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感情的事, 其实挺无所谓的。事业心重的时候专注事业,女色方面可有可无……”季言之面对刘阏于,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很淡然的解刨自己的心思。“较真起来,娇蛮善妒的女子要远远比温柔大度的女子更要适合我。”
    刘阏于:“阿娇妹妹严格说来, 就很娇蛮善妒啊!”
    季言之:“哦。”
    “大哥, 不是, 你哦什么哦啊!” 刘阏于有些难以言喻的道:“我怎么感觉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季言之:“那不是错觉。”
    刘阏于:“……”
    季言之:“行了,不跟你说废话了,现在馆陶长公主没找上门来,多做多错, 静观其变便是最好的应对法子。其他的,等馆陶长公主找上母妃再看情况行事好了。”
    刘阏于:“……哦。”
    刘阏于转身欲告辞,继续回去当他的盯风小能手,这时候一位,嗯,看起来比较高大魁梧的公公突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道:“太子殿下,临江王, 陛下有请。”
    季言之很平静的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便带着刘阏于大步的离开了东宫。途中,刘阏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问领路的公公。“父皇只叫了本王和太子哥哥?”
    领路公公恭谨的回答:“还叫了河间王。”
    刘阏于疑惑:“父皇没叫其他人?”
    领路公公:“这,奴婢就不知了。”
    刘阏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言之。
    季言之面色依然很平静, 看不出任何变化。他注意到了刘阏于鄂目光, 甚至还很玩味的挑眉, 回以询问的眼神——怎么了
    刘阏于讪讪然一笑,莫名觉得季言之在密谋着什么不得了的计划。
    领路公公带他们去的是窦太后所住的宫殿,而不是汉景帝日常办公的朝阳宫,环境很清幽,挺适合患有眼疾已经全然看不见的窦太后居住。因为宫殿的花园里除了大树外就只种植了多个品种的翠竹。
    “皇祖母,父皇安。”
    季言之落落大方的行礼问安,随即又像才看到馆陶长公主似的,行礼问好道:“姑母安,今日得闲进宫陪伴皇祖母,皇祖母定然高兴坏了。”
    刘阏于紧跟其后行礼问好,之后就和刘德站到了一块儿。
    刘阏于扯了扯刘德的衣袖,无声询问:出了啥事儿?
    刘德回以欲哭无泪的眼神:我也不知道啊!
    刘阏于:对了?咱们即将要上天的栗夫人呢?我不是把她忽悠着跑去作汉景帝了吗?
    刘德:我不知道啊,我本来打算偷偷溜出宫玩一圈的,谁知道会在永巷就被抓住了。
    刘阏于:……二哥,你真倒霉。
    季言之无语的看了一眼两傻狍子,他是真搞不懂这两货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说蠢吧,人家会用眼神交流,说不蠢吧,他们难道没感觉就连汉景帝也频频用看稀奇的眼神盯着他们猛瞧吗。
    季言之翻了一记白眼,懒得理会这俩铁憨憨,直接对汉景帝道。“不知父皇特意将儿臣叫来皇祖母这儿所谓何事。”
    “太子,”汉景帝斟酌着语言。“栗夫人最近在服用一种能够使人青春永驻的药丸,据栗夫人所说,这种药丸是太子你…”
    季言之果断承认:“是儿子。”
    汉景帝:“那朕……”
