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结束,赵宵立马鼓起了掌:皇上唱得真真真是极好的!
    宋瑾手握麦克风转过脸,又唱了一首,这是一首英文歌,歌名叫《Takemetoyourheart》,赵宵双手托着腮听宋瑾唱这首歌的时候,在心里偷偷翻译了下歌曲名。
    让我到你的心脏?让我靠近你的心?
    赵宵通红着脸,心里头像是有热làng在翻腾,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赵宵你快听,这首歌就是宋瑾为你而唱的。
    真的是无限荣宠,无限荣耀。
    后来在宋瑾离去的第二年,赵宵盘坐在地上听歌的时候,原来这首《Takemetoyourheart》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吻别》。
    那一晚,赵宵听了一夜的《吻别》,她真的是脑子不好使,要过有一年多才理解宋瑾只是跟她告别而已。
    宋瑾刚唱完歌,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因为她和宋瑾的手机一模一样,赵宵习惯伸手去拿,刚要伸过手去,宋瑾就抢先拿起桌上这只震动不停的手机,看了眼显示屏,对赵宵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赵宵仰着头:臣妾等你回来。
    宋瑾点了下头,然后走出包厢,拿起手机接听:有事吗?幼容。
    第二十八章
    宋瑾接完电话回来,赵宵正捧着服务生送来的爆米花一颗颗地嘴巴里头送,宋瑾忍不住多说了句:不要多吃,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
    赵宵放下爆米花,缠上宋瑾的手:皇上,有时候臣妾觉得您就像臣妾的阿爹一样。
    宋瑾在赵宵的边上坐下,没好气开口:哼,阿爹?
    是啊。赵宵弯着眼角,实诚道,就像阿爹一样话多啊。
    宋瑾弯下腰一把拉起赵宵的耳朵,十分不客气道:朕才不要你这么笨的女儿。
    耳朵被拉扯,赵宵疼得眼泪汪汪,赶紧求饶:皇上,臣妾知错了。
    宋瑾松开手,缓了缓神色,伸手碰了下赵宵的耳朵:真弄疼你了?
    赵宵笑着摇摇头:现在不疼了。
    宋瑾看着赵宵,然后伸手捏了捏赵宵的耳垂,语气突然变得格外柔和:朕以前听一位老嬷嬷说耳垂厚的人会福泽连绵。
    赵宵:皇上也信这个啊?
    宋瑾又看了赵宵两眼:朕信。顿了下,像是在自言自语,朕是真的希望你能福泽连绵。
    赵宵赶紧趁着机会拍龙屁:皇上对臣妾那么好,一直来都那么庇护着臣妾,臣妾当然是一个有福的人。
    宋瑾沉默下来,然后又摸了摸赵宵的头,良久后开口:你心里真是那么想的?
    赵宵撇了下嘴:臣妾哪有胆子唬弄皇上您啊。
    宋瑾勾了勾唇,然后站起身: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
    赵宵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欢乐地做了一个起驾的姿势:皇上摆驾回家吃饭喽!
    宋瑾长手一勾,一把将赵宵扯过来:怎么老跟孩子一样一惊一乍的。
    赵宵又垂下头去:臣妾知错了。
    宋瑾抿抿唇,微微无奈道:朕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赵宵抬起头,拉上宋瑾的手,憨笑两声:皇上也只是过过嘴瘾,对吧?说完,被宋瑾一个眼神瞪了回来,摸摸鼻子,心里头开心得紧。
    赵宵就要上高三了,高二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赵宵全科成绩加起来刚好上了主档线,赵母一边叹气一边继续鼓励赵宵:宵宵,你真的要更努力一点啊。
    赵宵用力地点点头:妈妈,我一定会的。
    赵母扳过赵宵的脑袋,看了看她的脑门,然后忍不住敲了敲:听着声音感觉里头也不像是空的啊,怎么就那么学不起呢。
    赵宵不太高兴地解释了句:妈妈,我每一次都在进步呢。
    赵母笑笑:是啊,人家都是一步步进步,你是一厘一厘进步的。
    赵宵用手指比划了下一厘米的长度,嫌弃道:好短啊。
    赵母转了下头,然后开口说:后天妈妈带你去拜拜菩萨吧,让菩萨给你开开脑。
    赵宵低低叹了一口气:好吧。
    赵宵要去拜菩萨的前一天问宋瑾:皇上,臣妾明天要上山烧香了,臣妾也要给皇上拜拜吗?
    不用了,给你自己拜就可以了。宋瑾摇摇头,顿了下,又加了一句,不要跟菩萨要求太多,不然菩萨烦死你,就不灵了。
    赵宵弯起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皇上又取笑臣妾了。
    宋瑾也扯唇笑笑,然后盯着赵宵看了会,突然伸手楸了下她的耳朵,很用力的一下,疼得赵宵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右手捂上被宋瑾拉过的耳朵,整只耳朵被宋瑾楸得火辣辣的,赵宵委屈地望着他:皇上
    宋瑾转过脸,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宵儿,记住这种疼,因为朕不知道你以后要面对的痛会有多疼。
    赵宵跪在菩萨跟前的时候真替宋瑾许了一个愿,希望他和她能早日回大祈,然后他继续他的江山大业,而她呢,她应该会求他放自己出宫,然后她就在宫外办一个私塾,只是有点担心能不能招到学生呢?
