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坐他旁边紧紧挨着,“这种发泄方式不可取,回头我教教你其它的,摔盆砸碗那种。”
    秦风瞥他,“算了吧,我还是挺喜欢这个房子的,可不想毁了。”
    “没事,你毁了我再装。”
    “不跟你贫嘴。”秦风逗趣的兴致不高,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快回答我,赏徐来他们一顿火锅是什么意思?”
    沈叶边给他夹菜边说:“我怀疑这个嫌疑人是故意让我们抓到他的。从他的一系列操作来看,他喜欢挑战警方。先是砍了嫌疑人的头,让我们找了一段时间无头尸的身份,又清理了痕迹,让我们没有目标人物。结果,他自己嫌我们太慢,就送了把伞到死者的超市,想激起我们的愤怒。”
    “这类犯人手段虽然可怕,心思却不怎么沉稳,是易慌易怒的性格。”沈叶看盯着自己的人,问他:“你不是喜欢犯罪心理学吗?你应该懂我这么做的原因。”
    秦风点头,“我知道,你想让对方着急,从而露出破绽。可是,吃饭这种事,你确定他会着急?”
    沈叶浅笑,“火锅味儿大,我熏熏他。”
    “你认真的吗?”
    沈叶解释,“你没看他留在超市的那把伞吗?几百块钱一把。”
    秦风不理解,“那又怎么样?”
    “说明他很讲究。”
    “所以呢?”
    沈叶:“你知道他留下的那把伞为什么会有水痕吗?”
    秦风摇头,“猜不出来。”
    “因为嫌疑人用水冲洗了上面的指纹。最关键的是,这人将伞面折叠的很整齐,再结合他打扫了第二现场,说明他是个细腻规矩的人。这类人,如果身上一股火锅味,我真的很想看看他换不了衣服的表情。”
    秦风似乎明白了,“你可真够损的。”
    沈叶痞里痞气地看着秦风,“我床上、车上更损。”
    秦风脸颊一红,“听不懂你说什么。”
    沈叶见他害羞,想他心里缓的差不多了,就给他不停地夹菜,“你多吃点,不够了我再给你做。”
    秦风打了个饱隔,“我够吃了,你也吃点,不要浪费。我们一会儿一起去队里,我想看看那个人的表情。”
    沈叶笑了起来,“嘴上说我损,身体还挺诚实的。”
    秦风来了精神,“都说看看别人出糗会改变心情,干嘛浪费送上门的机会?”
    “行。”沈叶扒拉着饭菜回:“我带你去改善改善心情。”
    两人来到大队时徐来三人已经吃完火锅。接了周勤的命令,火锅在审讯室里放着一直没有拿走。那个穿着西装的嫌疑人显然被味道冲昏了头脑,敲着桌子要告他们。
    沈叶走进审讯室装模作样地收拾筷碗筷,对不耐烦地人说:“你叫韩朋吧。因为你的事,周末还要我们来加班,吃个火锅怎么了?人民群众是可以理解的。”
    那人冷冷一笑,“因为我什么事?”
    “你不小心闯入凶杀案死者超市的事。”
    韩朋见沈叶说话遮遮掩掩,并不着急拆穿他的样子,惹他微微蹙眉,“你觉得这事不是我干的?”
    “不像。”
    “还真是有趣。”
    “你更有趣。”沈叶一副不像审问他的样子,“都看到超市门口的警戒线了,你还往里走?关键还遗留一把伞在里面,你是真想体验被当做嫌疑犯的感觉吗?”
    韩朋挑眉,“没准,我就是嫌疑犯呢。”
    沈叶替他解释起来,“你没作案时间,我们已经查过你了。”
    韩朋意外,“我刚被抓,你就调查过了?警官,你可不能钓鱼执法啊。”
    “你懂的倒挺多。”沈叶停止收拾碗筷,坐在了审讯椅上,“我是分析得来的。你如果是嫌疑犯,又上赶着被我们抓,说明你想挑战我们。那你肯定安排好了不在场证明,我们费这个事儿调查干什么?”
    韩朋向前倾斜了一下身子,盯着沈叶问:“那你想怎么查?”
    沈叶走到录像机前,关了拍摄视频的按钮,留下了录音设备。他扭过头假装关了证据收集设备,对韩朋说:“我刚结婚,说实话,我真不想周末来加班。今儿我们就关你一会儿,到点儿了,我同事会放你出来,这个案子死者家属没有催,我们打算紧着其他案子先办。”
    “杀人的事情你也敢往后推?”韩朋突然急躁地呛了他一声。
    “没人知道。”沈叶痞里痞气地说:“我们这些一线的,遇到的案子太多了,办的再快也没有离领导近的人晋升快,我呀,只是混混日子,领着死工资,等最后退休养老就行了。”
    他没等韩朋开口,又补充一句,“如果人真是你杀的,你抛尸算抛错地方了。你再往前多走一公里,抛到别的区域,那就是刑侦二队的事情,他们办案效率比我们高多了。所以,他们的人升的也快。”
    韩朋握握拳,“你这是懈怠,我可以告你。”
    “告吧,我顶多领个处分,我也不想往上走,停职休息一段时间,我就又回来了。”沈叶说完这些,走去将收录证据的摄像设备打开,对凳子上的人说:“你喝水不喝?估计还得再坐一段时间,渴了饿了说一声,我们这里东西不缺。”
    “你......”
    没等韩朋说话,沈叶捂着肚子说:“一会儿我再过来,我去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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