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先前只想着把簌柔哄好所以顾不得边上看好戏的蜀陵玉,此刻她晕了过去,蜀陵玉又把她抢了抱在怀里,皱眉冷冷道:“南下国皇上私自来晋国,不怕被我晋国士兵乱刀砍死吗?”他上前欲把簌柔抢过来,道:“不知南下国皇上来本王的王府抢本王的王妃是何意?”
    蜀陵玉道:“明年她便是朕的皇后了。朕提前来看看她,合情合理。”
    这时,大夫推门而入,看见王爷与另一位公子扬眉裂眦欲拔刀相向,又看见晕了过去的王妃正在那公子怀里,以为自己撞见了王爷王妃与这位公子的复杂关系,此刻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便斗胆颤抖小声喊道:“王爷。”生怕自己喊得太大声一命呜呼。
    蜀陵玉看见大夫进来,便把簌柔轻放在床上,让大夫赶紧把脉。
    大夫在苏羡与蜀陵玉凌厉的眼神下哆哆嗦嗦上前把脉,半响,又哆嗦道:“王妃小产,又悲伤过度,下官开几副药,王妃再修养几日即可。”
    大夫走后,苏羡叫来丫鬟帮簌柔清洗身子换了干净衣服,又喂了她一碗补药喝下,帮她盖好被子,又点了她的睡穴,以防她醒来哭闹导致身体更为虚弱。
    他嘱咐好丫鬟照看好簌柔,关好门才出去。
    蜀陵玉靠在身后的柳树上,一副漫不经心把玩着垂在身旁的柳条,嘴里嗤笑道:“几年不见,没想到灵王还是这般心狠手辣,朕甘拜下风。”
    苏羡眼眸微眯几许,道:“南下国几年前兵败,如今是又想来我晋国自取其辱?”
    蜀陵玉突然折断手里的柳树枝,笑了笑,:“朕方才说过了,朕是提前来看看朕的皇后,如今看到她已喝下堕胎药,朕便告辞了。”说罢便纵身飞出灵王府。
    苏羡看着已飞远的蜀陵玉,又看了眼屋内的簌柔,沉思片刻,进屋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嘉芙苑。
    邢寒醒来时,已是第二日。
    如今寒光阁与暗影阁均在各州各城执行任务,京中根本无人可用。他只好命一人去通知季然之,再留下一人等候消息,自己飞身前去灵王府,探查许久才发现侯府小姐睡在嘉芙苑里,旁边睡着灵王。
    苏羡在邢寒到来时,便已经醒来,原是今日要上朝的,虽点了簌柔的睡穴,可昨日她情绪过于激动,又怕她万一突然醒来做出些什么傻事,便告了假在家陪她几日。
    守在屋外的武清率众侍卫挡住邢寒的去路,双方拔刀便打了起来。
    方丈寺内。
    季然之盘腿坐在莲花佛垫上,住持坐在他对面,两人闭目,手中都转动着佛珠。
    良久,住持悠悠开口道:“人生有舍有得,早晚有一日你会明白,并非所求便会所得,而是放手才会有得。在你出生那时,了尘大仙便已明说你不可破戒,不然难逃一劫。既然你心意已决,便自去罢。往后你不再是我方丈寺子弟,我亦不再是你师父。”
    季然之起身朝住持跪下磕头拜了叁次,道:“徒儿心中谨记师父昔日教诲,日后身虽不再回方丈寺,心却常驻于此,时刻挂念师父。”
    住持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玉佩给他,道:“你我师徒一场,这是为师送与你的,你只需贴身佩戴,为师对你再无别的要求。”
    季然之接过玉佩,又磕了叁个响头,这才起身与住持道别前去药谷。
    邢寒派的人到方丈寺时,季然之已从方丈寺走了许久,也没在方丈寺内留下任何信息说去哪里,而他自也不能寻得到门主的踪迹,便又两手空空回京同邢寒复了命。
    邢寒把灵王府一众侍卫与武清打倒在地后,苏羡在簌柔身上点了睡穴,便拂衣出来,道:“我灵王府与归元门从不往来,你们却叁番五次到本王府中作乱,今日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他连出狠招,邢寒一一抵住,两人又打了几个回合,邢寒大伤,苏羡小伤。苏羡最后使了全力,猛得朝邢寒击了一掌,邢寒快速躲开,却防不住武清在他背后给的一掌,便倒地昏迷再不醒来。
    苏羡命人把邢寒丢出灵王府,让他自生自灭,没成想被玉笙派在灵王府附近盯梢的家丁看见,忙回去和少爷禀告,玉笙一听便知是邢寒,赶紧命人把邢寒送到了一处无人住的宅院。
    蓝樱与玉笙看着浑身是伤,血流不止,昏迷不醒人事躺在床上的邢寒,如果他都不能进入灵王府。那便只能等归元门门主回京后再做打算了。
    玉复言正拼命帮邢寒止血敷药,连连摇头叹气,不明白自己好意让儿子出去锻炼一番,为何结识了这些动不动就打架要命的人。他明明是想让儿子出门历练历练,认识同僚切磋医术好提高医术。可谁成想医术没提高,认不得什么大夫便罢,倒是一回来就惹上这些个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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