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这才走了过去, 只要不脸黑,他啥都敢说。
    陈柏神秘兮兮地靠近齐政,小声道,“这剩下的豆渣, 既然人吃不完,又舍不得直接做肥料,我们可以用来喂牲口啊。”
    齐政觉得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但听到陈柏这话, 说实在的, 他也想抽人。
    横着眼睛看了一眼陈柏,“就不能有个正劲点的处理方法?”
    陈柏有些不依了,他这办法怎么就不正劲了?
    “等我们的粉条作坊越来越多,豆渣也会越来越多,那你说说这些几天就得坏的豆渣怎么办?”
    “再说,喂牲口好啊, 保证长得又壮又肥, 也不算浪费了吧, 算是将豆渣换成了肉,肉那么贵,你仔细算算,这笔买卖特别划算。”
    齐政:“……”
    这是将豆渣以另外一种方式保存?虽然逻辑上奇怪了一些,但也说得过去。
    也的确如陈子褏说的那样,几天就得坏的豆渣,就得在几天内处理掉,不然真挖个坑当肥料啊。
    齐政开始说道,“养牲口,学院养那些鹌鹑倒是不错。”
    现在学院的学生加餐的时候,最喜欢就是给碗里面剥几个鹌鹑蛋,别说,的确好吃,陈子褏还说那蛋是什么最好的蛋白质,能将大乾的小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就是鹌鹑实在太小只了,蛋也特别小,适合功勋们平时解个馋,要说推广的话,未必就那么适合。
    陈柏看了一眼齐政,“鹌鹑没肉,效益实在低下了一点,再说得养多少才能解决一地的土豆渣。”
    齐政疑惑了一下,“那养什么牲口?”
    陈柏来了兴趣,“牛羊猪啊,这些大型牲口消耗的土豆渣多,养大了价值也高。”
    “比如说牛,不仅能用来耕地,牛肉也是十分优质的肉食,啧啧,说得我都有点涮牛肉火锅了。”
    齐政看了一眼陈柏,生牛在大乾律中可是禁止宰杀的,当着他的面居然还一口一个牛肉多美味,胆儿是真肥。
    “还有羊,那味道就更别提了,冬天喝上一碗暖洋洋的羊肉汤,保证一整天都是暖洋洋的。”
    齐政:“……”
    他怎么觉得陈子褏是嘴馋了,所以才打算养这些的。
    陈柏继续道,“最后就是猪了,也就是豚,这是最有经济效应的,不仅长得又大又肥,关键它们还不像牛羊那样需要专门的大的养殖场,牛和羊没有撒欢的地方放牧不怎么长膘,猪就不同,只需要给它们一个猪圈就行,它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这是它们的天性,不折腾人,最适合让家家户户都饲养。”
    齐政眉头却皱了起来,“你说的是豚?豚我大乾也有人饲养,但豚肉太过腥臭,算不得什么优质的肉食,怎么感觉也不划算,浪费了豆渣,还不如养牛羊。”
    陈柏都笑了,“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养的豚不腥臭。”
    然后有些神神秘的靠近齐政,小声嘀咕了一句。
    齐政:“……”
    不知道为何,有些不自然地合拢了一下双腿,总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你说的是真的?这方法也……也太……伤风败俗了一点。”
    好歹也是闻名的大学士,怎的……
    陈柏脑袋直点,“保证能行。”
    “你想想,也只有猪适合家家户户饲养,不占地,要是我们大乾百姓每家每户都养一只猪,到了过年的时候,岂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肉,一但真的大面积推广,我大乾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齐政:“……”
    每家每户都能吃上肉?
    的确太具诱惑力了。
    那样的大乾连齐政都有些不敢想象,一直一来肉食的昂贵,绝对不是普通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但真按陈子褏说的来,似乎又十分可行。
    他大乾没有那么多地方来放牧牛羊,但养猪还是可行的。
    若是别人给他说有办法解决豚肉腥臭的问题,他或许还会有些疑惑,但陈子褏嘛……
    不知道为何,都还没有试验过,他就有一种八九不离十的感觉。
    齐政说道,“我们继续讨论讨论具体实施的方案。”
    陈柏点点头。
    只是今天齐政话有点多啊,似乎一个劲留着他讨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一讨论,就到了太阳偏西的时候了。
    陈柏一个劲往外面看,因为太晚了他就出不了宫了。
    但齐政似乎没有看到陈柏脸上的焦急一样。
    陈柏心道,这个齐政怎么回事
    等讨论完,齐政这才回过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一不留神居然忘记了时间,看来是出不了宫了,你今天就住宫中吧。”
    陈柏:“……”
    一不留神?
