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大事。”
    她天天在后宫,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简直是怀才不遇。
    殷钰抬腿顺了下被子,扯了扯她的耳朵,一笑:“那,明天你到户部帮朕查账好不好?”
    宁瑜眼睛一亮,急忙点头,她满心壮志,困在这后宫都快抑郁了。
    殷钰戳她的脸蛋,忍不住笑骂:“你啊,闲不住的命。”
    第二天,宁瑜便带了宫里的女官到户部,赵尚书向来极是尊敬她,特意收拾出了一间偏殿给她。
    晌午,殷钰在上书阁跟几位大臣议事,谈及了荣国,荣国来了密报,荣国七皇子荣拂病了。
    “陛下,听说,您让皇后娘娘到户部帮忙去了?”
    张克已分坐在一旁椅子上,行礼问,殷钰嗯了一声,张克已与李君乐对视一眼,李君乐说道:“陛下,后宫不得干政。”
    殷钰笑一笑,托着龙玉淡然地道:“无妨,查个账而已。”
    张克已顿了顿,直言:“陛下,恕臣直言,您对皇后娘娘,是否宠爱太过?”
    殷钰抿嘴笑道:“你们不必担心,朕心中有数。”
    待张克已等人离开,殷钰唤来陶然,让他到天内司,喊初月过来。
    初月进屋行礼,殷钰放下朱笔说道:“宁南乔在宁国公府割腕自尽,你安排人去,在她腕上再割一刀,让她这一回死得彻底一些,省得没完没了的再来烦皇后。”
    “是。”
    夜半。
    宁国公府一片寂静。
    宁风灵半夜睡不着,在自己院子里转悠,忍不住又转到了雪梅园。
    他站在门口,踟蹰着敲门,“南乔……”
    没有人应,他脸色黯淡,转身要走,忽然心一提,他急忙又敲门,大声喊:“南乔!?”
    还是没有人应,他连喊了几声,急忙推门进屋。
    宁南乔在宁国公府遭人暗杀割腕,显些丧命,幸亏夜半宁风灵跑去找她,才救了她一条命!
    晌午,殷钰下了朝,他到朝凰宫用午膳,路上绕去了御花园,折了一枝粉灼灼的桃花回来。
    “皇后呢?”
    如意正在布菜,行礼说道:“娘娘有些累,在午睡。”
    殷钰掂了掂桃花,直直举着去寝殿寻人,宁瑜拥着被子睡的正香,殷钰笑,坐下来用粉嫩的桃花蹭她的脸。宁瑜抓了把脸睁开眼睛,迷糊地看他。
    “大白天的,还睡,用午膳了。”
    宁瑜坐起来,殷钰把桃花给她,笑着讲:“送给你的,美吗?”
    宁瑜瞧一眼,面无表情地看他:“皇上这是想用一枝桃花来赔罪?”
    殷钰笑容敛去,脸上添了七分严肃,“你知道了。”
    宁瑜深吸一口气,“皇上你杀南乔做什么?”
    谁会杀宁南乔?
    谁又会敢到宁国公府公然行凶?
    只有皇帝了!
    初月这个废物,殷钰叹了声气,正色地说道:“她很烦人。”
    “当年她被盛兰茵迫害失去清白受人羞辱都没自尽,宁家获罪夺爵她依旧好好的,她还毒杀了平德侯,她这种人怎么可能因为嫁不了心上人便自尽?”
    “那么多种自尽的方法,上吊跳水喝毒药,她偏偏选一种最不容易死的割腕,还挑每日丫环熄灯前的时间,她分明是用死来胁迫你为她让步。”
    他做事一向狠,宁瑜不想跟他争,抓着他的手臂讲道:“别伤她。”
    “……”
    男人一旦动了心,那心便似棉花做的,怎么都强硬不起来,殷钰楼着宁瑜的肩,叹气说道:“好了,朕保证不杀她了,但是她必须得离开宁国公府,不能再跟宁风灵纠缠,否则朕就送她到西北。”
    陶然传了皇帝的口谕,要宁南乔搬到京效雪璃宫去住。听旨的时候,宁风灵也在,他脸色苍白,心里难过,却也不敢违抗圣旨,宁南乔噙着泪叩恩接旨。
    拿了圣旨回到雪梅园,宁南乔站在屋中,喊丫环替她收拾东西,面色凄凉。
    “南乔……”
    宁风灵站在她身后,宁南乔脸色冷漠,“皇让要我们避讳,你还不走。”
    宁风灵也不说话,宁南乔呵呵地笑了一声,擦了眼泪,也不理他,收拾了东西。
    走的时候,闻淑来了,她已经安排好的马车,也打发了雪梅园的丫环过去伺候她,有闻淑在宁风灵不敢多讲话,下巴巴地,满眼痛苦地看宁南乔离开。
    宁南乔坐在车里,眼泪汹涌。
    雪璃宫是处皇家别宛,扶山环绿水,亭台楼阁,极是秀美,宁南乔住进雪璃宫,第二日便被宁瑜召见进了宫。
    “娘娘……”
    宁南乔跪在地上行礼,默默地流泪。
    宁瑜扶她起来,拉着她的手坐下,劝她:“南乔,就算是我,也不情愿地嫁进了大盛宫,很多时候我们不得已,你别怨,我哥是宁国公府世子,皇上指婚有他的道理。”
    宁南乔摇头:“我的命是娘娘救的,南乔不怨。”
    说着她忽然起身,扑腾跪在地上,重重地给宁瑜磕头:“娘娘,求你留下南乔吧,南乔没有亲人,只想留在你的身边伺候。”
    “你先起来。”
    “求您了娘娘,求您了!”