    “父皇,并非儿子小气,而是那药丸有副作用。”
    窦太后听得有趣,忍不住插言问:“什么副作用。”
    季言之:“不孕不育。”
    馆陶长公主吃惊的瞪大眼睛,忙说话道:“怪不得我询问栗夫人时,栗夫人吞吞吐吐像是不情愿将药丸分享给本公主,原来还有这种副作用。”
    季言之:“母妃有所忌讳是好心,还望姑母能够理解。母妃她…说句不孝的话,她唯一的长处就是长得好看。父皇也是清楚的,母妃她…不知道藏奸阿谀奉承的女子。”
    “行了,馆陶没有怪罪栗姬的意思。”窦太后含笑的道:“女子的本分便是为了男子生儿育女,生了子嗣还好,用了这能够青春常驻的药丸也就用了,可是花样女子用了,便是葬送了生儿育女的未来。栗姬有所顾虑,而不是直接将药丸给馆陶你,证明她没有谋害你的意思。”
    “嫖儿知晓。”馆陶长公主上前搀扶着窦太后的胳膊,像女儿家一样撒娇道。“只是我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了,就连小女儿阿娇,如今也已经快十岁(虚岁)了,栗姬其实顾虑错了。”
    季言之微微眯眼:“姑母抱歉了,母妃她…就没想到这层儿。而且她也是怕姑母想着那药丸是好物,给了阿娇妹妹服用。”
    馆陶长公主一愣,随即道:“这倒顾虑得对。阿娇是我的心头娇,得了好东西,我肯定得给阿娇妹妹留一份。”
    窦太后始终保持着微笑,馆陶长公主这么一说,窦太后笑容渐深。“栗姬是个好的,太子也是个好的。”
    “皇祖母夸奖,孙儿乃父皇长子,自然当爱护弟弟妹妹。”
    表妹也是妹妹嘛,也在维护的行列中。这没毛病。
    嗯,这在季言之的认知里的确没毛病,可是季言之忘了一点,在古代表妹并不只是妹妹,代表了亲上加亲。馆陶长公主这个女人,不能说她不爱女儿。正因为她爱陈阿娇,才认定只有未来的帝王才配得上陈阿娇。毕竟外祖父是皇帝,舅舅是皇帝,自然未来的丈夫也要是皇帝,她的娇娇值得世间最好的。
    馆陶长公主满意的颔首,转而继续挽着窦太后的胳膊,撒娇道。“母亲,你现在明白女儿的选择,没错吧。”
    “好好好。总算有眼光了一回。”
    窦太后也很满意,栗姬她的确只剩下美貌可以拿出手,但生了三个孩子都挺不错,特别是长子刘荣,有容人雅量却不会纵容栗姬胡作非为,想必栗姬靠着才志帮着新帝治理江山社稷的梦想,必然成功。
    不是她嫌弃栗姬,好吧,她的确嫌弃栗姬,但更嫌弃对栗姬没有深刻认识的汉景帝,栗姬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儿,身为帝王的汉景帝心中没个逼数吗?算计后宫嫔妃针对帝王子嗣,有这个智商吗?
    窦太后拍拍一大把年龄了,还喜欢像个小姑娘一样撒娇的馆陶长公主,笑眯眯,很是慈祥的道:“太子,皇祖母做主,将阿娇许配给你如何?”
    ——这剧本,好像有点不太对……
    ——所以亲妈栗姬跑去作汉景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或者说,亲妈栗姬根本就没作成功汉景帝,而是在中途碰到了特意进宫给窦太后请安的馆陶长公主,一不小心因为青春|药丸的事儿‘杠’起来了,所以……
    季言之心中一瞬间千头万绪分外杂乱,面上却丝毫未漏。“若得阿娇为妻,一世一双人。”
    什么金屋藏娇啊,季言之根本就说不出来也做不出来。都是帝王了,别说一间金屋就是十间百间也造得出来,当谁没钱似的。世间最好的承诺,最美的甜言蜜语,难道不是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吗。
