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六位。”聂之轩说,“前面的实在是看不见了,这就需要你去排查了。”
    “这个容易。”萧朗说,“上次通过运单找到快件的时候,老萧意识到了快递的重要性,所以申请对本地的几个快递公司的运单系统对接了接口,现在通过公安网就可以查询。不过,只有后六位怎么查,我还真不知道。”
    “我来吧。”唐铛铛放下手中的平板和u盘说。
    接通了快递运单系统,唐铛铛开始熟练地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似乎是进入了数据库的后台,然后设置了搜寻后六位对比的一个编程命令。只用了二十分钟,电脑上就开始疯狂地滚动着数据,并有运单信息一条一条地出现在对话框里。
    “哎哟,知道了后六位,还有这么多啊?”萧朗看着一条一条出现的运单信息,说。
    “是啊,现在快递就是多。你想想啊,你一个人每个月就有多少快递了,更何况我们两千万人口的城市。”聂之轩笑着说。
    “哎哎哎,停停停,你看这个。”萧朗指着其中一条信息说。
    这条信息很明显比别的信息要短得多,因为寄件人的地址只有南安市西市区六个字,而寄件人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写。收件人信息倒是很详细,但是电话号码是十一个零,很明显是假号码。收件地址是距离南安市三百公里的一个二线城市——文疆市。
    不好的消息是,这件快递是四天前发出的。按照常理,收件人应该已经收到了快递。可惜,数据库里并不能显示签收状态。
    “假号码也不能这么假吧。”萧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说,“而且,快递不是必须有收件人手机号才收的吗?四天,万一四天还没签收呢?南安安通快递是吧,我现在就去他们公司。”
    “去吧。”聂之轩微笑着说,“我要去药监局,看一看上次对崔振他们公司疫苗的抽检情况,究竟有没有什么猫腻。”
    “我也要去恢复u盘了。”唐铛铛说。
    “怎么这么多事,连个陪我的人都没有。”萧朗在一座硕大无比的物流园中穿行,也不知是诸多的快递公司招牌,还是复杂的园区小路把他弄得有些头晕。本身方向感就不出众,又从来不爱逛街的萧朗,这次算是惹上了个大麻烦。
    找了整整四十分钟,萧朗终于看见园区的角落里,有一张歪歪斜斜的照片,上面写着:南安安通。这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萧朗一蹦三尺高,然后一溜烟地就钻进了大棚里。
    相对于其他的快递公司,这家快递公司的货物明显要少很多,站点的工作人员也懒懒散散地喝着下午茶。
    萧朗带着风走进了管理室,出示了警察证,说:“我需要紧急查一个快递,单号给你。”
    “警察同志,这是有什么大事儿吗?我们公司可经不起折腾啊。”管理员一脸惊恐,一边说,一边打开电脑,调取运单记录。
    “大事儿倒也没有,不必担心。不过,这个快递连收件人电话都不写,你们也收?”萧朗问。
    管理员没说话,静静地看了看电脑上的信息,接着说:“咋不能收?门牌很详细,能收到不就得了?咱们这儿萧条的,还挑活儿吗?”
    “这个快递签收了吗?”萧朗问。
    “没有,在文疆主站点,还没分件呢。”管理员说,“最近我们的快递运送车队整体保养,所以耽误了两天。”
    萧朗心里想,只有三百公里,四天时间都还没到,找的理由居然是运输车保养?这也真够搞笑的!但是萧朗心里还是一阵狂喜,毕竟这个快件肯定不会落到对方手里,而是会被警方查扣了。
    “哦,寄到文疆的是吧?”一名快递员估计是中午没有吃饭,此时正坐在管理室里大快朵颐,含糊不清地说,“不就是那个‘孬子’,哦不,就是那个残疾人嘛,他经常会来寄快递,每次都是寄去文疆的。”
    “对啊,人家都是残疾人了,多不容易啊。不知道对方手机号码有什么关系嘛,只要能收到不就好了?”管理员警惕地为自己做着解释。
    此时,萧朗的内心已经确认,这个黑暗守夜者成员“医生”只不过是幕后大boss的一个瞭望手,他负责在南安的某处做着某些事情,时刻向文疆市的大boss汇报着工作。
    出了快递公司的大门,萧朗就电话联系了萧闻天:“老萧,我微信发给你了一个地址,是‘医生’经常会邮寄邮件去的地址,也应该是黑暗守夜者组织大老板的地址。你赶紧联系文疆警方去抓人。哦对了,‘医生’四天前又邮寄了一个邮件过去,现在在文疆市快递中转总站点,我一并发过去的还有一个快递单号,你赶紧联系文疆警方去把这个快递给我找回来。”
    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萧朗挂断了电话,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享受着并不算太冷的空气在脸颊拍打,心想,给一个公安局长下命令,真他妈痛快。
