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了, 萧弗今天穿了一身不知道什么动物皮毛制成的斗篷, 加上他原本就比常人高大健壮的身材,顿时带来一种浓郁的压迫感。王微有些不自在的从床上坐起身,想要坐到对面的榻上。但萧弗却抢先一步跪坐了上去,由于这屋子本来就布置得比较简陋,王微又不想可怜兮兮的去坐那个小板凳, 便就势斜靠在了床头。
    萧弗沉默着,可能是光线的原因, 王微总觉得他的眼珠子有点发暗, 看着不那么灰了,而且他盯着自己看的模样总让人有点毛毛的,毫无理由的涌起一股危机感。王微不想再拖延, 直截了当的道:“昨天都督提出的交易, 我想了一下到底不妥, 就此作罢。都督眼下恐怕也繁忙得很, 还是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回关内去吧。”
    萧弗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像笑容的微笑, 声音轻柔的道:“可否问一句,殿下为何拒绝?是觉得微臣有哪里不好,配不上殿下吗?”
    王微越发的尴尬起来, 原本就是一桩单纯的交易,却被萧弗说得仿佛他们有什么暧昧的私情。可思及昨天那个贴身拥抱,好像还真有点说不清楚。况且王微确实一度觊觎过萧弗的身体,谁叫他正好就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一款猛男呢。
    她打了个哈哈,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左右顾及其他:“都督言重了,我生性鲁莽,实在是难配都督的大才——”
    萧弗打断了她的借口:“可微臣却觉得殿下很好,反倒是微臣年长殿下许多,又是丧妻鳏夫,殿下怕不是嫌弃微臣吧。”
    王微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的跳动,她就很烦这种情况,好好的讲道理,对方却偏要跟她扯感情。没错,萧弗昨天是承认他喜欢自己,可这份喜欢到底有几分真诚,他心里没数吗。大家都不是年幼无知的小孩子,就他目前的地位,娶亲还扯什么真爱,岂不是搞笑。
    她有些讽刺的想,真有那么喜欢,早些年干嘛去了,非要在她已经打拼下一份家底,而且长安城风云变幻的时候才忽然冒出来求亲,当她是个傻子呢。
    不过这些话不能直说,否则就是公然撕破脸,王微收敛了笑容,露出了几分抗拒的神情,冷淡的道:“都督何苦说这些话,有意思吗。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都督还是不要逼我把话说得太难听。”
    她本不该如此生硬,应该可以更加婉转一些,得罪了萧弗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无奈那些酒精到底还是影响了她许多,脑子发热,很多话不受控制的就自己冒了出来。王微破罐破摔的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心想就这么着好了,反正萧弗也不能拿她如何。她的主要势力都在关外一带,萧弗再怎么牛逼,鞭长莫及,手还伸不到那么远。
    萧弗许久都没说话,安静得诡异,王微却晕晕沉沉的被酒精麻痹了大部分的警惕,开始自顾自的打起了瞌睡。直到感觉有人在靠近,呼吸都吹到了脸上,她才惊愕的抬起头,差点被面前萧弗的脸吓得跳起来。
    他什么时候坐到窗边,还离自己这么近的?
