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小县城公寓的窗户受不了压力,整扇都掉了下去,林大勇大骂一声我cao你妈bī!臭女表子!抬腿狠狠一踹,硬生生把王雪琳踹了下去。    二楼的高度并不高,但是王雪琳坠楼的地方,正好又一根没有固定好的钢筋,瞬间刺穿了她的胸口,掉下去时候人已经没了呼吸
    云锦书惊呆了,不敢相信王雪琳就这样死了,可是他不能逗留,只能硬着头皮往楼下跑,只要出了这栋楼,就有阿泽接应了。
    谁知道林大勇竟然从沙发底下摸到了那把掉落的手枪,对着他砰砰就是两枪,云锦书为了躲闪子弹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就在这时候林大勇扑了过来,黑dòngdòng的枪口已经瞄准了他的脑袋!
    云锦书避无可避,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砰!
    一声枪响,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睁开眼的瞬间,他看到了中枪倒地的林大勇,他的胸口涌出大片的鲜血,仰面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手枪滑到了一边。
    云锦书浑身脱力,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韩江,还有大批的保镖和警察。
    第92章
    孩子身体没有大碍,只是从来没有吃过安眠药,一时反应太大引起了昏睡,今天留院观察一晚,输一点葡萄糖,明天就没事儿了。
    医生摘下口罩,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大夫,谢谢您了。云锦书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的男人,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也不管多逗留,抓着听诊器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没事了,别担心。站在旁边的韩江轻柔的拍着云锦书的后背,听到儿子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云锦书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说,嗯,我知道,我进去看看芸豆。
    说着他推门就要往病房里走,韩江却一下子揽住了他的去路,这里是无菌病房,你这一身血污进去也得被护士轰出来,听话,先回家换一件衣服吧。
    云锦书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芸豆和老赵都住院了,我得留在这里。
    韩江抬手擦掉他脸上的脏污,勾着嘴角说,把这里jiāo给阿泽吧,他们都忠心耿耿信得过,我安排了人手,豆子不会再有危险了。再说,一会儿警察肯定也得来调查,难道你就得被带进局子里喝茶?
    韩江的表qíng很平和,看起来似乎已经在云锦书看不到的地方布置好了一切,云锦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污,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说得对,我的确该换一身衣服,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韩江愣了一下,接着展颜一笑,拉住他的手说,嗯,我开车送你。
    两个人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事qíng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彼此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云锦书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直到走进小公寓,看到眼前一片láng藉的客厅时,韩江才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锦书,我很抱歉。
    正在脱衣服的云锦书动作一顿,垂着眼睛摇了摇头,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这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韩江勾起嘴角,黑色的眼睛看着云锦书说,也就只有你会说出这种话来了,如果不是我没有防备那个林大勇,也不会有今天的事qíng了。
    可是你及时出现了,还救了我跟豆子的命。
    没有人知道韩江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跳得有多快,原本以为不会出现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几次救你于水火,这份感动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表达的。
    韩江之前在医院的那副冷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他扯了扯嘴角苦涩的说,可是事qíng毕竟因我而起。
    至少我和豆子还活的好好的,可是伯母却回不来了,如果这是惩罚,已经足够了。
    云锦书走到韩江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十指jiāo缠,像是在安慰他。
    韩江深吸一口气,鼻腔有些酸涩,扯开嘴角说,明明是你受了伤,怎么反倒安慰起我来了,放心吧,我没事儿,母亲这个词早就跟我无关了。
    云锦书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良久,知道这个男人又在说谎了。
    至亲去世,就算是再冷漠的人心里也会痛苦吧?
    抬手摸了摸他的有些扎手的胡渣,轻声问他,你很恨她吗?
    韩江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感觉,我赶到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冷了,可是我却一点也不伤心。
    不伤心你的眼圈怎么红了?
    韩江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扯了扯嘴角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qíng,眼眶瞬间布满了红血丝。
    云锦书搂住了他,无声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再给他力量,韩江坐在沙发上,把头深深地埋在云锦书的肩窝里,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个qiáng大而坚毅的男人,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可是此时此刻却像孩子一样靠在云锦书身上,想要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温暖。
    如果今晚这一场意外对云锦书来说是一次生死考验,那么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场jīng神上的惩罚。
    没有人知道当他从电话里听到枪响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恐惧,S市已经没有他的家了,爱人和孩子全都在异乡,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他却鞭长莫及,毫无办法。
    好不容易赶到地方,却要面对母亲的死亡,这种打击即便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一时无法承受。
    两个人像一对老夫妻一般,依偎在一起,jīng疲力尽的两颗心终于毫无fèng隙的紧紧地贴在一起,恨不得一夜白头。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个人的嘴唇贴到了一起,不需要热烈的法式舌吻,仅仅是唇瓣相贴,没有丝毫yù念,像两只小shòu一样,拥抱着彼此,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心都跟着烫了起来。
    云锦书憋在心里的问题最终没有说出口,也许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的关系,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很快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连身上带着血污的衬衫都没来得及换。
    一直靠在他身上的韩江心里轻松了很多,他轻轻抚摸云锦书的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从沙发垫子底下摸出一个天鹅绒盒子,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幸好这个东西没有被林大勇发现。
    低头亲了亲云锦书的鼻尖,韩江带着笑意轻声说,你这个傻瓜,我藏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发现,是不是真的要我求婚你才明白?
    云锦书睡的迷迷糊糊,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这可是你说的啊。韩江抿着嘴低笑,心想趁着他迷糊的时候把人套牢也不错。
    说着,他打开盒子拿出了那枚款式简单的戒指,轻轻的套在了云锦书的无名指上,大小款式一丝不差。
    韩江勾起了嘴角,心里像是被一团不断发酵的面团,不断地膨胀,仿佛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拿出手机对准云锦书的手指拍了一张照片,他笑的极其满足,锦书,你逃不掉了。
    咔嚓
    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韩江轻微的皱了皱眉头,慢慢的走了进去。
    坐在窗口品茶的韩仲天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把放着京剧的收音机音量又调大了几分,跟着哼唱着零碎的小调。
    看来您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韩江面无表qíng的走进去,身后的保镖顺势帮他关上了大门。
    韩仲天不说话,继续悠然自得的唱着戏,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韩江这么一个大活人。
    韩江挑了挑眉,勾起嘴角说,父亲,我真应该佩服您老谋深算,哪怕在医院里也有办法把外面搅的天翻地覆。
    韩仲天这会儿终于有了点反应,关上收音机靠在一张摇椅上抬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qíng似笑非笑,天翻地覆倒算不上,只要能让你不舒坦就够了,是不是那个小明星的儿子已经被抓了,你才来求我的?
    韩江握紧拳头,脸上带着笑意说,托您的福,他毫发未伤。
    韩仲天愣了一下,豁的坐了起来,这不可能!
    呵呵,我知道了,你这是诓我话呢,我派出去的人不可能失手,你继续装吧。
    看着韩仲天那一脸狡诈yīn险的表qíng,韩江只觉得厌烦,走近一步眯着眼睛说,父亲,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必要骗你吗?虽然您手段高明,知道提前吩咐那帮人一旦跟您联系不上,马上就动手,只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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