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再来,看到一个穿着白T恤高而清瘦的身影,她更是跑得比狗还快,躲进宾馆后才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
    第三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去按一按落下的门铃,如果能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可以心满意足了。
    她是十点钟过来,小区里已经没什么行人,如此的话她就算在公寓大门外站一个小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手指在摁键上探来探去,一触既离,思琪快要窒息了,她要被自己的心脏给撞昏了。又是漫长的几分钟过去,她咬牙摁了下去,屏住呼吸眼睛都不眨一下,听着接通器上嘟嘟、嘟嘟的声音。一分钟过去,无人来应。
    思琪大松一口气,如释重负,啊,天意啊,就这样吧。
    “姐”
    一道低低地声音,仿佛从云雾后飘过来,似近似远地响在她的畔。
    随即她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十分温柔的动作,对方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抓到了你了呢,姐姐。”
    傅辛杭拖着思琪的手,进了电梯,从电梯出来,摁开门口的密码锁,嘀嘀嘀两个音节过去,大门敞开来。
    思琪被请了进去,他还是牵着她的手,并没有抓得很紧,她却始终挣脱不开,手指不过微些的动了动,最后归于宁静。
    从楼上到他的寓所内,思琪一直不敢正眼看他,只看到一双黑白洁净的板鞋,白色的端棉袜从里面伸出半截,宽松的五分裤及至膝盖上方,他的腿很长,走路也没什么声音,呼吸也没什么声音。
    傅辛杭把思琪送到沙发上坐下,微微笑着:“你先坐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思琪这才抬起头,少年已然长成了青年,宽肩长腿,姿态漂亮。蓬松茂密的黑发,还有点长,发丝自然地有些卷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和。
    傅辛杭背对着思琪,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柠檬水,又往杯子里加了一勺蜂蜜均匀划开:“姐,我知道你在偷看我。”
    脸上还未降下去的温度,再度攀升上来。她赶紧摸一把自己脸,在傅辛杭回头来时便撇开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转过来,傅辛杭正在看她,他的眼睛最漂亮,深凹的弧度,睫毛根根分明,眼睑上线天然有些殷红,让人以为是个忧郁多情的青年。
    思琪接了水杯,赶紧喝了。傅辛杭就坐在她的身边,空气里满是尴尬而怪异的安静。
    坐了几分钟,她实在是坐不下去了,抬起屁股就道:“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傅辛杭起身,作出要送她的姿势:“回去哪里?我送你。”
    思琪支支吾吾地,语焉不详地说是在酒店里。傅辛杭抓了桌上的钥匙:“走吧,我也想看看姐姐现在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思琪僵在门边,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那个破旅馆,根本不是他该去的地方。
    傅辛杭很有耐心,脸上带着疑惑:“是不方便让我看吗?”
    思琪深觉有些应付不过来,他以前不会这么主动的,还很乖,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辛杭的脚踏进旅馆的房间内,往内扫了一眼,很平静地去柜子里收捡思琪的衣物。思琪在后面偷偷的跺脚,赶紧跑过去拦:“阿航,不用的,我在这里住的很好。”
    傅辛杭转过头来,黑眼珠里没有任何光泽,语调趋于冰凉:“这是好?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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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可能会有恋爱的酸臭味,请忍忍,不要打我。
    第29章可以抱着你睡吗
    思琪愣了一下,瞬间胸口处承载着巨大的歉意,一个单纯乖巧的少年,突然遭遇家道中落被亲人抛弃,怎么能够要求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顺从听话呢。
    这里头,也有她的份啊。
    她的眼眶有些热,轻轻的说:“阿航,对不起。”
    傅辛杭温和地笑了一下,知道她在说什么,右手落在思琪的肩膀上:“不关你的事。”
    说着他把思琪推开,迈开长腿去泛黄的空调下,一伸手就把上面的衣架摘了下来。他像是很寻常的,把女人的内衣从衣架上摘了下来,手指在上面不经意的磨了一下,又去看侧面的商标,什么都没说地折好的放进行李包内。
    见思琪脸红着看他,傅辛杭撩了一下眼皮,道:“以前我也给姐姐收过内衣的,不要紧吧。”
    青年轻松地拎起她的包,径直往外走去,他的步子迈得很大,仿佛在这多待一秒都难以忍受。
    思琪要小跑着才跟得上,路过柜台的时候,她看看傅辛杭的背影,还是偷偷地停了下来,压低声音对收银小妹道:“嘿,我是502的,现在退房了,你把押金退我吧。”
    小妹面目表情地盯她一眼,问她要押金条,还叫人上去查房。
    思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赶时间哪,你扣五十好吧还有一百找我。”
    她的手腕被人拽住,傅辛杭去而复返,面色黑如锅底,转而对着前台道:“退钱,马上。”
    前台这下二话不说,找了一百出来。
    傅辛杭接了前收进自己的口袋里,思琪噎下一口口水,被人拽走了。
    车上的气氛显然算不上良好,但离冰冷还有些距离,傅辛杭的两只手握在方向盘上,修长白净的手指紧紧扣住,常年不见日光的脸上白得过分。思琪知道自己是丢脸了,逃避似地偏头看向窗外。
    路过一家通宵茶饮店的时候,傅辛杭停下车,让她等等。
    思琪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就见高长的青年侧身立在柜台前,即使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青年孤僻和冷淡,傅辛杭侧脸的轮廓非常吸引人,鼻梁又高又挺。眼睛和薄唇同调寒凉。
    傅辛杭钻进来,带来外面的一股热风。
    他把鲜榨的火龙果汁递给思琪,她以前就爱喝这种榨得粉红的果汁,思琪的心口处一片温热,道了声谢谢。
    傅辛杭重新把车开出去,目光正视前头的路况,淡淡道:“谢什么。”
    第二次进门来,思琪这才认真地打量屋内的状况。地面是淡黄铮亮的瓷砖,公寓不大不小,两个卧室一间书房。书房里还亮着台灯,桌面上堆叠着图纸和设计稿。长长的标尺压在纸张上,一只白色的马克杯搁在台灯旁,里面装着小半杯发凉的咖啡,上面飘着一层膜。大方桌旁边还有一个三脚架,上面展示着一张数据细密的工程图。
    思琪在这里久久不出去,傅辛杭伸进半个身体:“热水放好了。”
    见她立在架子前,他走了进来,同她并排着一同盯在上头,随即伸手取下来卷成一团。
    思琪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了:“阿航,为什么要休学?”
    他这完全不是要荒废学业的架势,甚至还在外头接了活。
    傅辛杭的唇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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