    她反射性的伸手到腰间去摸佩刀,却被萧弗一手按住,他有些怀念,却又有些难过的注视着王微,轻声道:“殿下喝醉酒的时候还是这么毫无防备,不过微臣却不是那些被您收服的下属,看见殿下这般情态,只会以为殿下在口是心非。”
    王微完全没想到他会忽然做这种事情,因为萧弗在她面前永远都是正儿八经,哪怕偶然失态,也会马上收敛,让她根本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以为几年前他忽然半夜摸进皇宫说要带自己走就已经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忽然搞得一副痴情难舍的样子……这人设转变得略快啊。
    如果换做以前,王微大概还有兴趣跟他玩玩,反正不撩白不撩。但经历了王雁的事件后,她深刻体会到了不要搞职场暧昧的道理,尤其是萧弗这种摸不清底细难以掌控的男人。于是王微皱着眉头甩开了他的手,冷漠的道:“都督自重,我可不想在这里和你打起来。”
    萧弗的脸上掠过一丝类似苦笑的神情,但当王微定睛去看的时候,他又是那副波澜不惊云雾缠绕的模样了。他收回了手,在床上坐直,低声叹息:“殿下,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企图,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如此辛苦。”
    王微抱着双臂挡在胸前:“这不需要都督操心,也不关都督的事情。”
    萧弗欲言又止,仿佛有千言万语已经涌到嘴边,最后却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长叹:“殿下,不管你愿不愿意下嫁于我,我都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达成殿下的心愿。只是如今这局势还不能公然打出殿下的旗号,势必会招致非议以及疯狂的抨击。一切不过权宜之计,有微臣挡在前面,殿下在后方安然无忧,又有什么不好呢。有朝一日,不管是监国也好,摄政也罢,甚至那个位置,微臣都可以捧到殿下面前,难道不比殿下在外吃苦受累,弄得伤痕累累好?”
    不等王微回答,他又用充满蛊惑的声音低沉的继续道:“联姻是微臣想到的最好办法,但假如殿下不愿,还可以商议。如果殿下心仪其他男子,微臣也不是不能达成殿下的心愿。只是如今我虽然已经控制了大部分萧家的势力,多少还要顾及一二,如果拿不出一个说服他们的理由,恐怕不好让殿下光明正大的重返中原……”
    王微越听越迷茫,不得不打断他:“等一下等一下,姑且就假设你说的是真的好了,你又不图我的人,也不图我身上那点血统,好像也看不上我手里现在的万把人跟地盘……你脑子坏掉了?或者其实你才是我亲生父亲?”
    说着她还真的上手去摸萧弗的脸,可是不管怎么看他俩长得也不像,而且从年龄上看也绝对不可能,除非萧弗八岁就能让女人怀孕生孩子。
    虽然过去王微经常感叹为什么她没有遇到一个有权有势的冤大头好让她撸羊毛,现在真的天上掉馅饼,王微却一个字都不信——废话,换成任何神志正常的人都不会信萧弗这番鬼扯。总不可能他是来扶贫学雷锋的吧。
    他要是坚持让王微嫁给自己,跟郑桀那样,大概王微还会相信一点。
    萧弗哭笑不得,按着王微的两只手:“殿下,我知道你现在不会信,但为什么不肯给个机会去验证一番?并非我看不起殿下,可就凭那群乌合之众,又是在这种苦寒子弟,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殿下哪里能培养出足以和朝廷以及世家抗衡实力。听我说,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我都是为了你好——”
    他越是这么说,王微越是觉得他在扯淡,趁着醉意疯狂摇头:“别说了,我才不信,你走,你赶紧走,我不要和看不起我的人说话!”
    两人拉拉扯扯,王微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已经被酒精麻痹了一大半的大脑意识到了异常,这里面都闹成这样了,外面守着的那些亲兵居然没有进来查看?而且静下心来仔细聆听,顿时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什么时候这屋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顿时要一脚把萧弗给踹开,同时抄起床上的枕头便朝着那个呼吸声传来的方向砸去,口中只喊道:“什么人!”
    萧弗堪堪躲过她踢来的脚,闪身挡在她前面,警惕的盯向枕头飞过去的角落,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手里还拿着那个丢出去的枕头,用另一只手对着二人做了个稽首的姿势。
    王微一把推开萧弗,厉声喝问:“你是谁?居然潜入我的房间窥探,有何意图!”
    那人又往前踏了一步,屋内的油灯照亮了他的全身,赫然是个三十来岁的道士,身上还穿着道士常见的鹤氅,头上梳着道士的发髻。他微笑着道:“不愧是公主殿下,方才贫道不过呼吸略重了些,立刻就被听了出来。不过贫道绝对没有任何歹意,只是有要紧的事,想立刻面见殿下罢了。”
    王微看他确实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气质,看着不像是坏人,不过这年头只看脸是要吃亏的,比如陆沉就长得特别有气质,完全是清高文人那一款,结果做出来的都不叫人事。
    她沉着脸:“想必阁下就是那位忽然跑来说些奇怪话的道士了,外面有我的亲兵把守,想当着他们溜进来不可能,你把他们怎样了。”
    那道士还是保持着微笑:“误会,误会,贫道情急之下已经冒犯了殿下,又怎会伤害殿下的亲兵,只是略施小计,让他们暂且昏迷片刻,绝对不会伤害他们身体。”
    王微骂道:“狗屁的不伤害身体,外面这么冷,这是要冻死他们啊!”
