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委实太遭人厌了!
    霍裘目光深邃得如同两口寒潭,片刻后轻嗤一声,勾了勾嘴角:“白宇不是朱泸那等蠢笨之辈,剑走偏锋,今日这一局他当是谋划了许久,自有他的用意。”
    而能叫他那样昼夜不思筹划拼命想要留住的女人,他又哪里舍得委屈一辈子?
    那二姑娘只是跪在那跪了一会儿,那小子的脸色就黑得与这夜色有得一拼。
    分明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唐灼灼耸了耸鼻头,对这个世子的好感降到了最低点。
    帐篷里没点什么香,但唐灼灼身上自有一股子淡香,甜香不腻,再加上还开着小窗,外头黑暗潜伏,长风涌动,她的下巴磕在男人的肩膀上,身子又是软软绵绵的一团,没骨头一样将全身重量尽托付在他身上。
    李德胜和安夏将烤羊分好了装在盘里端进来时,见着的就是这么一幕,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不敢再看。
    “皇上,这羊是草原上出生的ru羊,又用秘制的法子烤了几个时辰,肉质极其细嫩得很,太后娘娘才吩咐人送来的。”说罢,李德胜又从另一边的盘子里端上一杯白汁,屋里顿时散发出一股浓浓的nǎi味。
    霍裘的眉顿时拧了起来,李德胜暗道不好,急忙撇清道:“娘娘,这热nǎi汤也是太后叫人送来的,说这东西吃了对女子益处多多。”
    唐灼灼顿时亮了眼神,她的手才轻移到碗边,就被霍裘拿捏住了雪白的手腕,一时之间神色都变了个样。
    霍裘向来不喜她多吃这些糕点甜食,只以为她胃口统共就那么大,稍稍吃了些甜食就再吃不下什么,哼哼着自个儿饱了之后,就怎么说也不懂筷子了。
    李德胜与安夏皆是十分有眼色地退下。
    这两位主子好他们的日子也就跟着好。
    唐灼灼缓缓扭着手腕,细声细气地说好话:“姨母都说对女子有益处,陛下可又要克扣了去?”
    霍裘瞧着她,半晌闷笑几声,便也遂了她的愿。
    熬得雪白浓稠的nǎi汤,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将nǎi里的腥味剔除得一干二净,只将醇香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细细一闻,倒有几分像小女人身上的甜香。
    这样一想着,崇建帝的目光又柔了几分。
    今夜白宇与二姑娘这事,到底也让这位爷想起了从前做过的事,他自认事到如今丝毫不悔,哪怕明知她非自愿,也强硬地拿了圣旨压她,在这方面,他与白宇倒是一路人。
    只有一点不同,霍裘瞧着坐在身边此刻柔和纯真的小姑娘,眼里沁出遮也遮不住的宠溺之意。
    他到底不是白宇。
    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叫这女人面临今晚二姑娘那般的场面。
    一丝一毫也不可能。
    第七十一章
    南平王世子的帐篷里, 朱琉平静地起身, 身子被气得微微颤抖, 连着吸了几口冷气,才堪堪平复了心情,却是再也不想看一眼狼狈不堪的嫡亲兄长。
    真不知道爹娘怎样教的他, 眼界竟还比不上一个女子,蠢笨到如斯境地。
    这样的事往后再来两回, 谁也保不住他这条狗命。
    朱琉狠狠地皱眉。
    离开时她才要厉声告诫几句, 一回头看到朱泸那灰白的面孔和哆嗦着的唇, 瞬间泄了气。
    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反而叫自己心里不痛快。
    朱琉细细用帕子擦了手, 将疲累至极的南平王妃送到隔壁的帐篷里,眼瞧着这屋里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朱琉最终还是平缓开了口。
    “你打算如何?”她的声音带上了些微沙哑和疲倦,也是为今夜的事伤神不已。
    “我一定将背后谋害我的人揪出来!”朱泸咽不下这口气。
    朱琉有些无奈地苦笑, 一字一句再次重复着bi问:“我是问你准备如何安置二姑娘。”
    她低着头轻嘲:“再说叫你去查?什么时候又被陷害了都不知道,南平王府早晚毁在你手里。”
    朱泸暴怒,他从南平王那听这话也就罢了,这回就连一向安静不问事的嫡亲妹妹也敢这么说了, 瞬间五脏六腑都充斥着怒气, 叫嚣着叫他理智全无。
    “朱琉!你可别忘了你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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