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很快推开了门,慌乱地询问:“怎么了?”
    她黑发及腰,眉目秀丽——是小苍七丽。
    她穿着宽大了衬衫——乙羽一眼看出了那衬衫正适合自己的身高,一时间表情微妙起来——在动作间露出了点左肩上丑陋的疤痕。
    小苍七丽几近绝望地看着突然生起气来的黑发少年,嘴角漫起苦涩:“还是饿的话,你再咬我的胳膊一口?”
    她不能让他去外面吃人,也没法去寻找尸体带回来给他吃。
    “不饿,”「乙羽青空」不悦地偏了偏头,张嘴就是赶人,“你先出去。”
    说着,他的触手又砸了护着乙羽的屏障一下。
    小苍七丽无措地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去看恋人攻击的地方——那处没有被破坏分毫,恋人的触手在空中像是砸到了什么硬物,没法再前进。
    “有、有人进来了?”她有些慌乱,眼泪不住地流下。
    “别哭!”「乙羽青空」更加烦躁,他也不再去攻击乙羽,转身看向少女,“没被那群英雄发现,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而已。”
    这是……站在了英雄的敌对面?
    乙羽撤掉了屏障,眯着眼打量两人。
    啊……糟糕。
    他很快发现了「乙羽青空」腹部的微微抽搐,还有伸手不着痕迹地按一下腹部的动作。
    「乙羽青空」处于饥饿状态。
    “七丽,”少年的声音微哑,像是在努力忍耐着什么,“帮我泡杯咖啡,快点。”
    “啊,好!”少女马上离开了房间。
    乙羽闻言扬了扬眉,对上了「乙羽青空」血红的眸子。
    “你不是很厉害吗?”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轻佻的笑,眼瞳中的红色变得粘稠,触手焦躁地拍打着地面,“来继续困住我试试啊?”
    乙羽歪了歪头,灵力瞬间让「乙羽青空」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连理智都难以保持吗……”乙羽忍不住叹气,他蹲下来去和「乙羽青空」对视,“你到底去了什么世界啊……”
    因为饥饿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乙羽青空」自然不会回答他。
    吃人肉啊……
    乙羽纠结了一下,去书桌翻了翻,找出了笔和纸,画了一个希腊女性的全身素描,又在她身边画了一个紧闭着眼的男性,顺便画上烤肉架、刀具和调味料,再配上火。
    他给这幅画取了名,叫scp4670(一个希腊女性,可以通过触摸将人变成猪,所变的猪除了肉质依旧是人肉外,其余与正常猪无异,曾经通过这个能力开了家烤猪店)烤肉现场。
    他切换了馈赠。
    在别人眼中静止的画面,在乙羽的眼中动起来,他想了想,又在画的右上角写上「加速x3」。
    他耐心地等着scp4670烤完肉,伸手进入画中,握着烤肉杆把烤肉拿了出来。
    烤肉还在滋滋地冒着油,焦香让乙羽都有点饿了,但心理上下意识地犯起恶心。
    他用灵力把香喷喷的“烤猪”控制着竖立在空中,冷漠无情地找出打火机把这幅画烧掉了。
    scp4670:???
    小苍七丽也终于把咖啡送来了。
    乙羽不常喝咖啡,就算喝也全是速溶的,看小苍七丽准备那么长时间,也差不多知道这是现烧水现磨现煮的。
    她被「乙羽青空」的狼狈样吓到了,有些慌张地把咖啡放在一边,伸手去扶恋人。
    乙羽控制灵力强迫「乙羽青空」随着小苍七丽的动作站起,用灵力撕了块“猪肉”,飘送到「乙羽青空」的嘴边。
    被饿得没有理智的少年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吃了,他身旁的小苍七丽自然看到了诡异地飘着的烤猪,她清楚男友吃到除人肉外的东西会恶心成什么样,已经做好了男友呕一地的准备。
    但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能这么说,「乙羽青空」恢复了些许理智。
    乙羽便把整头“猪”都放在「乙羽青空」面前,松开了灵力的控制。
    刚才也不是他不想直接画只烤猪,然后把画命名为“人肉味的烤猪”……主要是这个房间里连彩铅都没有,他没法涂色,拿出来的东西只会是像是石灰做出来的东西——这种东西他从没试吃过(虽然拿给小白鼠实验后好像没什么问题),也就只能绕个弯子,让画“自己上色”。
    等「乙羽青空」一个人吃完了分量不小的“猪肉”,又喝了杯咖啡——那直接当水喝的架势让乙羽的眉角挑了挑。
    “现在聊聊吧。”他坐在床上,看着被小苍七丽嘘寒问暖的「乙羽青空」,下意识地一笑,“你还不会替换馈赠吗?”
    “馈赠?”「乙羽青空」嗤笑,“你管这玩意儿叫馈赠?”
    “我刚开始听到它说自己叫这名字也觉得挺讽刺的。”乙羽赞同,无视了精神海里馈赠的反驳,然后一转话题,“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没与它建立联系?”
    “我要是能见到它,马上拧死,”「乙羽青空」轻啧一声,“最近已经找到了在制作个性无效化的药剂的势力,正准备接触一下把这个个性给弄没。”
    坐在床上的黑发少年闻言感兴趣地扬了扬眉:“说说。”
    和他这个因为个性而有巨大变数的人不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沿着相同轨迹走,严重点的像是绿谷出久之类的“命定主角”,是被世界意识规划好了剧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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