    尽管已经看出来这个道士有点神神怪怪,不像是寻常人,怕不是真的有点来历。但王微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大,又带着一群人天天打打杀杀,颇有点杀伐果断的风格。说话间早就拔/出腰间佩刀,朝着那道士冲去,想先教训一顿再说。
    可出乎意料,萧弗居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再一次将王微拉到身后,对着那道士眉目阴森,脸上宛如结霜般冰冻。
    “你来干什么?”
    王微猝不及防才被萧弗给抓住了手腕,正想挣脱,听这语气好像萧弗还认识这道士,不禁暂且停下了动作,打算观察观察。
    那道士仿佛刚刚才看见萧弗,眉毛一挑,故作惊讶的道:“我道是谁,这不是萧都督吗,多年未见,萧都督风采依旧啊。”
    萧弗沉着脸,身上那股杀气连醉醺醺的王微都察觉出来了,他死死拉住王微,好像生怕王微靠近那道士,阴沉的道:“你来做什么。”
    道士无视了萧弗杀气腾腾的模样,好整以暇的道:“还用问吗,萧都督来做什么,贫道自然就是来做什么的。怎么,都督看见贫道心虚了?害怕自己当年做过的那些亏心事被贫道抖落出来,讲给公主娘娘听?”
    王微听得莫名其妙,正待发问,只觉得一阵疾风刮过脸颊,挡在前面的萧弗忽然就不见了,然后他就和那个道士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之前喝下去那么多米酒,当时不觉得如何,现在酒劲儿涌上来,王微的脑子跟灌了浆糊似的,混混沌沌,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打得你死我活拳风凛冽的两人,觉得好像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便摇摇晃晃的避开他们,出门去把那些晕倒的亲兵一个个都搬进了对面的屋子里。还很体贴的给他们盖上毯子,点燃了火盆,免得被冻着。
    按理说早该被人发现异样,无奈现在还下着大雪,风吹得跟鬼叫似的,不光遮蔽了视野,也同样掩盖了大部分的声音。屋里两人似乎是用近身擒拿的招式在搏斗,倒也没有损坏什么摆设家具。加上这边一直都是由王微的亲兵负责巡逻看守,一般人都禁止随意靠近。现在亲兵们都被那道士给弄晕了,一时半会还真的很难立刻被察觉到异样。
    王微扶着晕乎乎的头在门口坐下,吹了半晌冷风,才渐渐的恢复了清醒,而这时屋里的人似乎也终于打完了,各自占据一边。萧弗一脸杀气,那道士却依旧笑吟吟的。
    王微这才靠着门框站起来,面无表情的问:“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想干嘛?”
    萧弗张嘴欲言,可那道士抢先一步,含笑答道:“贫道玄风,想必殿下当年还在大明宫时应该听闻过此名。”
    王微皱着眉回忆了一阵:“玄风?莫非是曾经被封为国师,给我那位父皇炼丹的道长?”
    玄风稽首点头:“正是在下。”
    王微只觉得十分可笑:“你找我干嘛?莫非也想给我炼丹?”
    萧弗此时忽然冷笑着道:“殿下,千万不要听信此人半个字,他就是个骗子,只会装神弄鬼,搞些把戏骗人上当。”
    可玄风却没有理睬萧弗,反而对着王微,笑得如同一个慈祥的长辈,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过来。
    “殿下可还记得此物?”