    2
    和萧朗想象中并不一样,到晚上时分,他并没有启程赶去文疆市收获战果,而是心情郁郁地坐在守夜者会议室里,在萧望的组织下开碰头会。
    此时聂之轩带了一摞材料回到了守夜者组织,一边整理材料,一边介绍药监局组织的联合调查组对疫苗抽样检查的结果:“联合调查组对疫苗公司的每批次、每个渠道的供销疫苗进行了抽样检测,均未检出有毒有害物质。”
    “这和之前的结果是一样的。”萧朗耸了耸肩膀。
    “不过,在我的要求下,他们对疫苗进行了免疫组化的进一步检验。”聂之轩说,“对某些特定批次、特定渠道的疫苗检验,发现了多种结构复杂的未知蛋白质结构。”
    “我觉得,你还是说一些我们能听得懂的吧。”萧朗瞪大了眼睛。
    “呃,简单来说,就是经过了一些特殊的检验手段,发现了正常疫苗里不该有的物质。”聂之轩尽可能地用通俗的语言去解读,“我们拿这些蛋白成分去咨询了一些医学专家,他们也搞不清楚。后来我又联系了我母校的一个基因学专家,他看完之后,分析这可能是一种基因突变的诱导剂。”
    “诱导剂?”萧望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说过,如果想改造人的基因,必须从胚胎的时候就开始介入。如果是对婴儿进行基因改造,是有很多方面行不通的。虽然我们知道了很多基因位置所决定的功能,即便我们能靶向修改基因,但依旧很难从功能上改造一个人。”聂之轩说,“但我说的,是目前我们了解到的基因科技的状况。但如果有人有办法对婴儿的基因进行改造,并让其获得演化能力也未可知。不过,我们也曾经说过,即便是修改基因,也未必能形成基因的‘进化’,势必也会有‘退化’和‘变化’。因此,这样的基因修改,应该说是一种代价非常大的医学实验。代价可能是很多孩子的生命。”
    “那诱导剂是什么意思?”萧望问。
    “我和基因专家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事情的可能性应该是这样的。”聂之轩说,“崔振通过在成品疫苗中投放这种诱导剂,观察疫苗受体的状态,一旦有可以发生基因改造的生物体条件,他们就会去把孩子偷来,进一步持续用药,来改造基因,从而在孩子发育的过程中,获得某些能力的‘演化’。我们看到的是‘演化’成功的,失败的,或者是‘退化’的,就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置了。”
    “也就是说,疫苗的投放,是一种试探。”萧望说,“但即便是这种试探,还是有用疫苗后出现严重副作用的报道。”
    “这是肯定的。”聂之轩说,“现在是新媒体时代了,群众的维权意识也强,所以最近就有很多打过疫苗出问题的案例出现了。但在以前,可能大家信息不通畅,也不会想到是和疫苗有什么关系。从我整理的材料来看,媒体报道出问题的疫苗,以及那些抽样检查出问题的疫苗,都来自崔振负责的渠道。”
    “也就是说,即便他们不这么大张旗鼓地去复仇,崔振暴露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了。”萧望说。
    “对。”聂之轩说,“从调查报告来看,崔振是从1996年就入职这家疫苗公司的。当时,这家公司还是国企,后来是在国有企业改革的大潮之中,改成私企的。”
    “如果我没记错,我整理的盗婴案,最早的一次就是1996年农历六月初八作案的。”萧望说。
    “是的,那个时候崔振刚刚二十周岁,她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在疫苗公司里做技术辅助人员。”聂之轩说,“既然是技术辅助人员,自然就有机会在疫苗成品里投放物质。二十多年来,崔振从技术辅助人员,一直做到技术部副主管,然后转到销售部门。出事的时候,是销售部的总经理。”
    “也就是说,之前她在技术部的时候,可以在所有的疫苗中投放物质;但现在转了销售,就只能在她自己掌控的渠道内投放物质。”萧朗说,“这就是以前她一直没有暴露,而现在被我们轻而易举找出狐狸尾巴的原因。”
    “那么,问题来了。”萧望说,“1996年就开始作案,那么,年仅二十岁,没有经过高等教育的崔振,有能力研制出当时科技最前沿的基因产品吗?我们现在掌握的十来个黑暗守夜者成员,基本都被证实为被盗婴儿,可是,仅仅是我整理出的被盗婴儿就有三十余人,还有我们未知的其他人,那么其他人哪儿去了呢?尤其是近些年被盗的孩子,现在还只是孩子,他们去哪里了?比如,那个体育老师的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还有,杀害崔振的行为显然是杀人灭口。‘医生’一直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他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对啊,想起当时的案子,体育老师的叙述,偷孩子的人,轻轻一跃就过了墙头。”萧朗说,“这和你追捕豁耳朵,哦不,麦克斯韦的情景是一样的。”
