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不是你送给五娘的簪子吗?”
    兰茵细想果真是她与祁昭成婚初年她赠与五夫人的簪子,只是又怎么会流落至此?
    掌柜见他们盯着这枚簪子,颇有兴趣的模样,兼之上下打量他们,衣着华贵,举止不俗,应是囊中充盈的那一类客人,忙将簪子取下,道:“这是大户人家里流出来的,质地做工都是一流,两位若是看上了价钱好商量。”
    “大户人家?”祁昭若有所思道。
    掌柜唯恐错过了大主顾,极为殷勤地说:“是个男人来当的,每每是午后主人小憩的时分来,躬腰弯背的,一看就是在大户人家里当差。许是主人家手头紧,差遣他来的也未可知……”
    兰茵看着夫君的面色,又抬眼看了看天光,道:“眼看就要午后了,不如我们去对面茶肆坐一坐,打开轩窗,可将这里看的清清楚楚。”
    祁昭一笑,抬手点了点兰茵的鼻子,道:“夫人真是善解人意,甚合吾心。”
    两人上了茶肆二楼,点了一壶铁观音,将轩窗打开,正对着临街的当铺。过了一会儿,果真跑来一个锦绸短衫的男子,手里捧着小包袱,鬼鬼祟祟地递给掌柜。祁昭站起身走到轩窗跟前,见这男子穿的确实是祁府的仆人衣裳,看着也面熟,就是叫不出名字来。
    那人腿脚极利落,只停留了一刻钟,便换了满钵的金银而去。
    两人静默了片刻,兰茵道:“该不会是五娘屋里出了内贼吧?”
    祁昭摇头,又觉有些可笑:“这种男丁是进不得去后苑的,就算是有内贼,也该是个贴身的丫鬟,知道妆箧底细的。”
    兰茵又问:“那莫非是丫鬟与外男勾结,偷了主人的首饰出来贩卖?”
    祁昭又摇头:“你没瞧见他拿了多少东西过来卖吗?整整一包袱皮的金银首饰,五娘就是个傻子也该察觉到了。更何况她素来精明,又对这些体己看得极重,怎么可能任由人家偷走了这么些还不声不响。”
    兰茵皱起眉头,那只剩下一种猜测,她略有些难为情,不便说出口。
    小妾与家中仆人私通,还偷卖首饰换钱,这是打算私奔吗?
    祁昭对于他爹被戴了绿帽子这件事很是幸灾乐祸,前一世可没这段故事,他记忆里五娘一直安安分分的,直到祁长陵逝世,她收拾细软回乡,一直恪守着妾室的本分。
    这一世倒要冲破禁锢,与卖油郎双宿双飞了吗?
    他大笑:“兰茵,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咱们就等着,等他们把首饰卖的差不多,私奔之后,看我爹被气成什么样。”
    兰茵神色复杂地凝望着他:“思澜,你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啊,那毕竟是你爹。”
    “你可要想想,女子与外人私通是要重罪,落在我爹手里五娘是八成活不了的。你忍心吗?”
    兰茵低头想了想,五夫人那明艳如花的面庞映入脑海,不禁心软,默不作声,等于答应了祁昭的话。
    两人撞破了一桩桃色秘闻,也无心再逛街买首饰,径直打道回府,却在路过广平巷巷尾时见卢楚的随身侍从小来蹲在墙角下哭。
    兰茵先看到他,忙让车夫停车,走到他跟前,见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哭得两眼红肿,涕泗横流,好不可怜的样子。
    她问:“小来,你怎么了?”
    小来抬起头,见是兰茵,抽噎了一下,却是哭声更大,慢慢站起,似有万般委屈,抽泣着说:“郡主,小来心里苦啊。”
    兰茵自与卢楚相熟时小来就跟在卢楚身边,他热心善良,兰茵很喜欢他,见他哭成这个样儿不免心疼,从袖子里掏出一方丝帕递给他。他一怔,拿起丝帕抹泪,断断续续地说:“是夫人,她看上去温文娴雅,知书识礼,可根本就是个蛇蝎fu人。”
    兰茵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夫人’是卢楚新迎娶过门的林氏。
    巷市当口,人川流不息,兰茵看了看周遭热闹喧阗,怕有人窥听,便将小来带上了马车。
    “公子自成亲后就不大跟夫人亲近,一来是守着孝不能圆房,二来是大理寺公务繁忙,有时忙起来连家都回不得。夫人面上不说什么,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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