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朋友沈舒云,我俩大学同学。”
    萧莫缓缓抬眼,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omega——他穿着一身长至膝盖的米白色风衣,风衣很宽松,却掩不住他腹部的弧度,但似乎是瘦得有些过分了,风衣穿在他身上有种空dàngdàng的感觉;他的头发看起来像是有段时间没有剪过了,已经快长到肩部的位置。此时他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拢了拢,用一根从兜里翻出来的皮筋随手扎在脑后,将那副美玉似的面庞彻底露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孕期信息素的关系,沈舒云的皮肤变得比以前更加细润,在灯下好似散着莹莹的华光,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羊脂玉雕的一样。他的五官算不上极其艳丽,但胜在组合搭配得恰到好处,无论是细弯的两拢眉毛、小巧高挺的鼻子,还是柔软泛红的双唇,都令他看起来像是四月天的春风,温柔且令人感到舒适。
    对的,舒适,就是这个词,一般来说这个词不是用来形容人的,但是萧莫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最后只留下了这两个字。
    沈舒云感受到那两束有些灼人的视线,于是他带着淡淡的笑意,先向萧莫问好:“萧先生好。”
    “叫这么生疏做什么?”萧莫双手jiāo叠,放在下颚处,“你和萧阮一样大,不介意的话一起叫我哥也行。”
    沈舒云为萧莫的自来熟感到有些尴尬,他不自然地看向萧阮,像是想征求意见,萧莫盯着他,哼笑道:“怎么,你是觉得我这把年纪要做你叔叔?”
    “没,没有……”沈舒云脸上起了点红,连忙道,“萧哥。”
    这时候,萧阮的爱人端着一大盘涮火锅的食材走来,适时地为沈舒云解了围。
    “开动吧。”萧阮将筷子放在每个人面前,然后问道,“舒云,你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好,谢谢。”
    与此同时,w市里,有人披着一身细雪,站在阳台上,点着了一根烟。
    电话铃声响起,宁晚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接通,那边就响起震耳yu聋的音乐声,让人声都听不太真切了,只零星听见几个字:“哥……圣诞节……出来玩啊!”
    宁晚将肺里浑浊的烟雾吐出去,冰凉的雪落在他持烟的手上,一瞬就化作了水。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不去。”
    “哥,怎么不来呢!”宁佑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几乎是在喊了,“你之前老是不来,那是你有家室,我们都理解。你现在都离婚了!干吗还不来呢!来享受单身的快乐啊!”
    宁晚眼底飘着一层比今天天色还暗沉的雾,像是什么情绪都被卷进这层雾里,沉了底:“没兴趣。挂了。”
    说着,他真的就挂了电话。
    宁晚想起他半个月前去学校找沈舒云的时候,那张熟悉的办公桌上早就换了人,换成了一个更年轻的老师。他无措地和那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问:“这里原来坐着的人呢?沈舒云他人呢?”
    那个新来的老师和沈舒云在jiāo接的时候有过一点接触,于是站起身答道:“你是说沈老师吗?他一个月前离职了呀。”
    离职了……离职了。
    沈舒云真的走了。
    那天,宁晚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捂着头坐在沙发里,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好像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从心尖开始拧着疼。
    这是爱吗?
    宁晚开始人生第一次对爱深入地思索。
    爱是什么呢?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它是荷尔蒙的分泌,是肾上腺素的激增。但是如果从抽象的意义来讲,那么爱实则是一个很难定义的东西——无法用五感去感知,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那他爱沈舒云吗?他爱唐意川吗?
    宁晚手指往下一顿,抖了抖烟灰,望着远处茫茫的雪幕,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无法解释爱的定义,只是在沈舒云走后,他才发现如果没有这个人,他的每一天都是失去色彩的。沈舒云之于他,原来竟然是水之于鱼、空气之于人的意义。
    那个人总是笑盈盈地看着他,温柔地叫他“阿晚”。他的要求,无论是合情合理还是无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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