    馆陶长公主可没想到窦太后略有深意的询问,突然得到了侄儿这样的回答,一瞬间她的心中甚至升起了对阿娇的羡慕。即使是她,贵为公主,下嫁给堂邑侯陈午也不是没有受过委屈。当时陈午已经有了侍妾,且生下了长子陈须。后来她虽然生下次子陈蟜,但到底意难平,以至于和陈午夫妻日益疏离。
    而如今身为太子的侄儿,居然许诺一世一双人人,不得不说,馆陶长公主是震惊以及满意的,也就瞬间抛掉对于栗姬这个没脑子女人的不满。
    “太子这话,姑母可是会替阿娇好好记住。”馆陶长公主笑容满面的道:“皇帝也要记得。”
    汉景帝好脾气的笑笑:“自然当记得。”
    刘德、刘阏于这两傻狍子,这时候才从吃惊中回过神,但是他们依然不敢随意的插话,就怕坏了季言之心中的算计。其实此时心中哪有什么算计啊,有的只是加深馆陶长公主对于栗姬这种婆婆很好对付的认知。
    事实上,栗姬的确很好对付,只要捧着她,却不事事依着她就成。这是季言之经过一年多的相处,所得出的经验之谈,真的不介意传授给馆陶长公主,再由馆陶长公主传授给陈阿娇。
    毕竟婆媳关系嘛,得有技巧性的相处。
    “母后你听到了吧。”馆陶长公主笑弯了眼睛,真心实意的奉承窦太后。“您慧眼识珠,女儿真的是万万比不过母后。”
    “你这丫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说好话哄哀家。”
    口中说馆陶长公主哄她,但显然窦太后很高兴馆陶长公主一大把年龄了,还依偎她撒娇。这让窦太后有了一种错觉,一种眼没瞎,很能指点江山的错觉。
    窦太后眉笑眼开,笑得极其慈善的提议让陈阿娇入宫多住一段时间。
    “后殿漪澜阁,一直都有宫娥打扫,等馆陶回去接了阿娇,就住在漪澜阁,平日里也好多陪陪哀家。”
    馆陶长公主满口应是,汉景帝含笑站在一旁,一副兄友妹恭的和乐场景。
    刘德、刘阏于却在挤眉弄眼,你一眼我一眼,在季言之看来,就像在互相抛媚眼似的。
    季言之轻轻摇了一下脑袋,莫名觉得心累。
    想离开,去干正经事吧,但汉景帝这位国事家事一起忙的皇帝都乖乖巧巧的陪窦太后说话逗趣,他一个孙儿辈的敢先溜吗?季言之不敢,所以他开口说,要不他亲自出宫去接陈阿娇小住。
    刘德:“……”
    刘阏于:“……”
    ——卧槽,他们这么没想到这种逃避长辈‘罚站’,自顾自唠嗑的法子。
    看到馆陶长公主面露满意,刘德、刘阏于灵机一动,赶紧跟着表示他们俩跟着太子哥哥一起,也好帮忙多收拾点行礼让馆陶长公主、陈阿娇多在汉宫留一段时间,好好陪陪窦太后。
    汉景帝脸上笑意隐隐一缩,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不过除了季言之感觉出来外,其他人包括一直奋斗在交际第一线的馆陶长公主也没发现,更别说患有眼疾,双目已经失明的窦太后。
    “三弟今日还要陪母妃呢!”季言之开口道:“至于二弟,二弟不是说今日要帮我整理书籍吗,怎有空闲陪我一起去堂邑侯府接阿娇妹妹。”
    季言之的话,瞬间让刘德、刘阏于明白汉景帝对他们想跑的举动不满,赶紧补救,一个说太子哥哥说得对,一个又说母妃天天可以陪,但皇祖母这儿不好天天来,恐打扰了皇祖母的休息。
    都是做过纨绔子弟的富二代,很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精髓,一通连他们都信了的胡话,总让打消了汉景帝对他们起的那一分不满。
    汉景帝笑骂:“赶紧滚,别打扰朕和你们皇祖母共叙天伦之乐。”
    季言之从容告退,刘德、刘阏于麻溜的滚了。
    等出了未央宫,刘德、刘阏于不约而同的擦了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苦哈哈到了极点。
