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们行动上对你很好。”徐仪清说,“我自己也想去念大学。拿到本科学位去应聘语文老师。”
    “你尽全力才考上川大,张工没上过一天辅导班而进北大。大学学历区别这么大,你立即去读大学,以后会更庸庸碌碌。你不嫉妒张正道吗?你不想拿笔钱去念个常青藤学校吗?小徐,你值得的。
    “我花的每一分钱都会靠自己庸庸碌碌的双手挣到。这堂堂正正。杨跃,你嘴里的‘苟且偷生’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我一定要和你一起,过你非凡的生活?”
    杨跃想:谈不拢。小徐怒火中烧。
    他翻到床边,左手解开牛仔裤拉链,拽下整条牛仔裤,一腿踢开,再次坐回徐仪清腰间,虚虚挨着他。
    杨跃身上传过来稳定热力。手铐成为徐仪清唯一的冰凉来源。宿醉令他头痛,rush强制他放松,两者综合为不适。
    眼前麦色的胸膛正往腰下滚落汗滴,灯光下闪耀刺目。皮肤之下,杨跃的肌肉力量惊人。
    杨跃慢慢坐实,整个人倾斜着,覆盖他。
    徐仪清汗水涔涔:“你干嘛?”
    “你明天去表白,交女朋友,但不要离开。”杨跃强硬。
    徐仪清想:不要离开。原来你是不想我离开这个地方。
    他哄:“杨跃,我们一起玩两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去读大学。但你多交一点朋友就好了,别把重心和友谊全放我身上。正常人受不了的。你不是已经有同心圆交际圈了?”
    杨跃重复:“朋友是朋友,你是你。”
    徐仪清说:“人总要长大和离别。你这么小,也说自己不是gay。”
    杨跃说:“我不是gay,不是异性恋。你说过,我是你的东西。”他盯着徐仪清灰黑色的眼睛,抬起大腿,要以另一种方式骑上来。
    徐仪清说:“杨跃,我是直男。上了你,我只会恶心。回头该干嘛就干嘛。”
    “我从郑丽华和姚玲玲身上各汲取了一点灵感。”杨跃冷冷接话,“我是未成年人,明天报案你猥\亵我。你说你一成年人,还能不能读川大?”
    郑丽华变相教他下药,姚玲玲变相教他诬陷。
    徐仪清无言以对。
    杨跃的腿在他身侧滑动。十六岁的杨跃不得要领。
    徐仪清小声求:“杨跃,不要毁了我。”
    杨跃说:“我不会毁了你。你蹲派出所再出来也没关系,今后我给你找地方复读。我养你。”
    徐仪清走入死胡同。为什么他会触到精神病人的禁区?
    “那好。你上吧。”徐仪清说,“明天我一样填志愿。蹲完派出所,我开学一样去川大报到。你还能做什么留下我?砍我几刀?把我砍成半身不遂?”
    杨跃想:他不就范。无论我怎么威胁恐吓,他都不遂我的意。
    他耳朵嗡嗡作响,既想割开自己,又想把徐仪清揍到遂自己的意。
    他举起拳头。
    徐仪清闭上眼睛。
    拳风从徐仪清脸旁擦过。拳头落在他耳边。乳胶床垫下陷,吸走声音。
    二,
    杨跃在心里又数一遍,二。
    他说:“刚才我吓唬你的。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我跟徐瑞芳保证过,绝不伤害你。”
    他从床头柜掏出钥匙,解开徐仪清。双手代替手铐,一下将徐仪清压在床上。
    徐仪清抿着嘴巴,面部光滑,看不到酒窝,额头上汗津津的。
    杨跃想:他以为我舍不得他走。还有挽回余地。
    “我在中二期。你知道我有精神病史。我小时候的精神病也许没好完。小徐,我只是不想你走。你该去读大学就去读大学。 ”他再接再厉服起软,绕着弯跟徐仪清道歉。
    “...我知道。唉,下次你舍不得就直说。暑假我要跟你出去玩的,我会用足够的时间让你适应。”杨跃说话永远算话,徐仪清赢下一局,冷汗下去,“你穿衣服吧。”
    杨跃翻下床,脚掌踩在地上,悄没声息。rush的效力没有完全过去,徐仪清软软地躺床上,看着杨跃套上牛仔裤。
    杨跃把徐仪清的衣服丢回床上,给他提内裤。他力气之大,内裤边勒得徐仪清一阵蛋疼。
    杨跃给徐仪清盖上被子:“再睡会儿。还没有天亮。”
    徐仪清说:“你刚才看起来真的很像你的微信头像。”
    “花豹吗?”杨跃关灯。
    徐仪清说:“恩。就是那个纪录片里的花豹。不过你没有花豹的重重障碍。”
    “我用这个头像,是因为纪录片的后半段。”杨跃说,“花豹神经质,好奇心重,暴躁易怒,凶悍残酷,而且是唯一一种不能被驯养的猛兽。”
    他带上门出去。
    徐仪清躺在黑暗之中,觉得过去两年,自己养大了一头猛兽。
    有时候像大猫,有时候像狂犬。无论是哪种,主人一走都会变得狂躁。没摆平之前,最好不要坑任何人。况且他对温雅,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明天他照完毕业照,回来搬东西,之后只有寒暑假见得到杨跃。在此期间,但愿杨跃不要频繁发作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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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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