    以前的赵宵儿是可以在后宫待下去,因为从来没有拥有过宋瑾,也不曾想拥有他;可是现在她是赵宵,她做不回以前的赵宵儿了。
    人有时候就处于这样的一种境况,做不会原来的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突破自己,左右徘徊,骑虎难下,好不纠结,
    下山的路上,赵母给赵宵买了一袋野生的糖炒栗子给她路上吃,糖炒栗子颗颗泛着诱人的油光,壳脆易剥,裂开的壳里头是苏huáng苏huáng的果ròu,香甜而美味。
    赵宵很喜欢吃栗子,不过还是剩了一半的栗子给宋瑾,他对她越来越好,她也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
    赵母问赵宵:怎么不吃了?
    赵宵:回家再吃。
    赵母:给宋瑾留的吧?
    赵宵红脸颊:不是的
    赵母看了几眼赵宵手上的糖炒栗子,然后半声不响地看向车窗外。
    赵宵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宋瑾,可惜按了半天的门铃,里面都没有人出来开门,赵宵只好先回到自己家,做了一会作业,然后就被难题卡住了,穿上拖鞋,又往外头跑去,又开始按宋家的门铃。
    可惜里头依旧没有人开门。
    赵宵挫败地在门口蹲下,就在这时,宋母提着一袋水果从楼梯口走上来,赵宵忙转过脸问宋母:宋阿姨,宋瑾呢?
    宋母面色一凝,愣了好久,开口说:他出国留学去了。
    啊?赵宵继续问,那要几天才能回来啊?
    宋母有点难以启齿:大概要好几年吧
    赵宵蹲得双腿发麻:宋阿姨,您就别逗我了。
    宋母:宵宵,阿姨没逗你,你宋瑾他,真走了
    真走了,赵宵直至高三开学也不相信宋瑾是真的走了,课间无jīng打采趴在课桌上睡觉,后桌两个女生在说话:听说七班的秦子琳也出国了呢。
    就像一根尖锐的锥子刺入胸中,直直抵在她的肋骨上,赵宵猛地从课桌上弹起来,然后往重点班跑去,因为跑得太快,差点趔趄摔倒。
    顾一鸣看见她的时候,忍不住讽刺两句:稀客啊稀客,我以为宋瑾不在了你就不会来了呢,你现在过来做什么啊?这里可没有你要找的人。
    赵宵因为刚刚跑得太急,弯着腰喘着小气怎么也停不下来,平息了下自己起伏的胸腔,抬起头问顾一鸣:你是认识秦子琳对吧,对吧?
    顾一鸣有点不耐烦:有话快问。
    赵宵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宋瑾说她不是顾幼容,之前她还猜测顾幼容是不是失忆了,然后发现秦子琳跟顾幼容xing格也相差太大了,秦子琳那股张扬劲儿,跟顾幼容没有一点儿相似。但是天下有那么凑巧的事么?宋瑾走了,宋母说他是出国了,然后问赵母,每次都是吞吞吐吐不回答。现在秦子琳也出国了,真出国了么,而不是回大祈了?
    她去哪儿了啊
    顾一鸣臭着一张脸:有病,她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啊。
    赵宵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怎么不关她的事,因为宋瑾带着秦子琳走了,他扔下她走了,一句话也不说地走了。
    赵宵一脸怔怔模样,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过了会,吃力地蹲□子,嘤嘤哭泣起来。
    喂!顾一鸣抓了下头发,碰了下赵宵的肩膀,起来啊。
    赵宵摇摇头,硬是不起来。
    顾一鸣一把抓起赵宵,将她拉到角落,皱着眉头:赵宵,你至于吗?
    赵宵泪眼婆娑,一颗颗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滚落下来,顾一鸣生气地从袋子里掏出一把纸巾:瞧瞧你这德行。
    赵宵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你能告诉我秦子琳是谁吗?
    顾一鸣:秦子琳就是秦子琳啊,还会有谁啊。
    赵宵捂着脸,眼泪又开始往外冒了。
    顾一鸣气急败坏地转了转头:赵宵,我看你脑子真的被门卡住了。虽是这样说,顾一鸣还是开口说起了秦子琳,她是我的堂妹。
    赵宵边哭边问:可是你们不同姓啊
    顾一鸣撇了下嘴巴:叔叔婶婶关系不好,她原本姓顾,名顾幼容,后来我婶婶和叔叔离婚后,就随我婶婶姓,还改了名。
    姓顾,名幼容。
    赵宵抖着双唇:所以她原来是叫顾幼容的
    顾一鸣碰碰她:怎么了?惊讶成这个样子?
    赵宵摇头:没事
    的确没事,没她的事,赵宵颤抖着双手,然后失控地抱住自己的头,恨不得立马撞到对面的墙上。
    赵宵没有撞墙,因为没力气了,顾一鸣不放心地看着她:赵宵,别哭了,你哭成这样子我看得真挺难受的,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样子哭,同学们都要笑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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