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眼里闪着光,觉得他跟埃莉诺真是太志同道合了,真不愧是能做婆媳的人。
    但他挺可爱的,还会撒娇,我下不了手。林西稍有些遗憾。
    埃莉诺红唇一翘,笑得像白雪公主的后妈:这算什么事,你把他交给我就行了,保证你满意。
    希塞尔觉得自己真惨,就像案板上惨遭买卖的猪肉,但他能怎么办,作为家里倒数第二底层的人,他也就能践踏践踏他的老父亲。
    林西高高兴兴地吃了早饭,无视希塞尔凄厉的唧唧叫,转手把他交了出去。
    希塞尔无助,弱小,委屈,却还是避免不了,被老妈拿来表演铁锅炖儿子的惨剧。
    一口锅里,躺了两只家庭最底层鸟,锅里加了水,放了葱姜蒜,锅底还有火不停得烧,屋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而埃莉诺和林西,两个狼狈为奸的人,就在这种香气里,谈噬虫的事。
    埃莉诺:当年我被冻得急,有些事情没来得及说,现在,正好你们都在,我就一起讲了,我觉得噬虫不止能拿来控制人,它应该还是科兹莫用来摄取养分,为自己治伤的媒介,我能感觉得到,我那时候被吞噬的精神力和血液就被母虫提纯了送出去,只是我没办法捕捉到重点位置,那太快了,我只隐隐有那么个感觉。
    林西点了下头,想了想,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除此之外,噬虫在您身上的时候,您有没有感觉到科兹莫的意识能在里面停留,或者说,你们在调查噬虫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这种状况?我有一个朋友被寄生了,他被控制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意识被取代,而不单纯是变成一个听令形式的木偶。
    第88章 诱敌
    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了林西很久, 眼下有机会,自然是一股脑地问了出来。
    而闻言,埃莉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你可比我儿子聪明多了, 他那傻子就没想到这一点。
    希塞尔:唧唧唧!不高兴地顶开锅盖。
    希塞尔脸皮厚, 一点都不怕被黑, 但前提是,不在林西面前。像他老妈这样, 在他心上人面前揭他短,希塞尔就很不服气,他唯恐林西因此少喜欢他一点, 赶忙钻出来, 打断他们的谈话。
    作为一只心机鸟,希塞尔最会做的事情就是一箭双雕,打断他们的话还不算完, 他又故意把自己浸得湿淋淋的, 软绵绵的绒羽贴在身上,又黑又圆的眼睛委屈又可怜得瞪着。看起来十分让人心软, 林西不太行, 心里顿时塌了一块。
    他就看不得希塞尔这么虚弱地叫唤, 就算知道这是他的苦肉计,林西也受不了。
    他立刻伸出了手,小心地把希塞尔捞了出来。
    一离开锅, 希塞尔就活了, 得意洋洋地瞥了眼老父亲和母亲,随后, 便假装弱小地团在林西手掌。
    看着他苦肉计用的那么成功,克莱斯心里也是一动, 他学着儿子的模样叫了两声,成功了得到埃莉诺的目光,但想象中的疼爱是不会有的,埃莉诺往他头顶撒了把胡椒以后,就加大了火力,残忍煮鸟。
    克莱斯:啊啊啊啊啊啊!
    委屈,可怜,无助,并且嫉妒成了一只柠檬精。
    埃莉诺把克莱斯塞回去,又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科兹莫的意识能在噬虫里面停留,那种状态就跟你转移我的意识是一样的,只是,容器小,能停留的时间更短。
    我那时候就有感觉了,特别是克莱斯想给我换身体的时候,我更觉得,这些噬虫可能不是科兹莫拿来控制人的,而是他用来寻找身体的工具。我那时候就在想,也许他找到合适的容器,就会把意识转移过去,夺走身体的控制权,变成另一个人活下去。
    林西摸摸鸟,把他身上的水弄干后,皱着眉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被噬虫寄生的人能控制其他寄生体吗?寄生体之间,会不会互相伤害?
    埃莉诺:不能控制,如果母虫不是处于激活状态,寄生体之间也不会有感应,就像我,如果不是那时候,我被摄取了精神力和血液,我也不会知道,我是一个寄生体。
    林西一顿,心顿时沉了下去: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科兹莫可能已经找到了适合的躯体。
    你的朋友?害你们掉进来的那个人。
    对。林西说道:这件事情说来复杂,得从我和希塞尔进入人鱼地界说起,那些人鱼也是噬虫寄生体,它们不会主动伤害我的朋友,甚至还会保护他,所以我觉得,他可能就是那个最适合的容器。
    是吗?那可麻烦了。埃莉诺皱起了眉。
    片刻,她又道:我听说你们已经从这里出去了,你们有没有尝试过找他,他现在在哪儿,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是希塞尔答道:我联系了我的人,卡尔在召唤来虫族以后就失踪了,他们尝试过全区域搜索,但没找到,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没有他的存在。
    好不容易确认科兹莫真身,却让他跑掉,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坏消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两个能活着离开就已经是万幸了,也无法再苛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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