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我来啦!”廖舟兴冲冲的跑进来,一头的汗。
    “哟,这不是英雄小学弟吗?”谭小云打趣道:“听说学校要给你发一个‘见义勇为奖’了。”
    “是吗?那我倒是可以拿一个,到时候寄回去跟我哥显摆显摆。”廖舟很高兴地说道。
    许菱双背上书包,他们三个人就边聊边朝外走。
    廖舟绘声绘色地说着班里发生的趣事,把谭小云和许菱双两个人都给逗乐了。
    “好了,我去食堂,明天见啊。”走到岔路口,谭小云跟他们俩挥挥手分开了。
    廖舟捂着肚子说:“我今天特别饿,我刚才跑了一万米。”
    “身体素质还不错嘛。”许菱双夸赞道:“我看你好像长了一些肌肉。”
    “那可不,身强体壮!”廖舟比了一个健美选手的姿势。
    他们俩走到停车场那边,程科坐在驾驶位上冲他们点点头:“走吧。”
    他跟孟红星的性格不一样,孟红星话多,程科话少,但据说他的身手是最好的,当初可是尖兵连的人。
    廖舟惯例走到左侧打算打开后排车门,忽然,从旁边副校长的车子底下滚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吓了廖舟一跳。
    那人的动作还挺敏捷的,滚出来就抱住了廖舟的两只小腿,然后狠狠道:“廖舟!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对象?为什么?”
    廖舟一脚踩在那人的脸上,然后狠狠踹了他好几脚。
    程科也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他揪起地上的罗钢,朝他的肚子上狠狠打了几拳:“小子,找死啊?”
    廖舟居高临下,像个小王子一样轻蔑地看着罗钢:“罗钢,你的脑子真的有病。我想找女人,一百个都随便找,我会抢你的女人?”
    罗钢大概是被打得太疼了,他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舟,这个人怎么办?”程科问道。
    廖舟说:“捆起来送给学校保卫科。”
    程科正要去车上拿绳子,罗钢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还开始翻白眼了。
    “许老师,他怎么了?”廖舟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人。
    “羊角风,就是癫痫。”许菱双平静地从地上捡起一截棍子,强行掰开罗钢的嘴巴让他咬住这根棍子。
    接着,许菱双从包里拿出一袋银针,冷静地顺着罗钢的一些穴道刺了下去。
    羊角风在乡下是常见病,当初吴子华也教了许菱双一些基本的应对方法和针灸缓解的办法,她在乡下的时候就已经给一些人这样治过了,所以整套流程还是很熟练的。
    罗钢的抽搐慢慢减弱,许菱双抬头看了一眼廖舟,说:“把你的外套脱下来卷成一团,垫在他的脑后。”
    “好。”廖舟照做了。
    等程科带着学校的老师跑过来的时候,罗钢已经停止了抽搐,虽然意识还没恢复,但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了。
    许菱双慢慢拔走银针,接着对老师说:“几位老师,我做了一点基本的处置,现在可以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早就听说许同学有中医师的资格证,没想到今天才真的见识到。”那老师笑着说:“我看你这么冷静,果然,经常面对病患的人就是不一样。”
    许菱双收好银针,笑着站了起来。
    廖舟星星眼地看着她:“许老师许老师!”
    “怎么啦?”许菱双坐上吉普车。
    廖舟跟了上来,抓住她的袖子道:“我也想跟你一样,中西医都要学!”
    第97章
    许菱双眯眼看他:“真想学?”
    “真的!特别真!我觉得你刚才那几下特别潇洒,有一种临危不乱、天下在手的风范。”廖舟还是星星眼地看着许菱双。
    许菱双说:“成语不是这么乱用的。如果你真的想学中医,你可以选修学校中医相关的课程。”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跟你学,因为我觉得许老师会的这些更厉害。许老师,我可不可以跟你学啊?”廖舟的语气非常诚恳。
    许菱双说:“我学的中医都是我老师的家传,现在他不在了,如果我要收徒,可能还要经过他们吴家唯一的传人的同意。另外,我们俩年纪相差不大,如果让我收你为徒,我觉得不太好。再说了,你这么聪明,其实可以想想自己以后到底想从事哪一科,然后根据自己的选择去选修中医课程进行辅助。我的中医毕竟是以跌打损伤为主的,但如果你选修学校的课程,可选择的范围就比较大了。”
    车子已经发动了,廖舟若有所思的看着许菱双,好一会儿,他说:“许老师以后想做急诊医生?”
    “是的,急诊可以将我的能力最大化的发挥出来。”许菱双说:“你先不着急,也不要一时冲动下就决定要做什么。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学习的过程都是非常漫长而辛苦的,你看着那些动作好像很潇洒,背后也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了。总之,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
    许菱双笑着拍了拍廖舟的脑袋,廖舟点点头:“那我再想想。”
    吉普车惯例的开到秦家门口停好,程科下了车就开始擦车和做保养,廖舟则兴冲冲地跑进去,打算陪小陶陶一起玩。
    不过小陶陶和白嫂都在隔壁家里玩,客厅只坐着一个秦远,正在看着一封信。
    “老秦,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真难得。”廖舟也在沙发上坐下,“我晚上能在这里吃饭吗?”
    秦远抬起头来,先把信折好放回信封,才笑着说:“明天你们学校放假,按惯例你肯定要在我们家吃晚饭的。白嫂连汤都炖好了,肯定有你的一份啊。”
    许菱双这个时候才慢悠悠地走进来,秦远把信封丢在茶几上,走过去一把抱住她,然后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
    许菱双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低声说:“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远笑着说:“对,今天有空。之前你说过那部电影很想去看,但是我们俩一直没时间。刚巧今天我有空,你明天也不用上课,不如今晚就去看?”
