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侠的光影简直如同一场盛大的烟火,却单调的让看久了的人抱怨光学的污染,夏洛特想要转开话题,但是布鲁斯韦恩先开了口,“你知道,对我说谎没有用。”
    没错,对于蝙蝠侠说谎是没有用的,只要他想,他可以戳穿这个世界上的谎言,这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最可怕又可怜的一点,他的世界里没有谎言,同时也意味他将被残酷的真相鞭笞,自欺欺人有的时候是一种快乐的救赎,可是他却不得不清醒的容不下半点糊涂。
    夏洛特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最开始是因为你对于超人是你父亲这件事情接受的太快了。”布鲁斯韦恩回答道,无论是对方是什么星球的外星人,男性与男性会拥有亲生后代这件事情都足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夏洛特接受的太过轻易,态度太过宽容。
    特别是克拉克之前对于她来说近乎是一个陌生人,就他给予的教育来说,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如此草率的去找克拉克。就算克拉克是她血缘上的父亲,氪星人之间血液的羁绊,也不会让她对克拉克本身的脾性如此了解,更不会让她对于克拉克这位父亲的接受程度如此之快。
    她就仿佛已经知道了结局,然后努力的将过程缩短拉着跑,“你对于平行宇宙的了解程度,还有很多事情都有疑点,你自己也知道。”
    “是的。”夏洛特点了点头,使劲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将头抬起来努力的抬起眼看向哥谭一无所有的阴天,然后抽了抽鼻子说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不过也对,毕竟你是蝙蝠侠,怎么可能瞒过你呢。”
    也许所有的故事都将在这里完结,夏洛特这么想到,大概是对于她越来越不满足想要一步步融入世界的惩罚,现在她就要面对自己就不想要被知晓秘密的人将自己的一起说出来,那么接下来蝙蝠侠会怎么对待她呢?
    她应该庆幸幸好系统那份报告还没有提交,可是她短短一生逃避无数,至少在这一次,她想要开口最起码将真相说出来然后在任凭对方决定,“其实,我……”
    蝙蝠侠抬起了一只手,止住了夏洛特的话语,他重新将目光转过来,拉开了自己的面罩,那双疲惫的冰蓝色眼睛暴露出来,温和地看向她,“我不是想要逼你说出你的秘密。”
    “我早就知道你有秘密这件事情,但是一直都没有说,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说。”布鲁斯韦恩如此说道,他将对方几乎要将抓破他披风的手指温柔的掰开,握在自己的手里面,“我今天问你,是因为别的理由。”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你没有受到这次现实扭曲的影响,那么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
    他看向夏洛特,他还记对于刚出生之后的小小模样,他还记得面前的小姑娘五六岁的时候笑眯眯的趴在他怀里面撒娇,结果就在他不经意之间,她已经长成了这样的大人模样,但是在他的心里,她还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小女儿,乖巧又玲珑,总是开上去无缘无故的开朗,韦恩大宅里面曾经寂静又空廖,时间漫长而又苦痛,他每一个夜巡的夜晚,对于不需要睡眠的氪星小孩子来说都是趴在窗台上面担心的瞭望,可是第二天早上她总是笑嘻嘻的仿佛什么烦恼都不会有。
    他想过,如果这就是女儿的性格,他希望蝙蝠侠的披风能够保护这座城市,能够让她在长大之后也不需要收回这样的单纯。
    他尽力而为,但是他没能做到。
    但是她长大了,一切都没有改变,直到她需要面对死亡,面对罪犯一扭头还是过来笑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才是被一厢情愿保护那个,踩在对方强装硬撑的开朗之上,将日子过得热闹的让他觉得有点过分的吵闹。
    父母总觉得自己是全身心的付出,但是孩子也回报的是同样浓厚地没有理由的爱意。
    可是她爱的好像太过于全心全意,到了一种近乎崇拜的情感,仿佛虔诚的朝圣者诚心地祷告。
    所以当夏洛特说出来自己没有受到现实扭曲的影响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有点惶恐,如果想要完全不被控制,一个是对方不想让她受到影响,另一个则是,对方本身就是虚构出来的一种。
    尽管在他记忆里面曾经有过很多次和捣蛋鬼或者蝙蝠螨对上的经验,但是那些都没有牵扯上夏洛特。
    如果他记忆里面那个女儿,是他一个漫长的梦又应该如何呢?
    只不过是一场美好的期盼,一个可爱的故事,一段虚构的梦境,只要轻轻一摇,就会彻底破碎掉,他会回到寂静又空廖的韦恩大宅里面,只有阿尔弗雷德还在他的身边,他那些孩子们各个去自立门户,他与克拉克停留在搭档的距离,
    “无论你的秘密是什么,又从什么地方来,在我看来,你就是我的女儿。”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选择不去询问的理由之一,他观察了对方那么久,十几年,比起某些无聊的人来说更加能够懂得对方的感情,他选择了相信,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左右为难:
    “如果一切恢复原状,你还会在吗?”
    夏洛特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呆住了,但是她能看到布鲁斯眼睛里面绵延的情感,“爸爸。”她这么喊道,感觉到对方握住自己手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如果,如果一切恢复原状,我就会消失不见,爸爸也选择让一切恢复原状,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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