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另一条信息发送过来。
    李枳只看了对话框的几个字就失了点开的欲望,放下手机放空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僵硬着手打字。
    李枳:吃过了,我挺好的。
    呼出一口气,把手机扔到床上,脸色微冷。周挚出来就看见她整个人一下低气压,他边擦着湿法边走过去,站定在她面前。“怎么了?”
    李枳抬眼盯着面前的腹肌,不夸张,但性感。她伸出手在上面游移,顺着人鱼线和微凸的血管一路往下,在干硬的毛发前被抓住。
    “想干什么?”
    伏在浴巾下的欲望就算还未起来,依然凸显形状,随着他的呼吸一高一低。李枳咧嘴笑,“就摸摸。”她抽回手,恢复一副正直清冷的模样,气的周挚翻了一个白眼,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嘴都挤压成嘟嘟鱼。
    两人玩闹之际,李枳手机来电了。周挚长手捞了过来,见识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皱眉道:“谁啊这都几点了,要接?”
    李枳垂眸看清号码,全身一僵。周挚看她情绪不对,下一秒就要把电话挂了,李枳快一手接过手机,“没事,是我家里。”
    李枳面无表情接听,“喂?”
    李父:“阿枳啊,今晚食左咩啊?”(阿枳啊,今晚吃了什么啊?)
    李枳:“求其食左D。”(随便吃了点。)
    李父:“哦......我同你阿妈过左来你舅父度食饭啊,你舅父问起你。”(我跟你妈来你舅舅家吃饭了,你舅问起你来。)
    李枳:“嗯,仲有无野,我仲有野要忙。”(嗯。还有事吗?我还有事要忙。)
    李父那头一噎:“咁夜仲要忙?”
    李枳语气不耐:“嗯,系咁。”(嗯,就这样吧。)
    不等那头回应,直接挂断。李枳扔开手机,起身又去吧台到了一杯水几秒喝完。周挚见她浑身像是挂了冰碴子一样,识趣地没追问,而是过去捧着她的脸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回身拿出自己的笔电处理工作。
    李枳自己呆了一会之后默默地回到床上安静睡去,周挚看着她安静地睡颜,轻手轻脚地移开电脑,钻进被窝里把她小心翼翼地圈进怀里。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睡到日上叁竿,李枳的闹钟被周挚一秒按停,等到李枳被阳光叫醒,神志还不清地看清手机时间后,对着周挚又是一脚。
    周挚眯着眼:???
    “你按我闹钟干什么!”李枳边骂边起身穿衣服。“耽误我开店,是不是要我吃西北风???”
    周挚手背遮着眼,声音低沉沙哑:“多大点事儿,你早上营业额是多少,我赔给你行不行?”
    ......二世祖就是二世祖。
    “不仅仅是金钱,开店看的是客源,有很多潜在客源你今天没接到就没有了。”
    周挚看着她穿戴整齐,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一言不发走进浴室梳洗。李枳在门边穿好鞋,目光一侧,被沐浴在阳光下的庭院吸引过去。今天是晴天,早晨十点多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撒在庭园里的每一片叶子上,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吊藤椅上,竟有一只黑猫在柔软的椅垫上窝着睡觉。
    李枳惊喜地倒抽一口气,按耐着激动慢慢走过去在黑猫前面蹲下,她轻轻地用手指抚摸它的额头,黑猫像是早就知道附近有人,它只是懒懒地睁开眼睛,微微喵呜一声,又继续睡。李枳见它不反感,便越发大胆,手指从猫额头一路轻抚到猫屁股前,黑猫又喵呜一身,伸了个懒腰把肚子露了出来。
    李枳兴奋得双手齐上,开始撸猫。
    周挚出来就看到李枳一脸痴汉对着猫蹂躏,猫也不怕生,被摸舒服了竟然从椅子上跳下来,围着她的腿转圈蹭。他默默拿出手机,屏幕中被定格的女孩全身洒满阳光,浅色的衣服被照得有点发光,黑猫温顺地绕着她转,享受地仰起头去蹭她手。周挚看得有些着迷。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挡住阳光,“怎么,不走了?”
    李枳为难地抿嘴,“其实,这个客源错过了,下一个客源还会出现。你说对吧?”
    周挚轻笑,“你说得对。”
    李枳扬起一抹单纯的笑,她干脆上手把猫抱了起来,自己坐到藤椅上,把猫放到自己腿上,惬意又放肆地继续撸猫。
    “喜欢猫?”
