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怕是要个几年,善善要去,我已应了。”
    宋止闻言,是顿了下才又回道,“妹夫前途不错,只是这些年在外要辛苦些。善善与他少年夫妻,一道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秦清点头,便又说起燕绥来,是要让人好生相待...
    总总言之,宋止皆应了。
    却在离前,免不得生了几许疑惑,宋止尚未跨过门槛,转头看着秦清,“母亲,今日有些奇怪。”
    秦清握着茶盏的手一顿,闻言亦不过笑说一句,“有什么奇怪?”
    宋止皱了几分眉,闻言却摇了摇头,他亦说不出,只是觉着奇怪罢了——母亲往日不是这般cāo心之人,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了。
    他再看去,却只见她眉目平和,面容依旧。
    宋止便也不再说话,唯道下一句,“许是儿子累了,母亲好生歇息,儿子明日再陪您来用饭。”
    他这话说完,才告退。
    而秦清依旧坐在这椅子上,手中仍握着那盏茶...奇怪,如何能不奇怪?
    她今日见了善善,见了长青,见了燕绥,如今又见了阿止。
    该jiāo待的事,她都已jiāo待了。
    该说的话,她也都说了。
    秦清看着手中这盏茶,轻轻晃动二三下,而后是仰头饮尽。
    她的面上仍带着笑。
    而后,她转头往窗外看去,尚还有几许晚霞...可她知道,再过会,那晚霞也会化为一片黑无,如显渊去的那个日子一般。
    是再过了会,晚霞落了,天也黑了。
    秦清转过头,屋中烛火尚未点,唯有几许光亮可以让她看清这屋中摆设。
    案上摆着的几枝金桂,是她与显渊摘来的。
    临案摆着的几本书,是她与显渊一道看过的。
    再过去,是摆着一张琴案,上头放着一把七弦古琴。
    这屋中种种,皆有她与显渊的回忆。显渊与她下棋,听她弹琴,在这临窗的塌上,她与他一道看书...而后,是日头下的相视一笑。
    秦清依旧未说话,她迈步走去,一件件抚过,一样样看过...
    到最后,她握住了那水色床帐。
    黑夜下的月色从木头窗棂外打进来,照进了这间屋子,透出几许清冷意味...一条锦被,两个枕头,依旧如故。
    而秦清合衣躺在这床上,躺在那一个软枕上。
    她的手拂过那一侧空落的地方,是冰凉的...月色正好,而她呢喃出声,轻轻唤下一句,“显渊。”
    “这辈子,遇见你,是我的幸。”
    “断魂桥上,孟婆汤下,我怕我再不去找你,你会忘记我。”
    秦清合上了眼睛,她的面上依旧是带着笑的。她想起那年茶馆,暖炉生酒热,他坐在她的身边,说下一句,“于宋某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色仍很深,而这宋府正堂的床榻上。
    秦清合衣而躺,她的双手枕于腹上,而她闭着眼睛,面上还带着笑,就如睡着一般。
    显渊...
    下辈子,换我先爱上你。
    第99章 番外(五)
    永安十五年, 王蕙的身体每况愈下。
    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赵恒发了好几通脾气,却还是没能让人的身体好起来。
    现下的宋宫, 人人自危。
    唯恐说错什么, 做错什么,惹了人的怒气来。
    ———
    四月。
    春暖花开, 是个极好的天气。
    而王蕙于大去宫内,侧靠在那临窗塌上, 睡得正好。
    屋中无内侍, 而她亦难得在这春日好眠一场。
    赵妧打帘进来的时候, 日头正打在王蕙的身上,渡了一层光,亦透出一股岁月过后的温柔模样来。
    她的手握着这半边帘子, 是过了会,才放轻了脚步往前走去。
    赵妧低头看着她,与王蕙温柔模样不同的,是她那因缠绵病榻许久, 而显露出的一双倦眉来。
    她的眼下有抹不去的乌青,往日端庄而又华贵的面容,今朝却只带着那股苍白的面色, 透出几许遮不住的疲累来。
    赵妧心下是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把王蕙那双露在外头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才坐在了榻边的圆墩上。
    王蕙却依旧未醒。
    在这个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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