    宁南乔不停的磕头,把额头都磕肿了,不管宁瑜怎么劝她都不肯起来。
    宁瑜拗不过,只得松口:“那你先在我身边,等我慢慢给你寻门好亲事。”
    傍晚,殷钰回来的时候,瞧见宁南乔穿了一身女官的品服,便什么都明白了,他脸上没什么表示,只眼神沉了几分。
    “不用你伺候了,出去。”
    饭桌上,宁南乔正在布菜,殷钰冷厉地冷打发她,宁南乔怯怯地看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敢问,急忙地便离开了。
    “你干什么那么凶?”宁瑜护短。
    殷钰放下筷子,不悦地问道:“你怎么把她留下了?”
    宁瑜夹了颗菜丸子到他碗中:“我把她留在身边,一是让她跟大哥分开,免得耽误皇上的大事,二来是帮她务色门好亲事。”
    “满口谎言,你就是偏疼她。”殷钰直接拆穿了她,宁瑜笑一笑,“偏疼是真的,我说的也都是真话。”
    “后宫的事你做主,但是朕不喜欢她,你还让她回到原来的殿里住,就当你的亲戚养着,还是要如意平安贴身伺候你,不要换旁人,朕也不习惯。”
    “我知道了。”
    第58章
    三月中,宫里的桃花都开了,万物吐绿,宫里办了场马球赛,邀公卿王侯家的年轻公子小姐一同到大盛宫观赛比试。
    赛场上,殷钰亲自开的球,他穿了一身窄袖骑装,清贵中透着英气,吸了场上不知道从少女孩的目光。
    殷钰策马过来,利落地下马,他将鞭子给陶然,笑着上前唤宁瑜:“皇后,一会朕跟你打一场。”
    “我哪里是皇上的对手。”宁瑜笑一笑,难得谦逊,殷钰坐下来,接了陶然递来的湿布巾擦脸,“别谦虚了,下一场我们打。”
    宁瑜不吭声,不自在地别开头,殷钰目光一转猜了出来,惊讶地道:“你不会打?不是吧。”
    宁瑜恼了:“我长在西北,整天忙着刺探敌国,哪有时间学这个。”
    殷钰哈哈大笑,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多少人在看,宁瑜懵了一下,急忙推开他的手,“有人看!”
    “看就看,你是朕的妻子,朕就愿意宠你,就该宠着你,怎么宠都不为过。”殷钰拉着她的手笑着讲:“朕教你,没事,很好学,你看了半天应该也明白了,打着玩而已,谁还敢笑你,谁敢笑朕就罚银子。”
    宁南乔坐在一旁,一身素白,清丽柔弱,捏着团扇掩口轻笑。
    “皇上你看。”宁瑜目光瞧向越过公夫人母女,殷钰嗯了一声,不甚在心,宁瑜低声说道:“越国公的女儿,生得很貌美。”
    殷钰看过去,兴致缺缺,是貌美,但是比起她,差得太远,根本不能比。
    宁瑜用扇子掩面,说道:“皇上,该是正经选妃了,之前选的是为了银子,没有宠幸的必要,我想着皇上也不喜欢,不好耽误她们,不如放她们自由,出宫许她们家产傍身,也允她们再嫁,重新选一批合适的,比如越国公的嫡女杨玥月,越国公的嫡子很能练兵。”
    殷钰满脸的笑冻结,他将剥好的葡萄塞到她嘴里,堵了她的话,气不顺地道:“你怎么就这么热衷送朕联姻?”
    宁瑜一愣,她体贴主动说出来,他倒不领情了,真是难伺候,“先帝在位都是这样的。”
    后宫虽然是女人之间的荣耀,但是后宫的女人是有娘家的,说到底与前朝的权利分不开,皇帝位一向喜欢纳妃来制衡前朝,这是最主快捷方便。
    殷钰擦净了手,将布巾丢给陶然,一把拉起宁瑜,脸上不友善,“走,陪朕打马球。”
    ……
    宁瑜马技是一等一,绝对胜过殷钰,但是打马球她完全是生手,她就是再有天分现在也绝不是殷钰的对手,偏偏殷钰还毫不留情半点水不放!
    宁瑜输的很惨,一比九,彩头倒无所谓,左右是个意思,但是但凡强者都有好胜心有征服欲!
    宁瑜老是输,累得满脸是汗,他分明是故意的,她恼了,殷钰在马上却朝她笑,那眼神直白的挑衅她!
    宁瑜心里憋了一口气,忍着身上的不适,策马风驰电掣从殷钰杆下抢了球便打了出去,她一扬头,阳光刺着她的眼,她忽然眼前发黑,手上的杆子飞甩出去!人从马上仰翻了下来!
    “瑜儿!”
    殷钰大喊,翻身下马扑了过去,他急忙抱起她,白了脸大喊:“太医!”
    全场窒了声,大家全都慌了!殷钰抱起宁瑜快步去了帐下,陶然急忙让人放下帘子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唐行良给宁瑜把脉。
    “怎么样了?”
    殷钰急得心直跳,心急地追着问,心里懊恼极了,他干什么非跟她置气,害她累得摔了马!
    “……!!”
    唐行良眼睛睁得老大,那脸色分明不对,像是震惊,殷钰胆战心惊,急忙问:“到底怎么样了?是病了还是怎么回事?”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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