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扬今天诚心来给敬茶,想给他解释几句。妈,”她犹豫着,还是说了,“你是体育局的,我姐也是,要是都对他有意见,不是对他不公平吗?”
    殷果妈妈笑了:“你以为妈妈会说什么,影响他?”
    “没有。”但她担心,因为妈妈的态度会影响同事,间接影响他。
    “妈妈和他不认识、没私jiāo,也没jiāo恶,”妈妈开过收费站,短暂停下,接过吴桐递的零钱,递出去,“但确实不喜欢他。先不说晓东的事,妈妈是裁判出身,也无法欣赏一个冲撞过同行的人。妈妈也许因为爱你,不多评价你的朋友,但内心不会改变什么。”
    妈妈开车驶出收费站,接着道:“小果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接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完全想法一样、立场一样的人。都是从自己角度出发,有自己的xing格,也有自己的生活经验,再亲的人也不同。”
    殷果不吭声了。
    “还有桐桐,”殷果妈妈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大女儿,“车里都是家里人,你可以说这些话。在局里、协会和公开场合不能说。这一点,我今天是很严肃在说,你要记住。”
    吴桐也不出声了。
    “中国公开赛是不是快开始了?”殷果妈妈问殷果。
    “嗯,”她说,“下周”
    林亦扬踩着这个时间点回来,也是为了这个——斯诺克的中国公开赛。
    ***
    林亦扬送弟弟一家回去,再到球房,江杨还在。
    昨晚,他说自己隔天要扫墓,将搬着几箱子酒的兄弟们都哄回去睡了,只有江杨留在了他这儿休息。江杨也是刚结束了封闭集训回来,孤家寡人一个,见林亦扬回来高兴,一看就准备常住的架势。
    这里三楼早在上个月装修完成,二楼是因为火锅店迟迟没搬,耽搁了几个月。所以楼上东西是一应俱全,有了球房的模样。
    三楼最北角还有两间住人的屋子,配套的洗手间也有。
    江杨提前给他把这里面临时塞了几样家具,都是简单的,有设计感的,倒像是一个小家。
    林亦扬睡不着,在沙发上斜靠着,从钱包里的夹层里摸出了那张便签纸。
    边角的胶上沾染了一层黑,是拿的次数多了。
    “打过吗?”江杨想去厕所,翻身坐起来,看到他拿着这个。
    林亦扬没说话。
    江杨估摸着他不会回答了,往前走,手摸到厕所灯开关,听着身后的男人说了句:“本来就身体不好,再听到我说话,更要气出毛病。”
    江杨没得反驳,老师确实没提过林亦扬的名字。哪怕是这一年,他有意透露了林亦扬重新出山的事儿,也是听听就过去,半个字没多问过。
    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小师弟,脾气像得要命,他也没辙。这么一会,江杨也借着月光看清马桶在东北角,没开灯,直接进去了。
    林亦扬将便签纸在手里玩着,最后收妥。
    他出了屋,在最近的那个九球球台驻足,这是给殷果准备的,单独给她的。他昨天晚上还和陈安安试了几杆。桌上,球散在蓝色绒布上。
    林亦扬右手拿了一颗最近的,用力、沿着桌面投出去,白色飞一般撞上黑球,哐当一声,落了袋。在数百平米开阔的大厅里,回dàng着落袋声。
    江杨摘掉眼镜,揉着眉心,倚在门边,看着黑暗里的模糊的一个身影在台球桌面灯下,好像是在掏球:“有心事?”
    “睡你的。”林亦扬回说。
    江杨听他这语气,看来是心事挺重。
    ***
    林亦扬一夜没找她。
    她在回家途中都不忘和妈妈姐姐争论,他却不找自己,低头都不肯。
    原本是今天下午去封闭训练营,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和几个师姐妹们定了一个七人座的商务车,提前往训练基地去。
    大家在车上,什么都聊,最后话题导向了斯诺克的中国公开赛。
    在谈论中提到“林亦扬”这个名字,师姐隐晦地戳戳她的手臂,问她,为什么林亦扬去年没参加中国的公开赛?
    殷果摇摇头,林亦扬没说过。
    “好可惜,”旁边的师姐也说,“要是去年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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