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虽然似曾相识,但心情和身份确实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显然都想起了上一个同床共枕后的清晨,不自觉都有点害羞多奇怪,确定了恋爱关系后,脸皮反而变薄了。
    吃、吃!唐立言便掀开被子,表忠心似的跑到厨房,看到裴山又状似无辜地露着两截腿,领子开得很大,却被高高的围裙挡住胸口,立刻拉下脸来,衣服穿好!
    裴山其实是怕油烟染脏自己的衣服,等会出去不好换,天又热,才随意套了下。没想到落到唐立言眼里竟成了罪状,裴山只好无奈地去衣柜,找了件裤子,板板正正穿好,衬衫扣子扣到脖颈最上方。
    小厨师眨巴着眼睛问:这样可以了吗?
    围裙腰带恰好系到屁 股上方,落在完美的曲线凹弧里。他转身的时候,这一幕被唐警官看到,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可以,简直太可以了啊!
    你是不是系不上?我帮你系。唐立言坏笑着蹭过去,说是帮系腰带,手上却将刚刚整理好的带子拉散了。
    裴山挣扎了两下便放弃,哭笑不得地佯装生气:唐立言!既然都是要解开,那你刚刚叫我穿好有什么意义?
    嗯,你不懂,这叫情 趣。唐立言便也忍着笑,学着昨晚裴山的语气说话。
    顺便,一把扯开扣得规矩极了的扣子。
    最终这通早餐只能当作中餐来吃了。
    裴山想如果不是这个人下午有班,大概自己要饿着肚子直到晚上。
    不愧是长期进行体能训练的人。
    裴山悻悻吃着碗里的菜,一边看唐立言换警服,一边问:是要去处理蔡寻的事情?他怎么样了?
    你好奇心还挺重。唐立言瞥了他一眼,他回家了,郑采云现在天天忙着给他做思想工作呢。
    他肯听郑姐的话?
    怎么可能。唐立言露出很头疼的表情,我们叫郑采云看紧一点,以免他又乱跑。好在马上开庭了,何律师也能匀出空来跟他聊聊。
    说起何律师,裴山又多嘴问了一句:何律师他现在怎么样?
    这话欲言又止,但唐立言懂了他的意思,接着话道:何文泽要做蔡赟的辩护律师。
    裴山便不说话了。都说创作者心思柔软,这样才能跟角色共情,不是没有原因的。裴山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那张自己偷拍的照片,还有蔡寻当时在书店那个明显想要保护谁的眼神。
    那蔡寻会很伤心吧。毕竟他那么依赖何律师,可这个人要为打自己的人辩护。
    嘶那小子之前对你干的混蛋事儿也不少吧?你总想着别人是怎么回事儿?唐立言看裴山情绪不对,拉凳子坐下,开玩笑说,是你男朋友魅力不够大?
    裴山也坏笑着拖椅子往他附近挪了挪,大,非常大。
    警官自然是很受用,笑盈盈地索了个吻,便起身准备走,却看到裴山走过来,径直坐到自己的腿上。
    ?
    唐立言也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该心慌,挑着眉问:你又想干什么?
    再亲一会。裴山叉开腿,坐在警裤上,盘弄起警官的肩章和警徽,你还有多久上班?
    半小时。
    那就再亲五分钟?裴山仰头,捉住嘴唇的温度不肯放开。
    第72章 流.氓!
    这五分钟的代价是,裴山被缺氧和幸福感溺得晕头转向了好久,以至于连时沛都看不下去了。
    这位曾被迫当了很久裴山前任的导演非常愤怒,几个连环电话砸过来,提醒他话剧这头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裴山只好放开他的警官,跟人一起出了门。
    为了有点致歉的诚意,裴山决定买点东西上门,去时沛的出租屋里。
    这几年时沛的房子是越住越小。民营艺术团体本来就不好过,时沛又热衷于各种小众题材,自从办了独立剧团后,他手头就拮据的很。裴山也知道这一点,本来打算替他租一套宽敞的房子,但被拒绝了。
    要去时沛的出租房,得经过一段鱼腥味很重的水产市场。裴山踮着脚从鳞片和污水上跨过去,走到拥挤的住宅区。这里一年前就因为影响市容市貌说要改造,但因为有市民坚持不愿搬走,就一直留在这,继续吵闹着组成新旧城市更替的独特风景线。
    时沛对这些倒是毫不在意,甚至可以在清晨推开窗,闻闻混着鱼腥的露水,笑着说,雁城的绿化和空气质量不错,适合他搞创作。
    裴山敲响了三楼人家的门。
    突突的拖鞋声后,门就开了。一张看起来疲惫但明媚的出现在门口。时沛穿着清爽又陈旧的衣服,上头有水性笔的印记。
    熬夜了?裴山上来就问。
    没熬。
    裴山放下手中提的牛奶和坚果,回头看着时沛,表情很是不信。
    对方这才改口说:压根儿就没睡。
    别太拼了。裴山想想也不知说什么,只能不轻不重的叹口气。他知道时沛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把这次公演看得异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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