    “好啊。”许菱双眼睛一亮,仰头就在秦远的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就笑得更加开怀了,“不错哦,秦副团长,连胡子都提前刮好了。”
    秦远说:“我五天没回家,就五天没刮胡子。临到要出发了才想起来这回事,赶紧刮了胡子才跑回来,就怕你嫌弃我。”
    “怎么会呢?你这么好看,我哪里会嫌弃你?”许菱双说:“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有气质了,是不是老来俏啊?”
    “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么就老来俏了?我是青年俏。”秦远捏了捏许菱双的小鼻子,低声说:“你最近又瘦了,是不是学习和工作加一起太辛苦了?”
    许菱双说:“没有,我在医院称了体重的,根本没变化,是你的错觉。”
    “咳咳!”沙发上,忽然传来了廖舟的咳嗽声。
    秦远和许菱双都同时回过头去看他,许菱双说:“小舟怎么了?感冒没好?”
    “我是在提醒你们,家里还有客人在,要注意一下客人的心情。”廖舟鼓着脸颊说道。
    秦远说:“你也是客人吗?你天天待这里,我都以为你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弟弟了。”
    廖舟说:“就因为我是小弟弟,所以你们才要注意影响啊。我还没找对象呢,你们这样对我,真的好吗?”
    秦远松开许菱双,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是在教你以后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你以为处对象这么简单?你这个少爷脾气,万一把女孩子气死了怎么办?你要多跟我学学。”
    “老秦,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处对象还用跟你学?我只要招招手,想要多少对象就有多少对象。”廖舟仰起头来。
    “好啊,那你先处一个给我们瞧瞧。”
    “处就处,这种事情能难倒我?”廖舟非常有自信地说道。
    正说着,白嫂抱着小陶陶回来了。
    “妈妈。”小陶陶立刻扑到许菱双的怀里去了。
    他今天穿的是廖舟从京市给他买的小衣服,还戴着一顶港城那边带回来的小帽子,看上去洋气的不得了,是个粉雕玉琢、人见人爱的小小帅哥。
    通常,只要有妈妈在,小陶陶是不要其他人的,不过如果他想玩玩具,就会主动去找廖舟,因为这个咻咻鬼点子多,能陪他玩得特别开心。
    电影六点半就开始,所以秦远和许菱双吃完晚饭丢下碗就要出门。
    小陶陶赖在许菱双的怀里不肯下来,这个时候,廖舟就出马了,他拿着一个小玩具走过去,笑眯眯地说:“陶陶,咻咻带你拼积木,我们比赛好不好?”
    “好。”小陶陶很爽快地冲着廖舟伸出短短的小胳膊。
    廖舟抱住小陶陶,然后冲着许菱双挤挤眼睛。
    “谢啦。”许菱双笑了一下,拉着秦远跑出家门了。
    坐在车上,许菱双笑着说:“秦远,我们俩是不是有点过分啊?为了约会连儿子都不管了。”
    “不是有人在陪他吗?你天天陪儿子,难得陪我约会一次,我说什么了?”
    “那是因为你不能天天回家啊,要是能天天回家,我也天天陪你。”
    电影票是提前买好的,两个人在电影院外面买了瓜子花生和橘子汽水,就跟着人流走进去了。
    这会儿晚上出来活动的人越来越多了,电影院也总是人满为患。
    许菱双的左手边是秦远,右手边是一对年轻情侣,女孩子长得特别可爱,有点像许香萍。
    电影很好看,许菱双跟周围的观众一样,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这会儿看电影还算是比较奢侈的享受,所以观众都会坚持把片尾曲的部分全部看完才会散场。
    许菱双跟秦远担心一会儿散场的时候人多会乱,便说:“一会儿片尾曲放到一半我们就提前出去吧。”
    “好。”
    片尾曲开始放的时候,场内的观众已经开始聊起天来了。
    等片尾曲放到一半,秦远就说:“走吧。”
    秦远手里拿着装了瓜子壳、花生壳的纸袋子,许菱双则抱着两个喝光的汽水瓶子,两个人站起来慢慢朝外走。
    还没走到出口的地方,就听到身后发出一个愤怒的吼叫:“你刚才做什么了?”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说:“没做什么啊?你吼什么?”
    “你摸我对象了!”
    许菱双跟秦远站在通道上朝那边看过去,发生争执的是刚才坐在许菱双右手边的小情侣,那个男青年看上去非常愤怒,小姑娘则一脸委屈的表情,好像还哭了。
    动手的是后面一排的几个男人,全都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老子会摸你的对象?长这么丑也不照照镜子,摸她一下都要脏了老子的手!”
    男青年说:“你刚才就是摸了!”
    旁边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同志说:“我也看到了,他是摸了人小姑娘的脖子和脸。”
    “呵呵,摸了又怎么样?老子想摸就摸了!你自己的女人碰都不敢碰一下,我就行行好,帮你碰啊!”
    男青年也是二十郎当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经不起激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突然举起一个空的汽水瓶子,“砰”的一声敲在那个小混混的脑袋上。
    这一下敲得太狠了,那小混混的脑袋立刻就流下鲜血,他站起来,一句脏话还没骂完,就整个人一晃,倒下去了。
    周围的观众吓得尖叫逃开,小混混的伙伴揪住男青年就开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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