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朱琉都被唐灼灼留在她的帐子里, 整日里赏花煮茶的好雅兴, 也就真的再没有人敢来打扰。
    牧戈第三次被告知县主在皇后帐子里的时候,礼貌地告了声谢就往回走了,这回就连步子都要比来时轻快许多。
    秋猎眼看着就要结束了, 朱琉这样一躲就是几日不出来,瞧上去倒是真的对屋塔幕死了心似的。
    想到这里, 牧戈稍稍安了些心。
    身边的侍女不明其中道理, 压低了声音问:“姑娘, 咱们现在见不着这县主可怎么办?”
    牧戈勾了勾唇,一袭长裙配着松散的黑发, 笑得纯真而无害,她偏头望着远处的帐篷,轻轻呢喃:“我见不着,可汗也见不着啊。”
    只要两人不见面, 待这琉璃县主的婚事一定下,她便可以安枕无忧了。
    在秋猎还剩最后三日的时候,唐灼灼才吩咐人将朱琉送回她的帐子里,便听紫环凑在她耳边道:“娘娘, 李公公来了。”
    唐灼灼原本慵懒毕显的眸子里闪过几缕浅笑之意, 才挥了挥手,李德胜就挑了帘子一脸笑地走了进来。
    “还是娘娘这里暖和。”李德胜一甩拂尘行了个礼, 一张稍显圆润的脸瞧起来格外的喜庆。
    “公公这话说得,皇上那儿还能不暖和?”唐灼灼挑眉, 似笑非笑地反问,精致的面容就是在夜里也泛着玉一样的光泽。
    李德胜干笑几声,照他来说,皇上那还真没有这位主子账里讲究,前些日子这位主子来了月事,每喊一声疼这帐子的碳火和暖炉就要多添一些。
    “皇上忙完了?”
    李德胜急忙点头,笑着道:“才批完折子,这不,唤奴才来请娘娘过去用晚膳。”
    透过只开了一道小口的窗子,唐灼灼瞧到外头已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微微挑眉,问:“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还未用过膳?”
    李德胜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唐灼灼心里就已明了。崇建帝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却不够爱惜自个身子,堆成小山的折子,往往要皱着眉头批阅完才肯用膳歇息,时常熬到深夜。
    皇帝的帐篷外头是一排排站得笔直的侍卫,佩戴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令人脊梁骨发凉的寒光,唐灼灼踱步进去时,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神情再是清冷不过。
    许是听着了她的脚步声,霍裘睁开眼睛,朝着李德胜吩咐:“传膳,让下头多做几道皇后喜欢的菜。”
    唐灼灼几步走到他跟前,瞥到他隐于眉间深处的一丝疲惫,一边伸出手指替他按揉几下一边忍不住细声细气地抱怨:“臣妾才和皇上说过的,身子要紧,这才不过几天,皇上就都只当耳边风了。”
    长久这样下去,就是常年习武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小姑娘才到他肩膀上头一点点,小小嫩嫩的一团,给他按揉眉心时还得惦着脚,耳边又是她再娇软不过的抱怨声,霍裘就势将她揽入怀中,笑着应下:“下回朕注意些。”
    说是会注意些,实则每回都还是这样。
    唐灼灼气不过,低低哼了一声,而后又道:“不若往后天天叫人备两份的yào膳,不光臣妾喝,皇上也跟着一并调养调养。”
    李德胜才端着两盏茶进来就听到了这样的话,心尖一颤,脚步都跟着慢了下来。
    这位主子可真是个什么都敢往外说的,也不瞧瞧站在跟前的人是谁,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人敢这样与陛下说话了。
    可耐不住崇建帝受用,他一敛眉目,捉过唐灼灼嫩生生的小指头,再强硬的话语都要柔了七分,“今日可还疼?”
    唐灼灼别过头去小声闹他:“前几日就走了,陛下怎么总问这个?”
    还不是因为被她那几日的模样吓得狠了?
    因是在草原上,菜膳中就多是野味,去除了腥味,吃起来鲜而不腻。
    唐灼灼用膳时比旁的时候安静许多,嫩白的脸藏在乌黑的发丝下,一抬起头来,竟真的只有巴掌大小,瘦得简直不像样。
    霍裘心尖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他夹了一块嫩肉放在唐灼灼的碗里,又被她扒拉到一边,也不说话,就是不吃。
    眼见着男人缓缓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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