金属特有的冷硬触感贴上后穴,恰如冰雪,突兀且又尖锐。却见她正按住他的臀肉,两指稍加施力,在隐秘私处虚虚划了一划,轻而易举掰开窄紧孔洞,缅铃就着淫水润滑,顺利侵入体内。
    苻黎霎时绷紧腿根,翘起尾巴一阵乱晃,险些扭身躲开,幸好凉意转瞬消融,取而代之的则是簌簌震颤,穴口先觉麻木,随后窜起强烈痒意,由外及里,游鱼似的钻进肠道当中,快活扫过层迭襞褶,越是深入,越是酸软。
    白浣月缓缓保持推动,指尖随之没了半截进去,肉壁便似贪馋已久,立刻牢牢绞缠过去,迫不及待朝里死命吸含,大有要将手指连同缅铃一同吞下的气势。
    待到整个铜球被他体温彻底焐热,震动已然行进到了尽头,碾过崎岖甬道,端端嵌进软肉中央,体量分明不大,偏生力道强劲,快感绵延起伏,苻黎腰身一软再软,屁股更是一翘再翘,干脆毫无廉耻地朝上大敞,那圈淡粉后穴箍着她的两根手指,咕啾咕啾吮吸吞吐,模样勤奋至极。
    他夹得实在爽利,顾不得玩弄所谓欲迎还拒的把戏,一双水汪汪的漂亮狐狸眼半眯半睁,痴痴张大嘴巴,只胡乱喊道:“啊、啊啊……深一点!再深、唔,仙长,快点啊……”
    而伴随呻吟飘转,苻黎双腿同样开始哆嗦,连带晃动中央那根阴茎,顶端悬在半空一抖一抖,滴滴答答坠下几股淫液,小腹积起大滩水渍,顺着肌肉沟壑逆流漫上胸膛,看着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白浣月不曾留意他的狼狈,专注探索下身,两指微屈,四处按揉柔软内壁,认真确认他的敏感区域。大约刺激到了苻黎,又听他口里不断乱叫,一会直嚷舒服,一会哀哀说着被肏开了——然而距离真正肏开尚早,人的手指长度终归有限,真正重头大戏仍未登场。
    估摸缅铃位置差不多了,她施施然抽出手指,脱离后穴之际,甚至能够听见水液粘稠的啵唧声响。
    临到这时,她才愿意抬眸注视身下青年,发觉他的头顶居然竖起两只毛绒耳朵,于是颇有闲情地拨弄几下,接着握住性器根部,双唇轻启,默念法诀。
    ——其实降伏狐妖无需身怀何等雄物,一点手段足矣。
    ①出自蒲松龄的《伏狐》,里面其实有两个狐狸故事,另外一头更惨,直接被日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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