    王微定睛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赫然是那面早就丢失了好几年的古镜。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想多写一点,但是大姨妈驾到,好困,眼皮都睁不开……再写下去就要不知所云,对不起容我先去睡觉……zzzzzzz
    第142章
    玄风伸手要把那面镜子递到王微手中, 但王微没接,反而退后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从这个道士身上她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搞事气息,直觉告诉她, 这货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玄风也不强求她接着, 反手把镜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笑吟吟的道:“殿下可曾听说过众生门?”
    王微反射性的看了萧弗一眼, 他好像对这个道士充满敌意,而且听口气这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对彼此了解甚深。刚才萧弗似乎一直想阻止玄风说出什么事情,但为什么现在他貌似又放弃了?
    虽然他的表情很难看,王微自从认识他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的脸色如此阴沉, 简直都不像是以往那个萧弗了。
    不过王微也不想顺着玄风的话搭理他,哪怕萧弗神神秘秘的, 可起码还是比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玄风靠谱得多。王微怎会看不出玄风对萧弗充满了恶意, 完全就是一副想挑事的架势。
    见王微反应冷淡,玄风跟没事人一样,厚着脸皮自说自话:“我猜殿下哪怕听说过, 估计也没和她们打过交道, 更不会知道, 这几年她们可是花了大力气满世界的寻找这面镜子的主人。可惜啊, 原本是一股好好的助力,硬是因为某人的私心,被扼杀得差不多了。”
    王微还没来得及发表一下意见, 萧弗倒是冷笑了一声。
    玄风看似懒懒散散十分放松,但其实一直都十二万分的戒备着萧弗的一举一动,好像生怕他忽然发起偷袭, 又继续对王微道:“殿下想知道,这面镜子贫道是从何处得到了吗。”
    王微对玄风这种故弄玄虚的作风极为反感,尤其是他自以为装得很平易近人,却全身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仿佛全世界都是笨蛋,就他一个聪明人,这更是让王微不爽到了极点,心想你算老几敢在我面前装逼。
    于是她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直说,别装模作样。”
    玄风被她呛了一下,笑容短暂的消失,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这面镜子,还是贫道费了好大功夫,才从萧都督手里偷到的,现在物归原主,理所当然。不过殿下不问问为什么萧都督要派人去偷走这面镜子,以及当时动手的人是谁呢。”
    王微到底还是有点吃惊,又看了一眼萧弗,不过萧弗现在面无表情,呈现出一种彻底自我封闭的状态,王微确实无法从那张面孔上窥探出什么信息。
    她到没觉得玄风说了谎,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只是她确实没想到当年指使人偷走镜子的人是萧弗。可……为什么?她一向把这面镜子的存在掩饰得很好,而且从来没有当着任何人使用过,入手的途径更是只有她和当年那个道士才知道,连李淮都不晓得。
    虽说这面镜子是有点神奇之处,但因为无法预测未来,也派不上什么大用途。加上那诡异的使用方式,王微真不觉得这个时代的人会懂现代英语以及魔镜的梗。
    联想到萧弗一直以来古怪的言行,王微不禁产生了一个猜测,她怀疑的又看了他几眼,心说难道这也是个穿越党,和她是老乡?
    虽然王微进行了一连串的心理活动,但呈现出来的也就是一秒不到的停顿,她抱着手臂挑起眉毛:“所以呢,那又如何?”
