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希而清誉受损,又被贬成了郡王迟迟不得复位,朝堂之上更不是靖王的对手。
    连连弱势,单只有一个秉xing温和的萧毓桐也撑不起场面。
    果然,唠了些家常,襄王开始切入正题:“我前些日子见了毓成,觉得他又长高了许多,文渊阁上下也是对他赞不绝口。”他转向兰茵:“这都是你这个当姐姐的功夫。”
    一涉及毓成,兰茵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谦逊道:“这孩子向来老实,就是听话,比不得旁人聪颖,文渊阁的学士们不过顾念着王叔的面子,才肯夸他两句。”
    襄王摆手:“讲面子是一回事,那也得有的夸才行。”他眉宇间蓦然升腾起一抹yin郁,想起了自己家的那个讨债鬼,又想起萧毓希的本来目标是兰茵,再看刚才祁昭那副焦急样子,生怕家里来了贼似的,心不免下沉。
    他敛了敛肃容,斟酌道:“年末宫中例行大封宗亲,往年你们安王府寂寂无声也就罢了,今年出了这许多事,毓成又总算在御前露了脸,年底的分例怎么说也少不了安王府了。”
    襄王这话说得极妙。‘出了这许多事’,什么事,无外乎是祁长陵和靖王在内阁发难,拿毓成的身世做文章这件事最要紧。既提醒了他们,靖王始终是心腹大患,他们需得联合对抗。又单将‘毓成在御前露脸’拿出来说,暗示这都是他举荐毓成进了文渊阁的功劳。
    兰茵乖觉,也听说了言外之意,不免把视线递向祁昭。
    祁昭抚着椅子扶手一笑:“年关将至,既是例行封赏,想来陛下注重兄弟情谊,襄王的亲王爵位也该恢复了。”
    襄王神色微动,露出些悦色,问:“你可有把握?”
    祁昭稳坐钓鱼台,笑道:“若是此举不成,就当思澜欠了殿下一份大人情,将来十倍奉还。”
    襄王向后一仰身,如释了重负。此来本就含了侥幸,毕竟祁昭当了萧毓成的姐夫,今时不同往日,得多加提防。但他处境艰难,顾不上挑三拣四,从前撒出去的饵总得往回收些本。管他是不是真心帮自己,先恢复了亲王爵位再说,总不能让靖王再押他一头。想起这几日奉诏觐见,他还得向靖王行大礼,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送襄王出门时,祁昭向兰茵递了个眼色,兰茵立马凑到襄王跟前,很是谦卑恭顺地说:“听说近来毓桐很得天家喜爱,可真是好福气……”她思忖了片刻,像是鼓足了勇气,语焉不详道:“他日若是……还得请王叔多关照,安王府日后的荣辱就仰仗毓桐了。”
    襄王不是靖王,几碗迷魂汤就能哄得上了天。他在马车的颠簸中捉摸,这个祁昭和萧兰茵,是真觉争储无望转而寻求靠山,还是心机深沉故意向他示弱?
    这边兰茵也担心:“你让我说那么句话,不是多此一举吗?襄王何等城府,他能轻易信了咱们?”
    祁昭抚着袖口上细密刺绣出来的连弧八凤纹,道:“不是让他信,只是提醒他,毓成底子薄……”他翘起唇角,想起今日与赵建恩的jiāo谈,道:“有些事,并不是摆在明处就够了,还得时时念叨着,提醒着,才能深入人心。”
    第37章
    兰茵仔细看他的神情, 觉得很不寻常,刚想出口发问, 却见他鼻翼微微抖动,星星熠熠的笑绽在眸中:“好香啊, 蜂蜜糖糕出炉了吗?”
    兰茵一愣,几许狡黠爬上面庞:“我只蒸了一锅,刚才还担心这襄王万一要留下吃饭怎么办,可把我愁坏了。”
    祁昭不禁失笑, 揽过媳fu的肩心想他可真是赚了, 娶了个这么会过日子的,真是既有里子又有面子。
    在饭桌上祁昭将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兰茵听,顺道解决了半盘蜂蜜糖糕,吃得满嘴白花花的糖霜,说得眉飞色舞。
    末了, 兰茵道:“我看依你手里的证据未必能奈何得了临清, 充其量他只是一个失察之罪,他那样聪明的人既然下定决心要做, 总不会自己亲自去买通校尉和村长吧。”
    祁昭见被她看穿, 也不隐瞒:“我在去的路上想过了, 若是多方出招,既要对付许尚书, 又要对付临清,怕到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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