    季言之懒得看他们俩那苦瓜脸,提点一句今天最好不要浪后,便坐着马车,一路慢行去了堂邑侯府。
    此刻堂邑侯府内,陈蟜正带着陈阿娇在欺负陈须。堂邑侯府陈午并没有在府里,估计是不好断公道,干脆就趁着馆陶长公主进宫请安之际,也溜出府去,和着多年未见的列侯聚会吃酒。
    陈阿娇叉腰,很有气势的指着陈须,顺带将陈蟜骂了进去。
    别看陈阿娇的名字挺娇,但人嘛,还真就跟这时代的大家女子小家碧玉不一样。仔细想来,也不怪陈阿娇小小年龄就骄纵蛮横,毕竟亲妈是公主,亲舅是现任皇帝。而公主亲妈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给她选的未来丈夫又是当今太子,铁板钉钉的下任帝王,自然当明艳似朝阳,让人印象深刻。
    这不,季言之一踏进堂邑侯府,首先映入耳朵里的便是陈阿娇如银铃般清脆的开怀笑声。
    季言之顿了顿脚步,瞬间笑得好不光风霁月的道:“阿娇妹妹,皇祖母打发我来接你进宫小住一段时间。”
    陈阿娇回望季言之,面对这张如沐春风的笑靥,不知怎么的,陈阿娇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趾高气昂的行为好像很不女孩子,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不满染上了淡粉色。那是现在使用的胭脂腮红,所远远达不到的程度。
    “太子哥哥。”陈阿娇唤了一声季言之,随即便道:“容阿娇亲自回小楼收拾,一会儿阿娇就随太子哥哥进宫,阿娇可想皇外祖母了。”
    季言之颔首,表示自己会等着。
    陈蟜扮了一个鬼脸,有些不爽的道:“我也想皇外祖母了,怎么太子哥哥不顺道把我一起接进宫小住?”
    季言之挑眉,想到陈蟜在汉武帝刘彻握紧权柄后的下场,不免语带调侃的道:“性别不同,要求同等待遇不是笑话?”
    陈蟜:“???”
    季言之眯眼,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陈蟜感觉毛毛的,不免问一直与他对战势均力敌的陈须。“你知道太子哥哥在说什么吗?”
    陈须回以蔑视嘲笑,顿时就让陈蟜险些气炸了肝儿。
    “告诉你陈须,今儿小爷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小爷就跟你姓。”
    “……你姓陈,陈须也姓陈,不姓陈,难道还能改姓刘。”季言之用一言难尽的语气说话,外带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陈蟜这个和刘德、刘阏于没什么差别的铁憨憨。
    陈蟜:“……”
    陈须噗嗤一笑,透着对陈蟜智商的无限嘲讽。
    这下子陈蟜直接就气炸了毛。他挽起衣袖,作势要揍陈须。陈须也摆正了迎敌的姿势,准备随时接下来自敌人的鞭打反击。
    季言之:“……真想一人踹上一脚。”
    事实上,季言之并不是光说,真的上脚,分别踹了陈须和陈蟜一脚。
    “知道河间王养的宠物——斗鸡。平日里不扎堆,一鸡独领风骚。一旦扎推,必斗得你死我活。你们兄弟俩,就跟争锋相对的斗鸡似的,啧,得将阿娇妹妹和你们隔离开,免得……”
    后面的话,季言之并没有说下去,因为陈阿娇已经蹦蹦跳跳从她所住的小楼出来了。她的身后跟着好几位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捧着装有衣物的藤条箱子,规规矩矩的站成了一排。
    “太子哥哥,你在干嘛?”
    身着黑色玄衣的季言之特别淡定的收回还想分别给陈须、陈蟜的小jiojio,好不光风霁月的道:“在锻炼身体呢,阿娇妹妹!”
