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兰瞥了一眼他那个光溜溜的脑袋,瞬时就得了机灵:“哟,您就是李教头的师兄吗?前几日听我侄儿说您过来了,我就打量着瞧瞧您来,这些酒肉您拿着。”
    也不等人家让,金香兰小腰一扭跟着师兄进了门,四处打量了一眼。别说,李教头虽然看着是个粗人,但是这家里摆设的还是挺干净整齐的,家居什物全都在该在的地方,一点也不比那种有老婆的差。
    “哟,李教头这家里布置得挺好的啊。”
    “他平日里忙成那样,哪儿顾得上这些,全是昨儿个我帮他整理的。”师兄上来给金香兰沏了茶“这位姑娘,请用茶,您平日里与我师弟很熟吗?”
    金香兰回了他一分浅笑:“我与李教头不怎么熟,倒是也时常能看着,我那三个侄儿眼下不是跟着他的吗?平日里李教头对他们的照应可不少。说出来不怕师兄您笑话,我们家那三个猴儿啊,真是顽皮得很,连他们爹妈都管不住,幸亏有李教头平日里教训着指点着,眼瞅着这三个孩子一天比一天懂事儿了呢。”
    大师兄的脸上浮出几抹得意:“那是那是,我师弟这个人啊,武功也好,人也讲义气,领的徒弟们个个都是好样的。”
    金香兰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这位师兄,您和李教头认识挺久了吧?”
    大师兄憨厚地一笑:“我们两个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金香兰听得心花怒放,探着脖子问:“师兄啊,那我向你打听个事儿呗,按理说李教头过了年也已经有二十六了吧?他这平日里有相好的姑娘没?”
    大师兄一怔,脸皮僵了僵道:“这个……我还当真是没问过他。”
    金香兰掰着手指头数叨:“大师兄,您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您看啊,李教头他是属虎的,过了年这不是就整二十六了?按说这男人吧,二十来岁就该当娶妻的,许是他往年学艺,三耽误两耽误的,就给搁下了。
    但是话说回来了,过日子讲的就是个成家立业,如今他这业已经立起来了,家也得有啊。您是他师兄,平日里又跟他这么好。俗话说,长兄如父,他成家的事儿可不是小事儿,您可得多替他操着点心。”
    大师兄,将金香兰又仔细打量了几眼,象是琢磨出点什么来了。
    今天这小媳妇打扮得还真是翠和,头上是银钗子手上是玉镯子,青锻的小袄,绣花儿的鞋,脸上还涂脂抹粉的。再加上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看来这个小媳妇是相中师弟了啊……
    大师兄的脸皮抖了几抖,干巴巴地一笑:“这个事儿吧,我这个当师兄的哪儿好问他,刚好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姑娘有什么话,您亲口跟他说吧。”
    正说话间,只听大门一响,李教头乐呵呵地就进了门:
    “大师兄,您快看我弄着什么回来了,你最爱吃的大草鱼,还有一条大王八,一会儿给做上,咱们哥俩好好喝上一杯!哟,金姑娘,您来了啊。”
    金香兰弯腰福了一礼:“李教头您回来了,哟,在哪儿捉了这么大两条草鱼啊?还有一王八,这中午是要开大宴的不是,李哥你也是,进了门还老举着这些东西干啥啊?交给我吧,你陪着师兄说说话,我把这些东西拿到厨下给做下去。”
    金香兰把袖子一挽,冲着李教头抛了个媚眼,熟门熟路地就往厨下走。
    李教头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这金家小姑,还挺自来熟的啊?”
    大师兄梁青低头一声浅笑。
    李教头问他:“师兄,你笑什么?”
    梁青还是笑不说话。
    李教头一怔,看了厨房里那俏格灵灵的身影一眼,立时就有点着急:“啊哟,师兄,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那是我徒弟的亲姑,我们以往就没怎么打过交道,今儿个谁知道她这是……唉,师兄你想多了,你真是想多了。”
    金香兰在厨房里头一通忙活,将鱼给烧了,把王八给炖了,又将菜篮子里头的猪头肉给切上一整盘。
    待到温那壶酒的时侯,金香兰特地往屋里多看了两眼,确定那两个人没有看向自己,这才将怀里的一个小药包给取了出来。
    这包药粉可不简单,是今天上药店里特地叫伙计们给自己配的。据说喝下去可以叫人轻微地致幻,至于如何致幻嘛……
    张破仓当时耸着肩膀笑得一脸神秘:“就是叫人的心情莫名地愉悦,一不留神就能把真心话给说出来。”
    这东西是当真地好啊!
    只要哄着李教头和自己一起喝下,两两相望越看越好看,这李教头呢二三十岁,正值虎狼之年,自己呢,二十来岁小媳妇,正是如花似玉般,两个人仗着这股酒劲把那这想表白的全都给表白了,想说开的全都给说开了,那可不就是万事大吉了吗?
    金香兰是越想越称心,越想越如意,将那一小瓶酒往碗架子上一放,先奉着几道菜和一坛酒就上了桌。
    “哟,师兄,李教头,你们都等饿了吧?赶快吃,赶快吃,尝尝我的手艺。”
    李教头有点不好意思:“金姑娘,您也是客呢,怎么反倒叫你下厨。”
    “啊哟,李教头,你看你还跟我客气上了?咱们谁跟谁啊?”金香兰自来熟地把凳子一拉在桌子中间坐了个端正,又冲着二人一摆手“师兄,这边坐,咱们自己人,谁也不必客气。”
    哟,这才真拿这儿当自己家了啊?
    李教头平日里大大咧咧地惯了,也就没有多想,大师兄倒是浅浅地让了一下,这才入席。
    席间两个男人推杯换盏,越聊越投契,金香兰在旁边杵着,向来是最爱多嘴多舌的一个人,这会儿是一句话也插不上。眼瞅着人家师兄弟两个人好得别人插不进根针去,那心里头是老大不是滋味了,干笑了两声在一旁插话道:“大师兄,现如今您是在哪儿高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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