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情一惊。
    “有人来了!”飘摇大声答道。
    顾情刚才一直看着窗外出神,却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跟过来,“顾老板,快趴下!他们有暗器!”飘摇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双锏交叉,挡住了射向车帘的一根毒针。陆忘遥又一次被飘摇护在了身后,还没反映过来该做什么,就被飘摇一把抱住,带着他转了个圈,等他摸到飘摇背后的血才明白过来,自己正被一队人马追杀着。
    顾情见飘摇情况不妙,车夫已死,马车乱跑了一段忽然一个急停,晃得顾情肩膀狠狠地撞在了车上。
    他想帮忙,身体却用不上力。顾情正心道不妙,忽然,从树林里倏倏的窜出一堆伸手矫健的便衣侍卫,三两下把围过来的人解决掉了了。
    “侯,顾老爷,我来迟了。”陈江抱拳,顾情定睛看了看,捂着肩膀咬着牙点了点头。
    陈江挥了挥手,便衣侍卫便接起车夫的班,一行人护送着顾情继续向前走去。
    飘摇倒在陆忘遥怀里,好生疼了一会,他想赶快起来,因为一闻到陆忘遥身上的味道,就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他实在不想让陆忘遥看见他这个样子,可是那毒针偏偏扎在肩胛骨附近,手臂一动就疼得不得了。飘摇从倒下就开始挣扎着想起来,陆忘遥看呆住,他还不知道飘摇想起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以为飘摇瞎折腾仅仅是因为疼的。
    陆忘遥皱了皱眉,要是疼就轻点折腾,这飘摇怎么这么一根筋?他实在看不下去,便一只手轻轻地,按住飘摇。
    “你冷静点。”
    飘摇被一碰,血液循环更是加快了,还如何冷静。
    “我,我没事。”他道,又想使个寸劲直接起来。
    “行了,你就这么不愿意躺在我腿上吗?”陆忘遥见他还折腾,埋怨了一句。
    飘摇一愣,立刻老实下来,这句话莫名得让他安心,他把头低下去,“没,没有。”他答。
    “那你就好好趴着,我帮你拔下去,扎得还不深,你再动都进去了。”陆忘遥道。
    “好。”飘摇点点头。
    “你带药了没有?”陆忘遥问。
    “带了。”飘摇答。
    “那,一会儿,我帮你上药吧。你告诉我药怎么捣。”陆忘遥小声道。
    “不,不不用,这怎么能让你,”飘摇赶紧起来反驳,刚刚被陆忘遥小心翼翼地拔出的针还带着他的血,拔针没有感觉,留下的伤口可有感觉,他一动,血又湿了衣服。
    “你为了保护我死都不怕,我为你捣药怎么了?”陆忘遥眉头紧蹙。
    “我……”飘摇不知说什么,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涌上心头,他竟忍不住想要笑笑,但是觉得太不是时候了,只得低下头,让那笑悄悄的挂在嘴角上。
    “谢谢你。”
    “谢什么。”陆忘遥也有点害羞,拜托旁边的侍卫照顾一下飘摇,自己去后面的马车找药。
    陈江在顾情旁边坐下。
    “陈将军怎么会在这里?”顾情问。
    “我其实早就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有暗器,让那位兄弟受伤了。”陈江道,“军师之前就安排过我,让我暗中保护你。以防万一,具体情况容我到顾府再讲与顾老爷。”
    “好。”顾情点点头。
    朝堂之上。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老皇帝眯着眼睛,静静地等着詹星若的下文。
    “你要改税,给朕说说,为什么?”
    詹星若点点头,道,“皇上,据臣所知,月渚现在赋税繁重,各种苛捐杂税,条目不清。更有官官相护,层层克扣,就连上缴朝廷的税款,也与上收税款存在很大偏差。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却所收甚少,一度财税危机,这其中的问题,不得不改,如若逼得百姓揭竿而起,”
    “大胆!”詹星若话还没完,章继尧忽然站出来。
    “皇上,”他拱手,接话道,“臣以为,詹军师所言极为片面,其理由更是滑稽之谈。既然知道我月渚国库紧张,还要减轻赋税?军师可知道,我们外有蛮夷入侵,军费大增,内有大旱天灾,赈济便要八百余万两,饷银更是增到了五百余万两,这总计一千三百多万两的银子,轻了赋税,哪里来?”他一问,朝中大臣一改之前的窃窃私语,纷纷附和。
    “再者,大旱之后,征税,余盐贩卖加起来不过九百多万两,太仓存银也才仅仅够撑三个月,再加上镇边饷银,年例银,还剩下多少?詹军师这个时候提出减税,是何居心?”
    朝堂一片哗然。
    无争紧张地看着詹星若,却不见他有一点慌乱的表情。反倒笑了笑,“太尉说的自然有理。”詹星若道,他慢悠悠地一开就,众人便静了下来。
    “章太尉真是对国库银两,了如指掌。”詹星若道,他感受到了章继尧看他的目光,好像要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剜下来一般,何止是章继尧,这衮衮群公,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这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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