    陈阿娇歪着小脑袋,左右看了看。
    她的两个哥哥还是丧丧的模样儿,估计太子哥哥的确是在锻炼身体吧。
    这么想的陈阿娇分别给了陈须、陈蟜好好看家,不然挨揍的小眼神儿,然后便主动拉着季言之的胳膊,丝毫不顾及他们之间的身高差,仰着脑袋笑得甜甜的道。
    “太子哥哥,我们回宫吧,免得让皇外祖母等急了。”
    季言之看了一眼才在自己腰位置的陈阿娇,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十五了,按照虚岁算法是十七,而陈阿娇按照虚岁算法快十岁了。也就是说他必须得像养女儿一样养着陈阿娇。
    这不碍的,反正他养闺女有经验,总不会把闺女往厌恶的白莲婊、绿茶婊方向养。
    他只是根据陈阿娇的年龄,想到了刘彻如今不过虚六岁。那么很明显,什么金屋藏娇的话,明显是他的生母王娡教他说的。本身对于年龄要大他几岁的陈阿娇不喜欢,只是心思深沉隐藏深,一朝得势也不怪刘彻想方设法的废黜了陈阿娇的后位,又修建了长门宫,另类完成了‘金屋藏娇’承诺。
    啧,怎么又开始分析刘彻这渣渣的心思了,闲得发慌这是。
    季言之冲着陈阿娇浅浅的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带着陈阿娇上了马车。
    原本停靠在堂邑侯府大门外的马车如来时一样,缓缓前行,却很快就到了未央宫。可见窦太后真的很宠爱馆陶长公主这个女儿,居然将最靠近未央宫的一处府邸赐给了馆陶长公主。
    季言之领着陈阿娇,径直过永巷到了窦太后所住的宫殿。馆陶长公主还在那儿,不过汉景帝已经回了朝阳宫继续处理政务。
    馆陶长公主和窦太后母女俩说些私房话的时候,曾提到后栗姬这个说不清是聪明还是愚蠢的女人。陈阿娇来了,待季言之跪安回太子东宫继续看他的书后,窦太后也不像馆陶长公主那样顾忌陈阿娇还小,很自然就当着陈阿娇的面儿,继续谈论起栗姬这个女人。
    “你想让阿娇成为太子妃,再成为大汉下一任皇后。哀家自然是赞同的,只是太子已经弱冠有了自己的主意,你当直接去问太子才对,而不是去找栗姬。你仔细想想太子今儿说的话,再想想栗姬这人,你觉得鼠目寸光之辈能够看得长远吗?”
    馆陶长公主抱着一脸惊讶的陈阿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是想着母凭子贵,刘荣既然被立为太子,那栗姬自然也就……”
    “薄姬(薄皇后)无子被废黜,也轮不到她那个蠢货当皇后。”
    窦太后丝毫不客气的道:“别以为哀家眼盲心就跟着盲了,你以为河间王、临江王日常跟着栗姬是母子情深?只不过是太子担忧栗姬,怕栗姬树敌太多,被心机深沉之辈算计,所以才私底下让河间王、临江王跟着栗姬。”
    馆陶长公主到底政治敏感度不如后宫沉沦,又扶持汉景帝一路走来的窦太后,被窦太后这么一教导,到底有些迟疑的问:“那太子誓言,说若娶阿娇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真还是假?”
    对男女之事有了懵懂认知的陈阿娇,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窦太后,等待着窦太后的回答。
    “太子心有成算,又不像先帝和当今圣上,不看重女色。既然许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也就只有阿娇一个妻子,说不得连侍妾也不会有。”
    馆陶长公主惊讶的挑眉,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母后,你没为了孙儿说好话,糊弄女儿?”
    “太子是哀家孙子,阿娇是哀家外孙女,哀家说话糊弄你这傻女儿做什么?”窦太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头,那双已经丝毫没有焦距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馆陶长公主,再次告诫道。
    “阿娇在这儿,哀家再直言说一下,馆陶你啊,因为给皇帝送美人之事才跟栗姬起了不愉快。如今阿娇既然已经和太子确定了婚事,就不要再给皇帝送美人儿了,免得分薄栗姬的宠幸,让太子还要多花费一些心思才能坐稳太子之位。”
    馆陶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点头:“母后女儿懂,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对于栗姬,锦上添花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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