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是城市的夜景,身后是温热的躯体, 后颈发烫的皮肤被利齿刺破的瞬间, 越斐轻轻吸了口气。
    他曾经对家没有概念,对家不敢抱有期待。
    但如今,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因为身后的人, 他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想象。
    omega仰起脆弱的脖子, 一手撑着落地玻璃, 一手抬起向后伸去, 仿佛支撑不住一般,按在了alpha的脑袋上。
    蹙起的眉尖被大手抚平, 随后下滑, 盖住了越斐的眼睛。
    失去视觉,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
    alpha抬起头,将omega的手拉下, 引导着omega自己寻找极乐。
    这种感觉对越斐来说并不陌生,唯一陌生的, 可能是覆在自己手上那只大手, 滚烫、有力。
    “够了, 不要。”
    被捂住眼睛,所有的感觉都比平时强烈数倍, 按在玻璃窗上的手留下汗湿的手印, 脆弱地挣扎着。
    顾巍垂着眼皮,看着越斐红透的唇瓣,听着他凌乱的呼吸, 抿紧了唇。
    松香霸道地裹紧清泉,舒展枝叶,控制着水流的方向,引导它攀上高峰,在最高点,倾泻奔腾而下。
    视线里的殷红的唇瓣张合着,顾巍低头,怜惜地轻吻。
    ……
    翌日,顾巍的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顾巍本不想接起,正巧越斐被手机铃声惊醒,推了他一下,催促他接电话。
    顾巍直接将电话挂断。
    但对方显然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手机安静没多久,又响了起来。
    越斐睁开眼:“你不接?”
    顾巍拿起手机静音:“不重要的电话。”
    越斐看清了手机上显示的姓名。
    顾醒?
    “你二哥?”
    顾巍目光垂下,盯着越斐:“你想起他来了?”
    越斐茫然:“只记得名字,长什么样不记得了。”
    “没关系,不重要。”顾巍揉了下他的头发,“要起了吗?”
    越斐嗯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正想起身,却被顾巍翻身压在身下。
    越斐:“?”
    顾巍俯身,咬住他的耳垂:“昨天光顾着伺候你了,礼尚往来,我要收回礼。”
    越斐脸红了:“……哦。”
    未待顾巍继续动作,越斐抬手,将人反压了回去,随后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白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瞥了顾巍一眼,低头钻进了被子里。
    顾巍挑眉,压抑的兴奋火星在漆黑瞳孔中跳跃。
    ……
    这一折腾,两人直到午间才从床上下来。
    越斐揉着乱发朝厨房走去:“饿死了,都怪你。”
    闻言,原本慢悠悠跟在他身后的顾巍步子迈大了一些,走到他身边的同时,大手揽过越斐的腰往自己这侧一按:“嗯?刚刚没吃饱?”
    越斐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不争气地红了耳尖,嘴上却不服软:“不要耍流氓。”
    顾巍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越斐抬手,后肘朝他袭去:“再说就没有下次了。”
    于是接下去直到做好简餐,两人坐上饭桌,顾巍都没再说过话。
    越斐以为他生气了,看了他两眼后没忍住问他道:“怎么不说话了?”
    顾巍抬眼:“为了□□。”
    越斐翻了个大白眼,彻底不理他了。
    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经逗,顾巍轻笑出声。
    ……
    傍晚,两人手牵手在江边逛了一会儿,便一起到附近的餐厅吃饭。
    翻了下菜单,越斐没有征求顾巍意见,直接点了两份牛排。
    服务员将牛排送上来后,越斐突然自顾自笑了起来。
    顾巍一手撑着下巴,坐在他对面,嘴角轻勾,看着他乐不可支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想一直看着他这样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顾巍问他。
    越斐转了下眼珠,含糊应道:“想起之前一个人吃两份牛排的事。”
    顾巍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吃两份牛排居然能让人开心成这样:“那,我们再点一份?”
    越斐摇头:“现在有你呀,多的一份有人吃了。”
    顾巍笑了一声,将自己刚刚切好的牛排和越斐跟前的那份调换了位置。
    “嘴甜的奖励。”
    吃完晚饭,两人又散着步回了小区。
    新月挂在天边,清清冷冷的月光洒在地上,路边虫鸣声不绝于耳,是个十分适合散步的夜晚。
    “什么时候回南湾香郡?”顾巍问他。
    越斐想了下:“不急,等我找到新租客吧。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反正就住隔壁。”
    顾巍:“这叫分居,我们是合法伴侣。”
    协议口头终止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去解除婚姻登记的事情。
    越斐闻言,眯起了眼,停住脚步:“我们还在交往阶段。”
    察觉到他没跟上,顾巍停下脚步,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越斐抿了下嘴唇:“恋人和伴侣之间差了什么,你再自己想想。”
    说着越斐朝单元楼走去,先顾巍一步进了电梯。
    顾巍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知道自己刚刚惹人生气了,默默想着哪里出了问题。
    待他跟上去,电梯门已经合上,越斐没等他,自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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