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几乎是秒回的,邪里邪气的声音能让耳朵怀孕:“可以呀。”
    下一条,“如果你那么迫不及待想再见我的话。”
    给我一个洞,让我把自个儿活埋了吧,我到底得是睡了多久把三两脑仁给睡没了,才会发信息给黑心棉。
    “你怎么会有他的微信?”他问。
    “他是医生,我是医学奇迹,有微信也.....不奇怪吧?”这种心虚的感觉由何而来?
    “嗯,不奇怪。”他说,“木医生长得这么标致你没理由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他,想起来了么?”
    我发了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把手机放在一边,看着风景的印子划过窦云熙俊朗的侧脸,我敢说黑心棉是我yy对象引之哥哥的完美诠释吗?
    但,为什么不呢。
    “在梦里见过。”
    “那我们改天请他吃个饭吧,让你梦想成真一回。”他说。
    “我看你就是想让我知道梦与现实的差距。”我瞥了他一眼,“诶,我说亲爱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腹黑呢?”我摸着肚子直哼哼,“不行了,不行了,我今儿受惊受大发了,一定得来四只澳龙压压惊。”
    “四只不够,至少来八只!蒸烤炒焗各来俩。”窦云熙说这话的时候特总裁,布灵布灵耀眼一车厢。
    为了让我吃到最正宗的澳龙,窦总裁很贴心地带我去了澳洲,没什么好心潮澎湃的,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就到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使然,吃完澳龙的当晚,我还真就见到黑心绣花枕了。
    当时我手里还抓把叉子,不巧的是叉子上还叉着一块鹅肝。我突然就觉得鹅好可怜,死了死了,肝儿还要被人切得七零八落塞入胃囊,经过胃液腐蚀之后再蠕动,最终化为有机肥,真是太可怜了。
    “好巧。”黑心棉这俩字说起来轻飘飘的,不得不让人信以为真,真的是,好~巧啊。
    窦云熙不失气度颔首,“确实挺巧。”
    黑心棉扫了一眼我面前的战场,含笑晏晏对窦云熙道:“你们慢慢吃,我朋友到了。哈,对了,这儿的医生效率很慢的,如果周二晚上出现呕吐,腹泻,晕厥的状况,你可以找我。”
    我这头为鹅肝悲伤春秋,叉子那头鹅肝就被吓掉了。
    黑心棉突然就像换了个人一般,气质非凡,温文尔雅举手微笑,道了声失陪就朝着两名金发碧波汹涌的美女走去。
    我默默低下头,心里唏嘘感叹了一番天道不公,抬手示意服务生,“来杯拿铁不加咖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看到了黑心棉在空气的流动中展开纤维一抖一抖。
    窦云熙早就习惯了我对兔子长大成材的执着,但为了我的肠胃还是略加劝阻了番,结局可想而知,我不仅完胜窦云熙,还完胜了一整桌的美食。
    承黑心棉吉言,米其林三星的各种烹饪食材在我胃里混着牛奶集体造反了。
    “打飞的来澳洲住院,可真够奢侈的,有钱人的世界我们凡人还真是看不懂。”
    如果说一次是偶遇,那么在私立医院的这次相遇绝对是孽缘。
    别说窦云熙了,就连我都想入非非,将各种跟踪狂的人设往黑心棉身上搬,搬着搬着搬成了总裁小说,窦云熙一下子成了男二。
    好蠢。
    窦云熙对黑心棉的出现有的不仅仅是一点点敌意,但架不住黑心棉了解我的身体状况,十分不悦地接受了让他成为我的急诊大夫。
    什么缘分让我又落在黑心棉手上!
    想不通我就直接抱着呕吐袋问:“你这时候不该和金发波霸们聊人生聊理想或者聊论文谈剧本吗?呕~怎么会在这儿等着救死扶伤?”
    黑心棉推了推从没见他带过的细框眼镜,问:“救死扶伤是谁?你改名字啦?”
    “呕~”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他的潜台词是,“你真在这儿候着我?”
    他笑了笑:“你想多了。”
    容我翻个白眼晕两秒先的。
    护士小姐递给我一个纸杯,让我漱口。
    “为了不发生点儿浪漫的事,你也真够拼的,吃海鲜配冰葡萄汁加冰牛奶,你怎么想的?餐厅服务生难道没有提醒他这样吃会引起食物中毒吗?还是,分手两个字真有那么难说出口?”
    一口漱口水咽下肚,随之而来的又是铺天盖地的狂吐,直到最后我要死不活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手背挡住脸,有气无力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黑心棉摘了装斯文用的眼镜,塞进白大褂侧兜,说:“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的大脑如何运作,我比你自己都要清楚。你就打算这么拖着?这次用食物中毒,下次用什么?生理期也只能拖五天。”
    我放下手,很真诚地看着他,“要不,你给我弄个hiv阳性的检测报告?”
    “呵。”黑心棉双手环胸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在国内抽的血还少?hiv?就你这样胸无二两肉的,谁瞎了感染你?”
    “你真当我没上过学呢?传染途径又不是只有身体力行那一种,万一有人报复社会呢?万一我一时想不开误入歧途呢?万一.......”我目光灼灼盯着他,“万一你有办法帮我拿到护照呢?”
    黑心棉扯了扯嘴角,显然对我的外逃计划不予赞同,拿着笔在医档上画了几排小蝌蚪排排坐找妈妈就把我扔下,走了。
    说是食物中毒引起的腹痛呕吐,实则可能就我和黑心棉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国外食物中毒这点儿小事是不需要住院的。私立医院还好一些,能帮你配好要送到你手里,临走时还能说声祝你早日康复。
    回到酒店已经是后半夜,我把自己折腾地够呛,同时窦云熙也是身心俱疲,有一个整天作死还不知悔改的女友,可不得心力交瘁,没猝死算我嘴上留情。
    他没再提结婚,我也没再提分手,在酒店休息了两天,各自相安无事。
    但我毕竟是随遇而安的人,来了澳洲怎么能不去开车看袋鼠,怎么能不去滑翔,跳伞和潜水!
    本来还以为要用五分钟说服自己克服恐高的,结果,从飞机上望着脚下层层白云,我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吧。
    兴致冲冲地上去,败兴萎靡而归,我问,为什么要匍匐在别人身下?
    窦云熙说,他不介意是下面那个。
    我说我起蹲没那么好,累死自己成全子孙万代,何苦哀哉。
    我也不是介意说他给我找个跳伞教练绑在我身后,你好歹找个金发碧眼大帅哥呢,找一年轻貌美的,全程盯着他算怎么个回事。
    我是真怕半空中被谋财害命,心有余悸跳完第一回,我就报了跳伞基地的培训课程,窦云熙全程陪练加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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