    “除了虫子,我好像都可以。”
    “心情好了?”
    李枳一顿,想起昨晚后来自己有点自我的情绪,“本来就没什么。”
    周挚半蹲在她前面,盯着她腿上略显惬意的猫,用食指去戳它的胡须,猫无动于衷。
    在猫身上浪费了大半个小时,才被饥饿的胃催促离开。两人电话点了单,在民宿吃了个brunch,跟白靖宇道别后回市区。
    车一路平稳地开,李枳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山和树,她低声开口:“你应该不知道,我的童年是没有爸爸的。”
    周挚余光看她,“不知道。”
    “他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出轨了,我妈不愿离婚,说是为了我,”李枳自嘲笑了笑,“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犯了事,做假烟,那两年刚好碰上国家严打,他进去了就是十年。在新疆服刑,这两年他心脏病高血压都有了,就申请保外就医,然后减了刑,就出来了。”
    “昨晚你爸打给你?”
    “嗯。”李枳又接着说:“他不在的这些年,断断续续给过抚养费,有时一个月800,有时一个月1000。有时候大半年找不到人,过年也没回过来,是我舅一直接济我们。”
    周挚沉默,他不知道她家的这些事,听着她语气平静说出来,他的心脏有些钝疼。
    “大学的学费是我舅跟我妈一起出的,我大学电脑室我舅买的。我舅妈嘴上说好,实际上每次我舅在我身上花钱她都会骂他给外人花钱。没办法,他们家也是只是做批发水果的小生意,每年我舅都要在北方呆半年,去收果。”
    “我不喜欢麻烦到别人,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我也讨厌弯弯绕绕特别多的人和事。”
    “......”周挚听着有点不太对劲。
    “你跟苏佳安的......绯闻,尽管它是假的,但在我这里,我们的关系在叁个人里面还是有点说不清的感觉。我以为,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真的只是冲动,欲望使然。”
    “我说了我不是。”周挚皱眉打断。
    “我知道,我也不是。”
    周挚扭头看她一眼。
    “我以前暗恋你,你也不知道吧。”李枳侧过脸,手撑在两人之间的扶手盒上看着他。
    这我他妈真的不知道。
    周挚宛如被雷劈,方向盘小小歪了一下,他震惊地在后视镜里瞪着她。
    李枳:“又帅又有钱还会撩,教养挺好双商也高,试问谁会不喜欢你啊。”她想到了什么,又说:“我不知道苏佳安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是真没对你有过非分之想。”
    那我真的谢谢她。
    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儿,在我喜欢她的时候她也喜欢我,但是我们都没说,接了个吻然后就这么耽搁了几年,然后见面就打了个炮。
    车子一路在超速的边缘危险试探,下了高速后直接开到了咖啡店。刹车有点急,李枳上身晃出去大半个身子。周挚解了安全带就探过身把李枳抱住,在她颈边窝着,声音闷闷地,带着委屈。“对不起,要是当年我没有怂,我们不会错过这几年。”
    李枳心跳开始加速,她的情绪在周挚面前越发地不能隐藏控制,原来“喜欢”这种情感真的会随着性爱逐渐递增。她抬手轻抚他的头发,像撸刚刚那只黑猫一样。
    周挚大口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顺着脖子一路亲吻,在她的嘴角处印下一个吻,在她腰间的力道越来越大,李枳仰着头地跟他对望,他的眼神炙热,她的心脏随之剧烈跳动。
    “不推开我,你今天开不了店了。”他懊恼地轻咬她小巧的下巴,不敢吻住她的唇,怕吻上了就控制不住。
    李枳红着脸,咽着口水。
    想接吻。
    周挚像是读懂了她的眼神,他眼神暗下来,盯着她的唇,“不要勾引我,我会把你拖进后座压着干。”
    李枳不自觉地幻想这个情景,越发口干舌燥,她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哑着嗓音说:“你今天在店里陪我?晚上一起回家。”
    周挚一愣,他没想到李枳会这么主动要求。反应两秒后,干脆应下。“好。你先进去,我去停车。”
    最后,李枳起了坏心,凑过去在周挚唇上舔了一下,像鱼一样快速溜了下车。周挚挺着硬得发疼的下身把车开到停车位,又在原地平复了好一会,等兄弟下去了才下车去找李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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