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骁的飞机就降落在了r市宁家的停机坪上,他穿戴整齐,一身熨贴齐整的西服三件套衬的他愈发人模狗样,与之前在家里吃瘪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将袖扣别好,在胸口前chā了一块叠好的手帕,衣冠楚楚地迈开长腿下了飞机,与来接他的宁家管家亲昵地抱在了一起:“张伯,我可想你了。”
    被叫做张伯的中年男子笑了笑:“罗先生,少爷一直在等你,他让我来这里接你。”
    这个管家是一直打理宁家主宅的,他从二十来岁就在主宅里做事了,如今已有五十多岁,深得宁家的信赖,也算是看着宁晚和罗骁从小长大的老人了。他虽然人到中年,但仍神采奕奕,连白发都没有几根,只是和蔼地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确实比前几年深了许些。
    张伯引着罗骁到了宁晚的房间门口,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然后便转身地退下了。
    罗骁素来没有敲门的习惯,他直接拧开门把,急吼吼地往里走,刚踏进房间一步,被扑头盖脸的烟雾冲得打了个大喷嚏。宁晚听见声响,于云雾缭绕中转头,隔着灰蒙蒙的烟雾不声不响地盯着罗骁。
    “你这是抽了多少烟?”罗骁被他盯得后颈发凉,但还是迎着宁晚杀人的目光走了进去,将窗子打开,让这间乌七八糟的屋子透透风,“还不至于吧!”
    “两包。”
    罗骁一愣,反应过来宁晚是在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他之前被呛得难受,都没仔细瞧宁晚脚边那堆凌乱的烟蒂,这下细细看了,不由被那数量吓了一跳,有些结巴地问:“你,你怎么抽这么多?”
    这次宁晚没有理他的问题,他靠在高背的单座沙发上,面色灰白发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死气。
    宁晚想了很久,难道沈舒云这些天同他温柔缱绻,同眠共枕,都是假情假意么?都只是为了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吗?沈舒云这些天来对他说过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话是假……还是,根本就从头到尾没有一句真话?
    那也未免,太残忍了。
    “他要什么?”
    罗骁有点没听清:“嗯?”
    宁晚这回耐着xing子又说了一遍:“沈舒云让你给他带回去什么?”
    “钱包,他只要钱包。”
    沈舒云了解宁晚,宁晚又何尝不明白沈舒云的心思呢,他知道沈舒云要的是那些证件。
    宁晚骤然站起身,裤子上的烟灰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哗啦啦地掉了满地,罗骁看见他定制西裤上,新烧出的两个洞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宁晚抢了话头:“他还是要走是不是!”
    罗骁怕他又发疯,连忙跟着站起来,想要说点什么,劝一劝他。
    又听宁晚声音低低的,气若游丝地道:“算了……钱包我放在关着他的那栋宅子里,结束后我坐你飞机一起回去取吧,你带给他。”
    这声音孤独的像是放弃挣扎的倦鸟,躺在捕鸟夹的血泊中,对天空拉长脖子,发出的最后一丝叹息。
    第49章 照片
    一整个晚宴,宁晚都很沉默,他脸色惨白地站在父亲身后,好像比年过六十的宁老爷子还要沧桑些,任谁都看得出他心事重重,最后连宁父都同宁晚讲,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回去歇一会。
    宁晚摇摇头拒绝了,他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场——这不是拂了老爷子的面子,于是勉强撑到晚宴的尾声。晚宴上他喝了很多酒,那些长辈的酒他推不掉,只能一杯杯地往肚里倒。人群中信息素和香水混杂的味道熏得宁晚想吐,他推开一个软手软脚往他身上倒的omega,朝宽敞的阳台走去,反手带上玻璃门,将喧闹都留在身后。
    夜空中有数点繁星闪烁,宁晚仰着头朝外看,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风,又缓缓将肺里的浊气吐出去。
    他晕头晕脑地想,沈舒云现在在做什么?他看到的月亮也这么圆、这么亮吗?
    宁晚的头针扎似的,一阵一阵地疼,他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倚着围栏吹冷风,企图将那些酒精吹散。不知多久,有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你真和我一起回去?不再多陪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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