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兔的穴口,是实实在在吃了一脚,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g等顶上积灰结蜘蛛网的横梁。
    网上有只长腿蜘蛛,身上吊着一根丝,悠悠往下走,这偏室简陋,床不设帐子与承尘,哮天兔眼睁睁看蜘蛛越走越下,长脚触鼻尖。
    他强忍疼痛转个身,对蜘蛛吼一声:“滚。”蜘蛛被吼了一声,委屈地缘丝上爬。
    恰好李随珠好心来看他,误会了意思,看他这副大爷一样的态度,骂:“大傻子。”转身离开。
    听见关门声,哮天兔慌急,转过脖子大呼:“诶诶诶!珠珠你回来。”
    李随珠用脚尖踹开门,说:“你不是让我滚吗?”
    “不是,我在骂蜘蛛。”哮天兔艰难转正身子,笑态向人。
    李随珠低头做思考状,负手踱步塌边,突然冲到哮天兔身旁,说:“我帮你救出山贼,你助我溜之乎也。”
    她毫无保留,将一情一切都告知哮天兔。
    比如自己是广寒宫里捣药的玉兔,如何被师父骗走,又为何会嫁给萧次君,且和盘托出。
    “早知如此,我就不咬他了,噢,他真可怜。”
    哮天兔听后目瞪口呆,竟可怜起萧次君来,他以兄长的身份,敲起边鼓。
    “珠珠,你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何必一直想回到过去呢,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兄兄与你算算,将军府,怎么说也是金门绣户,瞧瞧这里的地段,是在花天锦地中,氛围堪b兜率宫,你呢,能带金头银面,着花稍衣裳,有金奴银婢服侍,三茶六饭不消愁,时不时还有金波玉液能饮。”
    “回到广寒宫,你只是一只g杂活的玉兔,嫦娥仙子是爱你,但你的夫君待你也不差,今天他执剑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的脖颈凉飕飕的。就算你一意孤行,赤泼泼离开,但你可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被劝说的没了主意,李随珠低下头,抓住了最后一句话来嘀咕:“是挺好的……”
    哮天兔摸摸她的头,继续敲起鼓:“也说我们这般久没见面,如今也只是皮里膜外的关系,咱六兄妹,还活在世上的,恐怕只有你和我了。兄兄刚刚就是皮着老脸来劝,你不爱听,还是觉得从前的日子好,便就当秋风过耳。”
    从前嫦娥仙子也总是这般摸她的头,每回摸头,她都不自觉闭上眼睛,去感受掌心的温暖。李随珠乖巧点头,点头的时候,顺便把脑袋偏过,避开了头顶上的手。
    男女有别,到了懂事的年龄,即使是兄妹也要避闲,哮天兔缩回手,摸下颌,岔话题说:“话说这将军府上的奴婢确实不赖,那个踹我的姑娘,啧啧,前途无量,珠珠,那姑娘叫什么名儿?”
    李随珠对他待搭不理:“叫你大爷。”
    ……
    萧次君在书本中扎呼,做了一个美梦,他梦见梨花瘦时,李随珠的肚皮里蹦出了个小孩儿。
    小孩儿裹在襁褓中,不迭去看容貌、辨男女,只听襁褓里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要吃胡萝卜’,话音落,他从梦中惊醒。
    醒后持一面靶儿镜自照,说:“长的不赖,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孩子随我容貌也不亏。”
    萧次君抬头看日头估量时辰,竟在书中睡了一个时辰,怪不得脖颈酸溜溜的,左右舒颈放松睡僵的肌肉,而后揣着愉悦的心情去找李随珠。
    李随珠与哮天兔扳过话,肩上一件外衣,独自在梨花树下发呆,萧次君走过去:“珠珠。”
    闻声,李随珠转过身,盈盈走过去,边走,边指着脑袋,娇滴滴地说:“萧常胜,你摸摸我的头。”
    萧次君还是把手放上去,摸了一下:“这样?”
    因舒服,李随珠发出一声绵长的叹声:“萧常胜,你再抓一下,就像扒搔痒处那样,指尖轻轻抓一下。”
    “是这样?”萧次君不解,看看自己没有留利爪,于是听李随珠的话,抓了一下。
    “对对对,就是这样。”李随珠眯起眼睛享受,萧次君抓的地方是天灵盖,这地方被摸或者被抓一下,感觉极其舒服,嘴角不觉露出浅浅的笑痕。
    萧次君又摸又抓了半刻,李随珠方让他停下。
    萧次君迫不及待将梦与她分享:“我想好了,如果生的是姑娘,就叫萧李苏苏,生公子,就叫萧李南一。以后孩儿去外面与人通姓名,便是这般,‘我叫萧李苏苏(南一)’,多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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