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朗不知怎的突然害怕,康小蓟答应自己要考虑清楚,可一个礼拜过去却只字不提
    “还是我先说吧”
    他温柔地拉起康小蓟的手贴近自己的心脏
    “蓟丫头你知道吗,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初衷,因为我已经阻挡不了你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康小蓟内心一颤,告白需要勇气她都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被这样断了后路,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清亮眸子,也许只有情到深处才会显得霸道强硬
    “明朗,其实我……”
    “丫头……”
    康小蓟莞尔一笑,可嘴里那句愿意还未出口就被一句熟悉的,带着沉重压迫神经的声音打断,那仿佛从从千里之外传来却又猛击心脏的声音
    她惊慌失措的回头,那人正站在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刚毅俊美的脸上说不清是惊喜、失望、害怕或者期盼
    “丫头……”
    越过袁明朗他眼神犀利的看着康小蓟木讷惊愕的神情,仿佛要将她活活吞了
    “这么晚你来找她所谓何事?”
    袁明朗将哆咪乐交给康小蓟,直接越过唇齿相依难以开口的她走到唐锐面前
    “居然是你?”
    虽然时隔多年,但唐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温泉山庄的不羁少年
    袁明朗微微一笑,眼里浮出一种无法阻挡的锋利和敌意
    “看来记性不差,既然如此那就应该知道这个丫头早已与你毫无关系,还请你自重不要再来打扰”
    毫无关系,唐锐狠狠地咽下这几个字,轻轻地瞥了一眼袁明朗,径直走到康小蓟的面前
    “丫头,我们真的毫无关系了吗”
    仅仅一瞬间,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几秒前还浮夸的冷漠刚毅通通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绝世的温柔和无尽的怜惜
    康小蓟突然觉得心慌气短四肢无力,可片刻间眼前这个男人的决绝和谎言,还有潜藏在内心让她怀疑的炙热和对仇恨的执念又毫不犹豫地展现在她的脑海,原来这么久她不是不怨
    “对,再无瓜葛……”
    康小蓟将哆咪乐紧紧地抱在怀里,冷冷地吐出几个毫无生机的字
    “那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唐锐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他又开始不安,质问不是他的本意
    康小蓟愤恨地冷笑,他们到还是无话不谈
    “呵呵……你是在指责我吗?看来你的田小姐已经愚蠢的把什么都告诉你了,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这个孩子只是借用了你的血脉,可他终究与你无关”
    “对不起丫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累了,不想再听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和你的仇恨都与我无关……”
    康小蓟说完,头也不回的抱着孩子上了楼,袁明朗看了一眼本想追上去,可出于了解又违心地停了下来
    “那个叔叔就是乐乐的爸爸吗”
    一进门,一脸呆萌的哆咪乐轻轻地从康小蓟的肩膀探出脑袋,小小的脸上,是和唐锐如出一辙的模样,康小蓟看着儿子幼小的脸庞,梗塞在咽喉的液体不由的冲击着心里最麻木的地方,但她不能说谎
    “是的,他是乐乐的爸爸”
    “那拜托你了,让爸爸回家吧”
    让他回家,康小蓟猛地一惊,袁明朗如此疼他可在得知要成为自己爸爸的时候,哆咪乐还是一脸的委屈,而他们只是拥有着血脉关连却从未谋面的名义父子,他却恳求自己让他回家
    看着楼上的灯光柔和的点亮,唐锐突然有种几年前在李萍楼下看着那隐隐灯光闪亮的悸动
    “我们聊聊吧”
    唐锐正欲开车离开,袁明朗一把拉开车门跳到副驾
    唐锐冷俊不禁眼都不眨一下就开车一路向东驶去,接下来是两个雄性动物的战争
    “聊什么?”
    来到一条荒无人烟的废弃马路上,唐锐急促的一脚刹车将车停下,袁明朗没系安全带显些撞的鼻梁骨骨折,他下了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连聊什么?就聊你贪财恋色六年前不告而别六年后厚颜无耻”
    袁明朗说着,上前就是一记迅猛的左勾拳
    唐锐毫无防备被重拳震的一侧耳朵嗡嗡直响,可来不及反应又是一拳直冲面部而来,瞬时一股子血腥从嘴角散发开来
    “我让你两拳是看在你照顾她们母子的份上,但并不代表我会将自己的女人孩子拱手相让”
    唐锐吐了一口血红的口水,表情冰冷,双拳紧握
    袁明朗一改往日谦让亦是一脸冷面风霜
    “六年前任你带走她将她伤的遍体鳞伤,六年后你休想”
    “我的女人我自会弥补,还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谁是外人还不一定呢……”
    两个怒气冲天的男人如同两头激烈的狮子低声咆哮,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你一拳我一脚,总之招招直击要害不留余地
    月黑风高的夜,没有城市的嚣泄,没有过往人群的围观,只有两个浑身湿透却内心燥热不愿服输的青年男子,只听霹雳啪啦一阵响不同程度的挂彩破相,不同程度的窝火难奈
    康小蓟神情难解地看着窗外不再明亮的灯火通明,思绪万千心力交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不知道这一刻空白的大脑在想些什么
    记忆中的小锐哥被颠覆,那是一个被仇恨包裹的男人,他骨子里的冷漠无情让她心寒意冷、对田浠垚同样地不留余地的残忍更让她透顶绝望,对于他,人性已经不是爱情能够左右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日夜兼程的疲惫才从唐锐的束缚里逃生,用了多少个彻夜不眠的夜晚才将体无完肤的伤口缝补,那显赫的伤疤才刚刚凝固结痂,而此刻,那种永生难忘的记忆像猛烈的洪水泛滥,又像凶残无情的野兽袭击
    “不,我不想回去,不想……”
    她将头深深地埋进手心,即便是刻骨铭心的记忆那又怎样,这个教会他什么是爱的男人却始终给不了她生活
    “呸……”
    “呸……”
    两个决斗惨烈的男人不约而同的对着大地吐了一口腥重的鲜血,原本帅朗的轮廓已因外力击打变的不伦不类
    唐锐起身拍了拍手上酸疼的肌肉,丢下一个走着瞧的眼神冷冷地上了车
    袁明朗扶着已经麻木的胳膊,眼看着手指以惊人的速度变的越来越壮观
    看见唐锐掉头预走他突然想到什么,拔腿冲上前去拉开车门扑进车里,这个地方打车是不可能的,而放任这家伙一个人先自己提前两个小时回去他实在是不怎么放心
    唐锐回过头,冷冷地瞅了一眼并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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