    萧望点点头,说:“崔振只是这个组织的关键人物,她可能现在已经不负责偷孩子了,而是由那些已经‘出师’了的黑暗守夜者去作案。这些孩子应该有一个孤立的安置点,接受基因实验。而组织的总负责,一定不是崔振。而且,这个组织的存在意义不仅仅是为了‘替天行道’,也不是为了帮崔振报仇。负责人一定另有动机。因为负责人看出了崔振的报仇心切,而且崔振暴露的风险越来越大,则做出了‘清理门户’的决定。不过,一些崔振的死忠粉,只听崔振的。”
    “对啊,这些早年间被盗的孩子,应该都是崔振负责训练的吧,感情自然不一样。”萧朗说。
    “基本上是捋顺了。”萧望叹了口气说,“既然黑暗守夜者的炸弹和枪支都被缴获了,那么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要去解救那些孩子。”
    萧望的脑海里,浮现出教师夫妇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绝望的眼神,更是能想象出身处水深火热、步步惊心的环境中的孩子们。在启动守夜者组织之前,萧望就发现了盗婴案的线索,所以此时,尽快解救孩子,是他脑子里想得最多的一件事情。
    “你说,那个‘医生’的居所,会不会就是孩子们的藏身之地?”萧朗大胆地推断道。
    “不排除。”萧望沉吟道,“如果我们的判断都正确的话,崔振并不能实际掌控黑暗守夜者的大本营,而是另有势力在控制。而孩子们,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他们的大本营里。”
    “看‘医生’赶来的速度,估计这个大本营距离西市区集贸市场有骑摩托车一个小时的车程。”萧朗说,“而且大本营附近有煤矿。”
    “对了,会不会是‘医生’寄快递的文疆市?”聂之轩问。
    “不会,不会。”萧朗说,“文疆市三百多公里呢!除非他能把摩托骑得像高铁一样快!如果‘医生’是在从南安到文疆的路上,也说不过去,因为他骑摩托车的过程中,应该无法观察藏在储物盒里的平板,从而发现信号移动到了他相好的家里。”
    “文疆警方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萧望想起萧朗之前一直在关注快递的问题。
    “快件倒是截了下来,可是对邮箱的监控,迟迟没有动态。”萧朗郁闷地说道。
    在萧朗看来,快件被截下来是必然的事情,而根据邮箱去抓到幕后大boss也一样易如反掌。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敏感性。
    文疆警方在接到萧闻天的联络后,立即派出精干力量,兵分两路予以协查。一路直奔快递中转中心,并根据运单号,找到了那个文件袋,并立即派人驱车赶往南安,将快递送过来进行检验。另一路,则对邮箱地址进行了调查。
    经过调查,这是一户普通的人家,并没有异常。警方对户主进行了调查,发现户主居然还是文疆市公安局的民警。又绕了很多圈子,才知道民警的这户住宅一直是长年出租的。再去找民警调查,发现租户一直是通过某中介公司来租这个房子,而中介公司则声称这个租户一直是从网上交易并提交租金的。
    也就是说,租房子的,似乎是一个虚拟人。
    这还不算夸张,夸张的是,民警秘密对这处住宅进行了勘查,发现这个住宅是长年无人居住的状态。住房子的,也是一个虚拟人。
    事情至此,基本已经有了定论。租房子的人,不过是使用这间住宅的邮箱传递信息而已。而想通过邮箱来找到租房子的人,所有的线索都是断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派民警长期守候这个邮箱,抓住来取件的人。
    因此,萧闻天决定,临时伪造出一份邮件,并于明天早晨投递到邮箱,然后派人守候,看能不能发现和抓住来取件的人。
    这个结果听起来并不那么差,不过,在萧朗看来,没有直接抓到幕后大boss,已经是很差的结果了。
    “邮件送到的话,会直接送去南安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聂之轩说,“到时候会有专家负责拆封邮件,并检验查看里面的内容。唐铛铛留在市局进行平板电脑和u盘的检验,如果有什么消息,会赶回来和我们会合。”
    “凌漠和子墨那边呢?”萧望看着窗外的夜色,问道,“天都黑了,他们还没结束吗?”