    他刚才一个劲使眼色让齐政看天色,对方真的没看到啊?
    得,反正也是出不去了,不住宫里面他住哪里。
    齐政一本正经地突然说了一句,“我听说魏国的大王和他的大臣,关系好到经常抵足而谈,被传为佳话,那等君臣之谊实在让人羡慕,今日你又刚好出不了宫,不如我们晚上一起探讨探讨政事。”
    他和陈子褏关系那么好,难道还比不上魏国大王和他的臣子?
    他们也抵足而谈,正常得很。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陈柏一个人嘴巴张得能塞下鹅蛋。
    眼睛眨巴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齐政刚才说的抵足而谈他没有听错吧?还彻夜探讨探讨政事?
    怎么感觉和异性朋友开房讨论人生差不了多少。
    陈柏:“……”
    若是关系好的好朋友,捂一被子里面夜谈,似乎的确没什么不对,就像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但他和齐政?
    他们两都不干不净了啊,还捂一被子夜谈?
    齐政难道不臊得慌?
    齐政还真没臊得慌,还特别高兴。
    自从听说魏国大王和臣子的佳话之后,他特别也想天天找陈子褏试试。
    这不,今天陈子褏“刚好”没能出宫,顺其自然就发生了不是。
    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比起齐政的悠闲,陈柏就有些局促不安了。
    连齐政让人来宣他共用晚餐这么大的荣耀,陈柏都跟快办白事了一样。
    用饭的时候,陈柏眼睛一个劲往齐政身上看,多少有点不自然,想到可能真要基友一被子,心里还有点虚。
    齐政这家伙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啊,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有,等会该怎么办?
    他倒是不怕齐政会怎么样,他是担心到时候夜深人静,某些奇怪的回忆就开始涌上了,满脑子都是大蟒蛇,他也睡不着啊。
    “那个……大王,宫中应该还有其他寝殿吧?”陈柏假装镇定的说道。
    “没有。”陈柏话才说完,齐政就回答道。
    陈柏:“……”
    骗谁嘞?诺大一皇宫,给他说就没有一间他能单独住的房间了?
    齐政心道,还真没有,因为他刚下令,那些没人住的房间全部太脏了,让人用水擦了一遍,现在又潮又湿的怎么住人?
    齐政继续道,“再说我们还得讨论今天没有讨论完的事情,身为大学士要时时刻刻为我大乾子民作想,半刻也不能耽搁,知道否?”
    陈柏:“……”
    他怎么觉得也没那么急切吧。
    而且还真讨论政事啊?
    倒是旁边布餐的老内侍都感动了,“大王和大学士忧国忧民,实在是我大乾子民之福。”
    陈柏:“……”
    难道就自己想歪了?古时候和人一被子商量个事情其实挺普通的?
    晚上,面对一条被子,陈柏先怂了。
    所以等齐政来的时候不由得一愣,“陈子褏人嘞?”
    那老内侍答道,“大学士自己去收拾偏殿了,说是今天实在困得厉害,就不彻夜陪大王讨论政事了。”
    眼神还特别的怀疑,似乎大王和大学士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好啊。
    齐政:“……他就是乏了而已。”
    偏殿,陈柏裹在被子里面,“自己咋这么怂?”
    “都是成年人了,有点爱好也是正常的。”
    “其实齐政长得也不错,性格别人觉得可能可怕了一点,但相处得久了,似乎也挺习惯的,关键是知根知底。”
    他都亲自验证过的,说知根知底算不假。
    那天也就自己喝醉了吧,齐政为什么没有拒绝?他要是拒绝,自己也进行不下去不是。
    陈柏想到了什么,脸有些红,“不行了不行了,不能胡思乱想了,上火了上火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柏就跟作贼一样往宫外跑。
    结果才一出偏殿门,就遇到了那位老内侍,老内侍说道,“大学士且慢,大王让我带一句话,让大学士今晚继续来宫内和大王商量政事,大王说今天大学士可得休息好了,别到时候再困乏了耽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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