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昭也觉得可笑,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恶贯满盈、企图掌控朝局,不忠不义的盟派创立之初竟是为了惩办冤假错案、济弱扶贫。
    他不禁问:“那你知道赤枫招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模样吗?”
    沈鸾道:“因为赤枫招创立之初是行正义良善之举,加之贤宗皇帝在世时对其多有纵容,故而迅速发展壮大。先祖沈槐晚年渐失了对盟派的控制力,导致宵小之辈上位,以权谋私,妄图干涉朝政。更因先祖的阻挠,试图把吴越沈氏连根拔起,幸亏先祖急智,迅速隐遁,保留沈氏这一脉,并jiāo代后人务必竭尽全力将赤枫招连根铲除。”
    她叹了口气:“至于结果如何,你也知道了。”
    祁昭心想,结果就是人家一日日发展壮大,一日日强悍,而你们这堂堂贤懿皇后的族人却活得跟见不得光的老鼠似得,连揭穿他们恶xing都得躲躲藏藏。
    他学着沈鸾的样子也叹了口气:“人心不古啊,实在可悲。”
    沈鸾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既知这不是什么好盟派,就该早一些弃暗投明,我看你还有几分正义之心,才好言相劝。莫要信他们会为你娘报仇一说,他们只是利用你,利用够了就一脚蹬开,现如今不就又找了个卢楚想来替代你。”
    祁昭无奈道:“我当初是立了誓的,既入此门,不侍君王,只敬天地,非死不得出。”
    话音刚落,屏风后面‘哐哐当当’脆响,像是铜条花架子被碰倒了一样。他想起兰茵还在那儿,不免担心,忙站起身绕到屏风后面。
    见兰茵一只手放在胸前,微微抖着,脸色惨白,满是仓惶。她的脚边躺着和碎瓷片混在一起的双鹊衔绶花架子,目光凌乱,一会儿看看地上的狼藉,一会儿移开看向虚空,涣散疏淡总也聚不在一起。
    祁昭从未见过她这样子,担忧地抓住她颤抖着的手问:“怎么了,兰茵?”
    她的掌心里浸了一层薄汗,濡湿冰凉,恓惶地看向祁昭,目光粼粼波动,竟像要溢出泪似得。
    祁昭心中焦急,将她拖到自己身边,摸了摸她被汗濡湿的鬓发,问:“你这是怎么了?兰茵,有什么话说出来,不要让我担心。”
    兰茵看着他,手缓缓攥成拳,像是下定了决心,轻声说:“你送走客人后回内室,我告诉你。”
    说完,她转身进了内室,她披着厚重乌黑的秀发,将路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摔倒,散落的发丝顺着肩头滑到襟前,遮住了面,挡住了视线,她又抬手随意拂开。
    祁昭看她这副模样,早没有了和沈鸾继续jiāo谈的兴致。出来时就想送客,却见她清冷地看着自己,凉声道:“看来你并没有要为这十二个百姓主持公道的意思。”
    祁昭讥诮地笑了笑:“你若是有证据,我就能管。可我听你的话里话外,好像并无能拿得出手的证据。”
    沈鸾秀致的面容一阵颓败,丧气道:“赤枫招行事向来缜密,证据岂是那么容易……”
    “那就不送了。”
    沈鸾不可置信地望着祁昭,像是接受不了他如此现实。祁昭摸了摸额头,寡淡道:“我不会把你出卖给赤枫招,不过你若要留在长安,可要藏好了。这帮人不择手段,若是叫他们把你找了出来,就算你是贤懿皇后的族人,在如今好像也不太好用了。”
    沈鸾犹自不死心,追问道:“你千里迢迢派人去益阳,就是为了听一个追溯过往的故事?”
    祁昭静声道:“当然不是。”他眼中shè出两道冷冽的光,有着冰封万仞的寒凉,一字一句道:“我可不像你那么没用。”
    沈鸾面有不豫,却见他古怪地笑了笑:“你留下来,看一场戏,我可不会让赤枫招还有卢楚太得意。还有,兴许会有用得着你的地方,等你安顿下把住处告知一声,若是信不过我,就算了。”
    沈鸾紧盯着他看了一阵儿,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双手抱拳向他鞠了一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等她走了,祁昭急不可耐地反身回内室,果然见兰茵坐在榻上,披着一件石青色缠枝凤鸟锦薄衫,目光空愣愣的,不知在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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