    “按照计划,他们应该是和盲女进行谈话,如果效果不好,就会就地等待搜查令,对盲女家里进行搜查。”聂之轩说,“看能不能从‘医生’在盲女家居住的时候遗留下来的生活用品中找到线索。”
    “嗯,那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了。”萧望说。
    “来来来,我们来赌一下,是铛铛先回来,还是凌漠先回来。”萧朗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说,“我做庄,各位押大还是押小?我押凌漠先回来,大小姐从小就最磨叽。”
    话音还没落,唐铛铛就出现在了会议室的门口,夹着一台粉红色带有hello kitty图案的笔记本电脑。怎么看,这台萌萌的电脑,都不像是能破解诸多密码,能攻入任何一个网站的电脑。
    “你是在说我吗?”唐铛铛柳眉倒竖。
    “没,没有啊。”萧朗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中的激光笔,其实面颊已经涨得通红。
    “怎么样?铛铛,有发现吗?”萧望起身迎接唐铛铛。
    唐铛铛淡定地点了点头,说:“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发现。”
    “嗯,你慢慢说。”萧望给唐铛铛倒了杯茶。
    “第一个,就是刚刚送到南安市局的快递。”唐铛铛说,“我们用x光机检验了,里面没有金属物,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危险了。拆封之后,看到里面是一张纸和一根透明的、小小的、锥形的管子,带盖子的那种。感觉是高中生物实验课会用到的东西。”
    “嗯,那是离心管,dna实验室最常用的容器了。”聂之轩解答道。
    “哦,是,离心管。”唐铛铛说,“傅阿姨看到管子里有半管血一样的液体,就直接拿去进行dna检验了。然后,那一张纸上,写着一串数字,他们不知道怎么破解,就给我了。”
    “然后你破译出来了?”萧朗瞪大了眼睛期待好的结果。
    唐铛铛看了看他,还有些嗔怒地说道:“我最磨叽,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萧望见两个人还像小孩子一样生气,知道唐铛铛大致已经从悲痛中走出了大半,还是略感欣慰的。
    唐铛铛接着说:“没有其他的参照物,其实我也没本事破译一段专有的密码的。不过,这个巧了,我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黑客常用的13变位密码转变过来的一种数字代码。我以前感兴趣,还专门研究过。所以,我就尝试着翻译了一下。翻译出来以后,就知道我的翻译是对的。”
    “翻译出什么了?”萧朗问。
    “应该是一句话:故地灭迹正在扫尾,蚁王已可不靠药物存活,已从临时点向你处转移。”唐铛铛对着一张白纸念道。
    “这是啥意思啊?”萧朗跳了起来,说,“故地是哪里?临时点又是哪里?还有蚁王?在做动物实验吗?”
    “故地和临时点似乎是两个地方,而且他们似乎正在所谓的故地里灭迹?”聂之轩皱起眉头思考着。
    萧望说:“没有甄别依据,我们查不了。”
    “又是没办法,唉。”萧朗叹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唐铛铛,“你刚才说,有两件事情,那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就是平板和u盘。”唐铛铛说,“平板我进入了存储器,看了一下,系统基本是破坏了,但是里面安装的软件,只有地图。”
    “对呀,只要在硬件里改装信号接收装置,配合地图软件,就可以定位了!”萧朗说,“那我们是不是还能定位到黑暗守夜者的信号?”
    “这个是需要他们开机才能实现的。”唐铛铛说,“除了我们缴获的两枚设备,其他设备都没信号。不过,我已经把平板和南安市公安局的一台机器连通了。如果这台平板能接收到新开机的设备信号,南安市公安局的报警系统就会响。”
    “这个希望不大。”聂之轩说,“我之前说过,他们已经有戒备了,不会再开机了。或者说,他们很有可能都已经启动了设备的自毁功能了。”
    “那u盘呢?u盘总有发现吧?”萧朗问。
    “u盘里是两个文件夹和一个隐藏文件夹。”唐铛铛打开自己的电脑,投影在幕布之上,说,“第一个文件夹的标识是一个六角星,也就是咱们守夜者的标志。第二个文件夹的标识是一个书包。而隐藏文件夹我没有发现被打开过的痕迹。”
    “这就是他们的资料啊!”萧朗说,“前面的肯定是‘出师’了的成员,后面的,肯定是学员,也就是还没有‘演化’好的成员。那个隐藏文件夹没被打开?难道是‘医生’没有发现这个文件夹?”
    “看起来应该是这样。只可惜,u盘损坏很严重,第二个文件夹打不开了。而隐藏文件夹我也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解开第一层,发现里面还有两个子文件夹,一个写着‘一号任务’,另一个写着‘二号任务’。这两个子文件夹被多重加密,非常难以破解,我需要再多一些时间才能打开。”唐铛铛就像已经忘记了生气,略微沮丧地朝萧朗看了一眼。
    “没关系,第一个文件夹能打开也行啊。”萧朗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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