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樱,不能动怒,只能憋着火:“你要知道,如果这些事情被外界知道。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声名受损,整个迟氏都会被连累——”
    迟樱打断道:“网络暴力是很可怕,家族声誉也很重要,但你把它们放在一个比亲情更重要的位置,我觉得本末倒置了。家训让你束身自好,究其根本,是为了家庭内部的稳定和幸福,哪有为了名声舍弃家庭的道理?一个没有亲情的家族,外人看起来再光鲜亮丽,又有什么意义。”
    说着,迟樱认真地打量了一圈迟严清。一个久经商场的人,怎么说也该具备沉稳的气度。但迟严清比陆靖言年长二十多岁,却不及陆靖言一半沉稳,神色中浮涌着肉眼可见的局促。
    也对,有时候亲情会给人带来强大的力量。当没有爱,没有情感,切断了和身边人所有的联系,人会变得脆弱。迟严清心理已经很脆弱了,只是他搁不下过来人的颜面,看不清这一点罢了。
    迟严清被堵得无言,但很快又找到新的论据——普通家庭确实以亲情为纽带维系,大家族却不如此。把大家捆绑在一起的是利益,而不是血浓于水的那些东西。所谓亲情,早就因为那些勾心斗角,权益纠纷消磨殆尽了。
    他说:“大家族是非多,不仅仅迟家如此,陆氏也是这样。你阅历不足,看事情可能只停留在表层。以后在陆家要多留个心眼,否则必然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迟樱能听出来,在这个男人眼中,亲情是无足轻重的,他甚至已经不相信在权益争夺面前会存在亲情。这是她最后一次费口舌:“不劳你费心了。我觉得重要的东西,在你心中可能轻如鸿毛。暂且不论你这样的价值取向会不会伤害到身边的人,单凭你现在诚惶诚恐的精神状态,外界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你闻风丧胆,我觉得你需要自省,因为你感受不到最基本的,身为丈夫和父亲的快乐。”
    迟严清张口yu辩,迟樱继续道:“和我谈条件之前,请你先和我妈妈道歉。伤害你的人是景兰,不是我妈妈,你不能因为景兰是她的孪生姐妹,就把仇恨转嫁在我妈妈身上。她很无辜,按理来说应该得到你的保护,而不是自私的隐瞒。但事已至此,时间不能回溯,感情也不能强求,我要求再多也于事无补,但至少,你得对她道歉。”
    迟严清眉心紧拧,仿佛这是一件尊严被践踏到泥地里的事情。半晌,才慢吞吞地,艰难地吐出一个“好”。
    迟樱想起那天迟严清和景征在书房的争吵,严肃道:“还有,请你对我妈妈态度好一点。既然你们现在彼此生分,那么这就是教养问题。”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迟严清压下胸腔里一口气,道:“你变了很多。”
    “谁都有成长的时候。”迟樱低着眼看他,眸光犀利,“当然倒着走的人也不少,我不希望等你太长时间。”然后抬步离开。
    迟严清目送着迟樱的背影,心思愈发沉重。
    经久没有仔细打量过迟樱,她已经出落得容貌漂亮,气质绝尘,比景征当年惊艳更甚。
    像这样的女孩出生在任何人家,恐怕家里人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然而她出身在迟氏。
    除了优渥的物质,什么都不能有。
    其中原因错综复杂,包括景兰的威胁,景征的家事。
    但最重要的,其实是他的自私。
    迟严清叹下一口气。
    ……
    迟樱离开了迟氏,这时候是中午,光线明亮,大楼前空旷无一人。
    她骗了迟严清,其实陆靖言没有在楼下等她,也没有要求和迟严清见面。
    他在c市工作,忙碌得抽不出身。
    她只是想到,迟严清从官宣开始失踪,说不定和官宣有关联,所以随口提了几句。
    就见迟严清面色微变,初显端倪。
    她下意识地加重情感色彩,随后猝不及防地探出多年来求而不得的真相。
    这和在隔间里找到迟严清一样,属于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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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迟樱返回c市,去了城西。秋意渐深,小区里很多花都谢了。
    别墅里空旷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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