    玄风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殿下不质问萧都督吗。”
    “关你何事。”
    王微直截了当的道。
    萧弗又嗤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弄玄风白费心机,王微假装没听见。她觉得跟萧弗即便是有问题,眼下都算内部矛盾。反而是这个玄风充满疑团,她傻了才会轻易听信他的挑唆跟萧弗翻脸。
    玄风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居然还能笑出来:“看来殿下不知道这面镜子的来历和神妙,也不知道众生门有多大的势力。当初殿下得到这面镜子,只要稍加利用,自然会有众生门的人找来。如果她们知道殿下成为了这面镜子的主人,一定会为殿下所用,成为殿下手里的一支生力军。可惜这好好的一大堆人手跟数不清的财物,都因为萧都督一己之私给从中破怪了。这几年里他大肆搜捕众生门的门徒,都快把她们屠杀殆尽,而众生门遍布天下的暗线以及累积了数代的财宝也一并被他笑纳。否则殿下以为,他是靠什么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便彻底掌控了整个萧家和云州,还有胆子把当年那份密旨拿出来说事呢。”
    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王微按着额头思索了一番。她确实对那个什么众生门没有什么印象了,记忆里也就是当年萧弗貌似无意的提过一次,但她转头就忘了。好像萧弗说众生门里有个什么宝物,可以看破天机,骗了不少身份很高的女子加入,暗地里搅风搅雨。
    她用难以置信的视线看着那面镜子,心说就这?这玩意儿都能叫看破天机的话,那天机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萧弗冷冷的道:“玄风,你也不要在这里巧舌如簧,企图蒙混真相,众生门是个什么东西,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们就是一群疯子。我杀了她们,不让她们接近殿下,都是为了殿下好。”
    玄风呵呵一笑,转脸问王微:“他这么说,你信吗。”
    ……嗯,怎么说呢,王微还真的信。
    她不知道那个众生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不会忘记,曾经在机缘巧合下触发了那面镜子的什么机关,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女人的朦胧身影,而对方当时显然也看见了她,反应还挺大来着。身为一个穿越党,王微还是挺忌惮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尤其那面镜子充满了超越这个时代的黑科技。不管是出于修真元素还是外星科技失落文明,老实说她都不是很想去掺和。
    穿越前王微也跟几个朋友玩过coc跑团游戏,一般卷入神秘事件的人最后都死得挺惨的,活着也变成神经病了。各种惨痛的经验教训都告诉她,好奇心太强烈不会有好结果。
    她只想老老实实玩群雄争霸模式,不想开启什么玄幻故事支线。
    所以王微没怎么多想,便对玄风道:“我不管你来是想干嘛,总之我对那些事情没兴趣,什么众生门众死门,都和我没关系——”
    她正想说道长不妨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忽然心生警惕,这货来历不明而且对她好像还有奇怪的企图,怎么可以随便放走。于是保持着无动于衷的冷漠口气和表情,冷不丁的忽然抡起一边摆放着的水壶,结结实实的就敲在了玄风的脑袋上。
    可怜玄风原本是个很机警的人,但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位天家出身的公主会忽然干这种事情,而且他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萧弗身上,顿时被打了个正着。王微敲闷棍经验可谓十分丰富,见他居然没有倒下,只是摇晃了一下,立马扑了上来,三下五除二的趁他晕眩的空隙又补了一下,随后一个干净利落的滑铲将玄风放翻在地,往脖子上来了个手刀,顺手抽出腰带把他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之极,可见平时没少干这种事情,王微把玄风捆了个四脚朝天,还卸了他肩膀和胳膊的关节免得挣脱,又保险起见的卸掉他的下巴,拍了拍手站起来,便看见萧弗用一种复杂之极的表情站在一边默默看着自己。
    王微也不在意,在玄风的脑袋上拍了拍,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道长,正好我想知道当年大明宫的一些内情,还有陆沉江流到底在搞什么鬼,只好麻烦你暂时留下小住几天。”
    玄风被她一顿偷袭,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纵然是有再高的修养,此刻也有点维持不住仙风道骨的高人表情,脸颊抽搐,目光凶狠。然而王微会放在心上吗?她根本没在怕的。
    顺手把玄风提到一边,王微对着萧弗道:“不解释解释?”
    萧弗颇有点哭笑不得:“看来我还要感谢殿下手下留情……至于解释……我只能说镜子确实是我派人偷走的,而那个人就是——”
    “卫霜,对吧。”
    王微淡淡的道。
    当时有机会进她的内室还可以近距离观察偷东西的,只有那么几个人,王微自然不会怀疑梅儿和候信,那也就只剩下卫霜了。她当初一直就觉得卫霜的出现怪怪的,而且对她各种死缠烂打,搞得跟个男版白莲花一样。本以为他是谁派来的奸细,所以特意留下打算引蛇出洞,结果这些年他一直老老实实,没见跟谁联系也没什么怪异的举止,王微就慢慢把这事儿给忘了。
    搞了半天,他居然是萧弗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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