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云皱起眉头,语气也冷了些,“你没必要这样吞吞吐吐的,说明你的来意吧,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我只要你,”宁晚半跪在地板上,低着头虔诚地亲吻着沈舒云那只输yè贴还没来得及摘掉的右手,“天上地下,我只要人间的沈舒云。”
    沈舒云笑了起来,对于宁晚的话,他只觉得好笑,好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他眨了眨眼,轻声道:“那你那位omega恩人呢?不要了?”
    “我喜欢的人是你!云哥,你要我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宁晚眼底是化不去的痛苦,他突然明白了他和沈舒云之间隔着的是万丈深渊,且是他亲手将沈舒云推到山崖的那头去的,“云哥,之前都是我混账,是我做错了,对不住,你说你要我怎样补偿都可以,但求求你起码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想和你做陌路人。”
    沈舒云眸子挑起来,黑亮黑亮的,映出宁晚的影子。他怀孕后一直没有去理发,一头柔顺的青丝已经过了肩膀,铺在他两截锁骨上,像是白色宣纸上泼的墨渍。
    “好啊,”沈舒云拢了拢半长的乌发,漫不经心地道,“你说要补偿我,那我要你宁家所有的资产,不动产也好公司股份也罢,一分也不许剩下。”
    宁晚愣了,半晌有些难堪地涩声道:“云哥,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宁氏大部分的资产现在都还在我父亲手里,我暂时动不得那些……不过我可以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让给你……”
    “不要,”沈舒云打断了宁晚的话,他打了个哈欠,慢声道,“不能得到全部的东西,我沈舒云宁可一分都不要。”
    感情尤如此。
    还没等宁晚再接话,沈舒云又接着道:“你来此的用意我已经明白了,至于我——我并不想和你复合。宁晚,当初是你说喜欢我,要同我在一起,我答应了。后来也是你先提出来的要离婚了,我也照做了。我自问事事都已经顺了你的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是当我好糊弄还是好说话——现在你跑来说要重新在一起,就重新在一起吗?”
    冷白的灯光直落在沈舒云的脸上,照得他眉眼间都带着极重的倦意。
    “云哥,我真的喜欢你,”宁晚嘴角的伤又扯裂了,血珠一直流到下巴上,拉出一条细长的红痕,“那时候我是糊涂了,我以为我该喜欢的那个人是救了我的人……我也是凡人,也有参不透的执念,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真的好难熬。”
    沈舒云轻轻叹了一声:“你可能只是习惯了……不过但凡是习惯,都可以被戒掉。”
    “怎么会仅仅只是习惯!云哥,无论如何,我们朝夕相处的三年都不是假的!”
    “是……”沈舒云眼里是一片无法散去的雾气,他心里觉出几丝苦涩难过,这说明他还没有将宁晚完全放下,“可是……”
    可是,是你先不要我的呀。
    这场谈话没有结果,因为沈明决回来了,他冷着脸走进来,将宁晚赶了出去。
    沈舒云实在是又痛又倦,他揉着额头,轻轻喊了一声父亲。
    沈明决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你怎么把他放进来!”
    “你怎么把宁晚说得跟豺狼虎豹似的,他又不吃人。”沈舒云笑了下,但这笑意很快就在他脸上散去了,“我们的事情总得有个结果,放他进来讲清楚也好。”
    “我看豺狼虎豹都没他危险!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由着你嫁给那个臭小子!”
    沈舒云摇了摇头:“别这么说,父亲……我也就是最近才和他闹掰了,他之前……对我也还算不错。”
    安如鹤走了进来,将手搭在沈明决的肩膀上,示意他消消气:“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也不要chā手太多。”
    隔天早上,沈舒云被安如鹤扶着去看了孩子。男婴躺在保温箱里,身子还带着一层淡红,安安静静地合眼睡得正甜。沈舒云隔着保温箱碰了碰那只小手,眼底带了些心疼。
    他问过医生早产的原因,医生说可能是个人体质不是很好,心情抑郁,又缺乏alpha信息素的缘故。沈舒云听完后,无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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