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米多感觉到床垫往下陷了一些。
    这回乐怀桐的声音清晰地落在耳畔:
    手机辐射对大脑不好,以后记得不要放在枕头边。
    说罢,捂着脸的手被人轻轻拉下来,塞进了一部手机。
    乐怀桐揉揉米多乱翘的鸟窝头,清醒了就先去洗漱,我去做早餐。
    看着男人的背影,米多伸手摸摸他的位置,床铺凉凉的。看样子他很早就起来了。
    米多迅速梳洗拾掇好自己,走到客厅去找乐怀桐。
    比起昨晚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此刻乐怀桐的气色好了很多,刘海放了下来,看起来斯文又年轻。
    男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仰靠在客厅唯一的沙发上,两条长腿一前一后随意放着。
    米多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慵懒的乐怀桐。
    听到米多的脚步声,乐怀桐举起左手,柔声道:多多,过来我这里。
    米多走过去,乖巧坐在乐怀桐身边,两人腿贴着腿。
    感受到乐怀桐的体温,拘谨的小伙子也放松了身体,头靠着他的肩,双眼幸福地眯起来。
    太好了!现在是鲜活的、真实的、有温度的乐怀桐!
    乐怀桐反手覆在他的手上,轻轻摩挲着,也学着身边人的样子,斜着脑袋枕着米多的头,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
    米多刚才用的是他的须后水,第一次近距离闻着这味道,加上米多自己身上原有的那股清爽的味道,如同大地的沉稳感里多了些树木的清新感。
    两人互相枕着对方的脑袋,像两只餍足的大猫,细细聆听着彼此的呼吸,相互依偎着沉浸于静谧的晨光里,进入美好的无我之境。
    米多促狭心起,忽地将自己的头移开,乐怀桐的脑袋一下子失去了支撑,枕了个空。
    米多嗤嗤低笑,乐怀桐怔怔的看着,心头浮上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戳了一下米多左脸颊下方的梨涡。
    米多啊了一声顿时僵住,傻愣愣地扑闪着眼睛,显然被乐怀桐吓了一跳。
    嘀嗒,笑容开关,对吗?乐怀桐勾勾嘴角。
    被突如其来的调戏,米多的脸颊渐渐变得绯红。
    为什么脸红了?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乐怀桐突然又凑近,直视着米多,鼻尖似蹭未蹭着对方,神情变得复杂。
    米多像被一脚踩到尾巴而炸毛的猫,从沙发上弹起来,舌头都不利索了,说起话来像复读机,什、什么不可描述?你你你才龌龊。
    乐怀桐没想到米多还是这么不经撩,低笑道,我可没说什么,反而刚才是有人承认想了龌龊的事。
    没等米多逃走,他一把捉住米多的手臂,把他重新拉回自己怀里,师弟,你要是不懂什么是不可描述的话,师兄教你。
    一大早就被乐怀桐抓住强制学习了什么是不可描述的事,米多觉得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健康,自己倒像发烧了似的,脸上一直是滚烫的,不用照镜子,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个红脸关公。
    乐怀桐看着眼前的小红脸,笑眼弯弯,没事,以后红着红着就习惯了。
    又被看穿心思的米多,低头狠狠喝了一大口牛奶,这样撩下去还有完没完,得赶紧转移话题才行,Momo,今天要去上班吗?再请两天假吧,你这身体还需要多休息,不可以再劳累了。
    嗯,放心。早上一起来就给陈安打过电话,都交代好了。
    米多停下来,吃惊地看着乐怀桐,今日他是难得的好商量。本来还发愁要用什么理由和借口,说服乐怀桐再好好休息两天。
    他忍不住高兴起来,那我也请假,陪你!
    乐怀桐伸手轻轻刮了下米多的鼻尖,温声道:好。
    *** ***
    白天米多陪着乐怀桐在家里休息,晚上约了江华一起吃饭。
    米多没想到乐怀桐跟自己的班长江华也很熟,他还以为当年他们班只有自己跟大师兄最熟呢。
    三人约好去吃火锅,这两年一直外派驻地的江华回到繁华的一线小镇,感慨万分。
    大师兄,去年的年饭可是拖到今年底才吃上,我还记得去年圣诞时,你还打电话约饭呢。远平县真的不比咱们这儿,每天晚上一到9点,主干道基本上就见不到车辆。烟溪镇的夜生活才开始,远平县人民已经开始睡美容觉。
    年饭?米多看看乐怀桐,又瞅瞅江华,老班,咱们班每年的年饭聚会,大师兄也去吗?
    江华喝了一口饮料,摆摆手,此年饭非彼年饭,我和大师兄都在炀市工作,又差不多同时来到烟溪镇,土木和规划不离家。我们有个湖海同行圈,每年大家会聚在一起吃顿饭。
    江华又看向乐怀桐,我以前在大学时只能当个小跟班,都不敢跟大师兄说句话。毕业后反而托湖海小圈子的福,跟大师兄熟稔起来。我们组好几个项目,都是大师兄推荐过来的。
    说罢对乐怀桐竖了竖大拇指。
    江华拍拍米多的肩膀,兄弟,当年大家不知道多羡慕你,干什么事都有大师兄罩着。承蒙大师兄照料那么久,你说你一声不吭跑去澳洲消失了这么多年,大师兄年年聚餐都要跟大家打听你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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