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润湿了他的衣裳,润湿了他的皮肤,潮潮的很不舒服。他掩上浴室的门,背靠在墙上,发出似痛苦似快慰的喘息。
    梁绯其实不讨厌他的吧?她有没有喜欢他?
    不是喜欢弟弟那种纯洁无瑕的喜欢,而是将他当成异性的喜欢。
    有时他会梦见她,醒来时发现亵裤被孽根里淌出来的微腥液体弄脏了,她比他年长,会不会有那种羞于启齿的梦,会不会想着他,萌生欲念?
    顾之衡无法确定梁绯的感情,患得患失,时而埋怨她不开窍,时而厌恶自己重欲。
    但是……
    现在他很想她,想到在她的浴室里发泄对她的欲望,就兴奋得浑身发热,胯下的肉棒又硬又涨,难受极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颤抖的手隔着衣裳握住那根把裤子顶得凸起的东西,急切又粗鲁地撸动,心里脑里想的都是梁绯:
    她的笑脸,她在湖里冒出来时被湿衣裳紧紧贴着的乳尖,她击败他时得意的表情,她瞧不起人时露出的讽刺,她高高在上的傲慢目光……
    她为了保住他性命,不惜把手臂伸进妖兽的嘴巴,疼得龇牙咧嘴……
    她难得耐心地安慰他,承诺一定会找到灵药为他治好受伤的脚,她为他报复堂弟堂叔,前一刻还在一脸快意地跟他讲述堂叔如何卑微地向她求饶,下一刻被抓起来禁足后山……
    他来探望她,她露出惊喜的笑,她睡着时毫无防备的俏脸,衣襟内丰满的胸脯,结实漂亮的大腿……
    “绯绯姐,绯绯姐!”
    小声念着她的名,顾之衡眼波迷离。
    他一只手撸着肉棒,一只手解开裤带,把手伸进亵裤里,抓住滚烫的肉棒加强刺激,大拇指指腹揉着敏感的龟头,呼吸越来越急,声音压抑着:“啊,绯绯,我好爽啊……”
    最终,他快慰地射了出来,大脑里除了快乐,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顾之衡站直身体,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水。
    他把满手黏腻的白浊液体全部擦在衣服上,快乐褪去,空虚和罪恶感涌来,席卷了他的心灵。
    如果梁绯知道他在她的浴室做了这种事,她会讨厌他吧?没准她见到他都要移开眼睛,嫌他脏了她的视野……
    他麻木地脱掉裤子。
    也许是腿软,也许是别的原因,他站不稳脚,差点摔在地上。
    顾之衡是跛子,左脚在地下武斗场受伤了,用不上力。
    平时他慢慢地走,不太能看出他的左脚是跛的,可他一旦加快速度,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腿脚不便,明里暗里指指点点。
    有的同情,有的惋惜,有的觉得他姿态难看,有的一边议论一边嘲笑……
    他们说,他来后山探望梁绯,为的正是在她落魄时讨好她,免得以后被她忘却。
    他们说,他妄想勾搭梁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能不能配得上梁绯。
    ……
    跛子难道就不能喜欢梁绯吗?
    梁绯会对他笑,不会对他们笑,他们是嫉妒他。
    顾之衡低头看左腿,这条腿没有健康的右腿好看,丑丑的,他自己看得都觉得讨厌。
    梁绯看到,估计也会说难看,让他把腿藏在衣服下吧?不过,她也许会被这条腿唤起她跟他对付妖兽的记忆,对他心生怜惜。
    然而他想要的并不是怜惜。
    顾之衡脱掉全部衣服,浑身赤裸地站在雾气散得七七八八的浴室里,把温热的水浇在身上。
    少年纤细匀称的身体沾上水珠,格外性感。
    床上,梁绯在被窝里把衣服穿上了。
    不管怎么说,顾之衡都是男子,她不能赤裸裸地跟异性同床共枕。
    被褥轻且暖和,她睡不着觉,找了本书,躺在床上看。
    才看了七八页书,顾之衡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绯绯姐!”
    梁绯高声问:“什么事?”
    顾之衡:“我把衣服弄湿了,没有衣服穿了。”
    梁绯无语:“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得了,我找我的衣服给你穿,我们个子差不多,我的衣服你是能穿的。”
    她合上书本,跳到地上,找了自己的亵裤和小衣,又考虑到顾之衡保守,把中衣中裤也拿一套,敲了敲浴室的门:“开门,给你衣服。我没多少衣服,借你穿的是我穿过的,但我都洗干净了。”
    浴室打开一条缝,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顾之衡躲在门后,从缝隙中伸手接住她递来的衣服,声音小小的,窘迫极了:“谢谢你,绯绯姐。”
    “不必谢。”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奇怪味道,梁绯动了动鼻子,疑惑地问,“你是不是随身带了香囊之类的东西?”
    “没、没有……”门砰的一声关上,顾之衡心跳如雷。
    她果然闻到了!
    那种味道,是他的味道!
    他在她的浴室里自渎,她知道了,会如何看他?
    洗澡水还剩下一点,他胡乱地举起来淋在身上,拿毛巾擦干水珠,却发现胯下那根棒子又直挺挺地翘起来,完全不受他的意志控制。
    好在浴室里有一个专门装冷水的水缸,他舀了一瓢冷水泼在棒子上,冻得打了个哆嗦。被冷水刺激,在小腹盘旋的热流逐渐散去,肉棒也软了下来,缩小、变短,老老实实的。
    顾之衡吸气,吐气,抖开梁绯送来的衣服,脸色一下子红了。
    这是她穿过的中衣中裤,这是她穿过的亵裤和小衣,她怎么都给他拿过来了?
    莫非她不晓得害羞?
    他扭扭捏捏地试穿她的亵裤,料子是极好的,裤头可以松可以紧,但裤裆是女式的,他穿起来有点窄,勒得不太舒服。费心地调整了一会儿,他穿上中裤,感觉还是窄。
    小衣不必穿上,可他想到手里的小衣曾裹着梁绯的胸脯,便鬼使神差地穿上身。
    还是有点窄,她的个头跟他差不多,其实骨架比他小。
    沾了精液的衣服不能被梁绯看到,但水缸里没有多少水了,顾之衡打开浴室的门,提着桶和衣服去屋外清洗。
    梁绯道:“天黑了,你眼神好也看不清楚,先拿水浸泡,明天再洗吧。”
    她是懒鬼,大概不会早早起来洗衣服。顾之衡抱着侥幸心应了一声,把自己和衣服和梁绯的一起浸泡了,说道:“明天早上我来洗,你别动手。”
    梁绯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风吹得呼呼叫,夜凉如水。
    她问:“你冷不冷?冷就来床上,我把被窝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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