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段时间窝在家里,除了做.爱、睡觉和处理工作,其他时间,就算是吃饭时,也会聊个没完。
    庄简宁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话可说,虽然大多数时间说的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但是他很享受这样的状态。
    贺灼对自己小腿的态度一直都很随意,但庄简宁能感受的到,贺灼想站起来的愿望非常强烈,平时不提,或者佯装随意,只是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害怕,自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希望。
    既然贺灼想,就算只有丁点儿的用处,他也要尽全力去做。
    秦老爷子先以为是一个人来,开门见是两个,笑着招呼道:“快进来。”
    “外公好,这是我爱人贺灼。”庄简宁介绍了一句,转头看向贺灼。
    他十八岁后独居了十年,成年前陪伴在他身边的亲人,不但没有一个真心待他,有的甚至还想着怎么置他于死地。
    庄简宁非常理解贺灼对生人的抵触和排斥,这些经历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只会比贺灼的应激反应更加强烈。
    他蹲下来,拉着贺灼的手,不疾不徐地柔声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秦老爷子,陈默的外公,你可以跟我和陈默一起,叫他外公。”
    庄简宁要是有孩子的话,一定是个极好极有耐心的爸爸。但是贺灼连狗都不想要,更遑论更占时间和精力的小孩。
    他深深看了庄简宁两眼,再抬头时,敛下眼底所有暗涌的情绪,像个被哄的服服帖帖的大孩子,乖顺地唤:“外公好。”
    “哎,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别站在门口了,都快进来。”秦老爷子笑呵呵地说。
    三人聊了几句天后,贺灼见庄简宁不时看向自己的小腿,他开口道:“外公,能劳烦您帮我看看腿吗?”
    庄简宁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哪知道贺灼竟会主动提起。
    欣喜溢于言表,他“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兴奋的两只手的手指头相互绞着,“对对对,外公,您帮忙看看。”
    秦老爷子这辈子不知看过多少病人,之前又跟庄简宁有过几次交流,对贺灼的情况早就猜个七八分。
    他走到贺灼身边,半开玩笑地道:“小庄预付的就诊费给的足足的,不说看看了,就是上门提供系统针灸附加按摩,也是够的。”
    庄简宁正弯着腰,帮忙将贺灼的腿支在旁边的凳子上,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秦老爷子竟会这么说,他赶紧抬头看向贺灼。
    贺灼受不了庄简宁用带着希冀和乞求的目光看他,只觉得心里一软,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谢谢外公,那我们约好时间,我派车接您过去。”
    秦老爷子笑着应下来,便低头去看贺灼的小腿肌肉。
    庄简宁见贺灼肢体微微紧绷,他蹲在贺灼身侧,拉着他的手,五指挤进他指缝里,牢牢地交握着,另只手在他膝头轻抚,感受到贺灼的身体慢慢松缓,手依旧没有拿开。
    秦老爷子按着几处穴道,见某处肌肉轻微一抖,他来了兴趣,问贺灼:“有一点知觉吗?”
    不等贺灼开口,庄简宁替他答:“他说感觉不到,但是药浴后,他的小腿神经确实有了点反应。”
    说完又掏出手机,调出备忘录,虔诚地递给秦老爷子:“外公,您看一下,每次药浴按摩后的变化我都记着呢。”
    秦老爷子闻言一挑眉毛,脸上写满了惊诧和触动,接过手机翻了翻,见从第一次拿走药材那天开始,直到今天,一天三次的药浴按摩便从未断过,更难得的是,各种细微的反应写的详尽又全面。
    秦老爷子仔细看了一遍,又细细地查看了小腿情况,直起腰道:“虽然耽搁的久了点,但是情况一直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他往中药柜那儿走,准备再调整一下药方,还是没忍住感叹道:“小庄有心了,现在像你这么小的孩子,很难有你这样的定力和耐心。”
    庄简宁被夸的不好意思,也有点心虚,两人偶尔沉迷性.爱,做起来便不管不顾,将两次药浴的时间压缩到三四个小时之内也是有的。
    他红着耳尖,小心地将贺灼的腿放在地上,正半蹲着帮他挽西裤的裤腿,一只白净的手突然捏住他下巴,微微用力。
    庄简宁顺着力道抬头,唇瓣便被温热的薄唇含住。
    秦老爷子拉开药柜抓药的声音就在不远处,明知道对方正背对着他俩,但是庄简宁仍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心跳加速。
    像是在教室里,背着老师和同学,躲在课桌下偷偷接吻的感觉。
    美妙,刺激,又夹杂着欲罢不能的羞耻。
    他想转过头去看一眼秦老爷子有没有发现,但是贺灼不让,捏着他的下巴,控制着他,舌头整个探进去又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听见“咔嚓”一声,像是关抽屉的声音,两人勾缠在一起的舌头才迅速分开。
    贺灼的唇顺着庄简宁的嘴角,一路滑向他红的滴血的耳廓,轻声道:“晴时有云,阴时有雨。”
    庄简宁不解,眨着一双清透的桃花眼看他,“嗯?”
    贺灼眉眼带笑,既温柔又缱绻,“我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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