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时那几步路两人走得跌跌撞撞。
    明明是初春,可好像在黏腻氤氲的盛夏,周围邹然升腾起潮湿的大雾,令他们缺氧一般呼吸急促。
    整个世界都在用力倾倒,天空上的云朵被踩在脚下,漂浮上去的则是坚实的大地。
    别怀疑,坠入爱河的男女总是可以随时随地挣脱地心引力,向月球飞去。
    晚芝忍了许久,点头后到底还是哭出来,她不记得自己回国后有多久没哭过,可从今天再次见到方度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泪腺好像患了慢疾。
    中了催泪弹,看到别人结婚时她想要哭,听到别人故事时她想要哭,刚才听着方度讲自己是怎样有罪,她难过极了,想急切地为他做些什么,可那些伤痛只属于过去,她无能为力。
    她只有将来可以给他,做他的翅膀,做他的慰藉。
    多重情绪压上来,像爆破的彩蛋,只是炸开的不是亮晶晶的金属片,而是不要钱的泪水,珍珠一般滴滴答答。
    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
    好像总是这样,没出息,每每在方度面前,雷厉风行的职业女性就会变成爱哭鬼,亏她今日穿得如此英姿飒爽,还不是要用方度的外套来抹眼泪?
    抹不掉的没关系,也被他淡粉的唇色一点点吮掉,轻柔的吻像春夜的雨滴,淅淅沥沥撒在晚芝的面孔上。
    很舒服,被心爱人亲吻的感觉很舒服。
    刚软着膝窝打开房门,方度已经等不及将她抱住,按在玄关的墙壁上,一手撑着墙用力低头亲吻。
    唇瓣厮磨,舌尖轻挑,这是一对男女作为恋人的初吻,不需要去钳制住谁的下巴,晚芝就已经主动张开贝齿,仰着头将自己水红色的软舌全部喂给他吃。
    湿吻声很重,像吮吸草莓果冻,贪心地品尝更久,嘬吸够久却又不肯嚼碎了吞,就一点点用舌来回地搅。
    搅到牙齿发痒,搅到糖浆拉丝,搅到看客都颤抖着唇瓣想要咬住什么东西用力厮磨。
    甜热的呼吸交换,两人眼里只有彼此,哪里还能注意其他,方度手指顺着晚芝的腰带向上碾压,隔着衣料握住。
    晚芝颈子显出一道拉长优美的曲线,像天鹅般优雅地嘟唇索吻,但一双手可没少做下流的事情,先是直接地隔着方度的西装k去撩一把他内里发硬的性器,掌心贴着大轮廓上下抚动,后不过瘾,直接捏到他闷哼。
    再顺着方度的西装开襟摸进去,急切地扯他领带,像个老色批一样喘:“快脱了给我看看。好久没看了,想看!”
    “看什么?介意我们娘俩一起饱眼福吗?”方才听到开门的动静,姜彩文还在卫生间里头涂睫毛膏,等合上盖子走出来,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天雷g地火地贴面湿吻。
    她知道晚芝今天去陪方度参加婚礼了,可眼下不到一点钟,这席吃完了吗?
    他俩是在婚礼现场喝春药了大白天就搁这儿啃上了,行不行啊,当她不是人啊?再不喊他们看样子是要直接脱光了是吧?
    晚芝闻言吓一大跳,确实太上头了,她怎么忘了自己如今是有室友的人了?
    短促地尖叫一声就要推开方度,但方度毕竟是方度,收放自如眼波如水,按着她的腕子还用拇指将她花掉的口红稍微整理一下,才让她将手掌从自己穴口抽出来,回头平淡地颔首一下就当打招呼。
    晚芝没他脸皮厚,耳根红得要命,立刻跑过来小声问好友:“你不是今天去民政局吗!要不要我陪你?”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敲门声,姜彩文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她陪,但嘴里不依不饶,还在挪掖她,“喂,你刚才想看什么呀?要不要我叫梁杰进来脱给你看啊?”
    “那一x大黑毛我看什么看?不够恶心的!”晚芝下意识回嘴,方度已经皱起眉头。
    眼神跟刀片似的刮过来,意思是,你还看过别人的x毛呢?
    姜彩文瞧着他俩的样子,笑点好低地放声哈哈,哈够了摇摇头,拎起自己的手袋从他们两个人之间走过去。
    走到方度旁边,她还蛮认真地抬头看看他如今样子,啧,老天爷真是厚颜无耻,太偏爱人,私心她还希望着当年的清瘦少年可以变秃头或是变肥胖,好歹可以找到借口让她奚落一顿。
    可谁知道人家越长越好,嘴角的纹路都很有成熟风度,别说,晚芝这么美,美过姜彩文见过的所有女人,可方度和晚芝站一起真叫不相上下,很是般配。
    关键还活儿好,她自然不会站在好友性福的对立面。
    “方同学,我是蓟一中的姜彩文,来日方长。跟你说啊,我可算晚芝半个娘家人的。”
    言下之意,你要是不好好表现,娘家人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爱屋及乌,方度眉眼柔和,礼貌地点点头,可下一秒,姜彩文还回头没扭开大门去离婚,直接被大律师气得七窍生烟。
    因为对方琢磨着她的称呼,神情有些迷茫地看着她,真诚且谦逊地发问:“所以我们之前是见过吗?怎么没印象……”
    妈的,果然,万年老二不配被年级第一记住,她恨了他一整年,每次模考成绩放榜时恨不得用小人扎他,他竟然都不知道她是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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