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低垂着下巴,温软的语调带着一丝泣音,“我想回家……”
    “带你回蓉城。”霍廷霄注视着怀中的女人,冷冷的嗤笑出声,“凭什么?”
    嫣红的血珠,顺着若欢的脚心,一颗颗的滴落在地面上。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眼神薄凉。
    “你说:救我是一场意外。”
    “你说:我来路不明,是留在军营的累赘。”
    “你说:霍军仁慈,次日便会派人送我回蓉城。”
    望着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若欢的眶中蓄满了泪。
    她抿着唇,用清冷素净的语调,一字一句的复述道,“昔日在军营,少帅亲口说的,难道都忘了吗?”
    “江若欢,同我争论?”
    霍廷霄擒着怀中之人的下巴,声音沉哑,“谁给你的胆子?”
    病患出逃,对于这所教会医院来说,是个绝无仅有的先例。
    霍廷霄无视若欢的请求,抱着她,步履沉稳的回到了病房。
    金发碧眼的洋人医生,拿着放大镜,俯身处理着若欢的伤口。
    冰冷的镊子,滑过温热的肌肤,倏而拔起了刺入脚心的玻璃碎片。
    嘶~
    细白的牙贝,咬做一团,若欢闭着眼,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处理完伤口,医生用绷带裹住了她的双脚。
    玻璃渣扎的浅,若欢的伤口不深,不出一周便可出院。
    窗边,女修拿着记录册,同霍廷霄低声交谈着什么。
    两人说的是洋文,从一堆拗口的词句中,若欢大致了解,这是关于住院期限和加强病房管理的话题。
    若欢躺在床上,雪白的被褥,包裹着她的身体。
    脚不能动,口却能言。
    “霍廷霄,你这个骗子!”
    若欢望着窗边的男人,眼神倔强而愤恨,“不近人情的大军阀,野蛮子!”
    “平生,我最看不起逞能之人。”
    霍廷霄的指尖夹着烟,吞云吐雾中,一张俊脸更显得蛊惑人心。
    他侧身注视着若欢,用冷冽的语调,缓缓复述道,“你这幅模样,着实倒人胃口!”
    “倒人胃口?”
    若欢扯了扯唇角,不怒反笑,“若是如此,少帅为何要同我行鱼水之欢?”
    “原来,你还⑥③⑤④⑧0⑨④0记得。”
    霍廷霄掐灭了指尖的烟头,快步踱至病床前。
    “那一夜,若非你不知廉耻,裸着身子躲进被窝。当真我的面,一次又次,放浪形骸般的哀求索取。”
    “你还真当,我会要你?”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冷漠,
    “不要再说了!”
    那天,自己被人下了药,身子有异,方才做了破格的举动。
    如今,这却成为了霍廷霄嘲笑、羞辱她的筹码。
    若欢的眸底闪着淡淡的水雾,羞愤欲泣。
    “哭什么?”
    霍廷霄俯下身,粗粝的指腹细细摩挲着若欢的唇瓣,“同我行男女之事,觉得丢脸?”
    在男人的摩挲下,若欢的唇,逐渐泛起绯色。
    她吸了吸鼻子,无声的摇了摇头。
    “求人办事,就该摆好姿态。”
    霍廷霄覆在若欢耳畔,嗓音磁哑,性感撩人,“努力取悦我,才是你摆脱困境的唯一捷径。”
    不识好歹
    取悦?
    霍廷霄,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望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若欢蹙着眉,神色嘲讽。
    出院那一天,恰逢霍家二少霍祁然与勒家长女靳思容,在霍家老宅举办订婚宴。
    若欢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孤零零的站在医院门口,等来了一辆绿皮军车。
    开车的人,若欢认得,正是先前为霍廷霄开车的司机。
    “江姑娘,少帅派我来的!”
    他从车内探出一个脑袋来,冲着若欢叫喊道,“您赶紧上车吧!”
    若欢心存疑虑,无奈自己人生地不熟,身上也没有一分钱,只得上了霍廷霄的军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
    后驾驶座上,若欢侧身看着车外的人流,浅声询问。
    “十字街的裁缝店。”
    司机握着方向盘,一板一眼的说。
    “霍廷霄在那?”
    若欢抿着唇,显得有些讶异。
    “我也不太清楚。”
    司机轻咳两声,严肃道,“去了您就知道了。”
    灯红酒绿的省城,连那街口的商铺,也显得庄严气派。
    漆裱素净的裁缝铺里,艳丽的旗袍、洋装,成排成列。
    若欢跟着司机下了车,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布鞋,竟觉得格格不入。
    “哪来的乡下土包子?”
    一摩登妇人拎着小洋包,侧身瞥了一眼,语气鄙夷,“穿的这般穷酸,来十字街买衣裳,莫不是撞坏了脑袋?”
    “你家少帅,为何要让你送我来这儿?”
    妇人身姿窈窕的走进了裁缝铺,若欢抿着唇,羞窘道,“我没有带钱,里面的东西,我买不起的。”
    “里面的东西,何须你买?”
    低沉磁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若欢惊得后退两步,用力的撞入了男人怀里。
    “病床上躺了几日,连路也不会走了?”
    霍廷霄轻嗤一声,伸手环住了女人的纤腰,浅笑道,“左不过一个裁缝店,你若有心,我把十字街所有的商铺买下来,送你做做礼物。”
    “我不需要。”
    若欢皱着眉,用力的推开了男人。
    方才的几句话,他说得轻描淡写,状似玩笑。
    可若欢却直觉,霍廷霄方才所言,并非儿戏。
    在这片群雄割据的土地上,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抵得上万两黄金。
    譬如霍廷霄这样的大军阀,几条商铺,又算得了什么?
    可这些,如果要用自己的尊严和清白来换取的话,她宁愿不要!
    “不识好歹!”
    传入若欢耳畔的,依旧是冷冷的嘲弄。
    一前一后,两人步调一致的走进了裁缝铺。
    一串衣架前,霍廷霄挑了几件素雅的织锦旗袍,伸手便将若欢推进了试衣间。
    男人的力道很大,若欢还未回过神来,素色的旗袍,便劈头盖脸的砸到了怀里。
    “挑一件穿上,赶紧出来。”
    霍廷霄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语气不耐。
    “哦。”
    隔着木板,若欢闷闷的应了一声。
    中袖低衩的浅蓝旗袍,将若欢娇小的身子,寸寸包裹。
    原本稚嫩寡淡的人儿,顿然显得温婉素净,纯美动人。
    当试衣间的木门,被人打开。
    那一刹,霍廷霄手上的新式报刊,轻飘飘的滑到了地上。
    督军登场,亲生父女初相见
    霍祁然指着若欢,对着身旁的男子,低低絮语。
    良久,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凉凉道,“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
    身着藏青西服,体态臃肿的二世祖,以督军府马首是瞻。此番,对于霍祁然的指令,亦不敢怠慢。
    男人拿了两杯酒,慢悠悠的走向若欢,深沉的目光,浑浊而晦暗:那女人身材一般,模样倒是清纯,自己弄一弄也是不亏。
    彼时,若欢正品味着绵细软糯的甜点。
    无人的角落,女孩儿闭着眼,粉唇微扬,显得安静而惬意。
    倏而,一只肥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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