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位的二位肱骨之臣身上推。
    然而这一回,历来在朝堂上两看生厌的平王与苏厂督,口径却出奇的一致:出家人无男女之别,且妙言禅师讲经论道深入人心,国师一职于她,并无不可。
    于是,大楚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国师登堂入室,却还是个女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皇室宗亲就算出家,也从来没有谁当真剃度了。妙言禅师刚过二八年华,虽不做修饰,却也难掩天生丽质。每每出入宫闱之时,若是做常装打扮,便总有宫人会忘了这位长公主早已是方外之人,还会依着旧日的规矩同她行礼。
    原本是不该有什么jiāo集的,然而某一日苏仁进宫办差后,回程路上,却是正好遇见了慕容云笑。只见她身着明黄色法衣,头发高高束起,一丝不乱,自带着一种超尘脱俗的气质,见了苏仁,主动上前来单手作礼。
    故人相见,苏仁心情似乎不错,然而他似乎是久未恭维过人了,说出的话实在有些不lun不类,“长公主气色瞧着比从前好多了,看来这凡俗名利,果然累人,远不如寄情于山水来的好。”
    慕容云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是若当真要选,我还是更想要凡俗名利呢,只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当年被先帝指婚给藩王世子,若是景帝上位后便要取消婚约,怕是会令封疆大吏们都寒了心,没准还会怀疑这新上任的小皇帝是不是要拿他们开刀才不舍得把同胞姐妹嫁过去。
    若按照从前慕容云笑的xing子,想往江湖之远,怕是会蹦着高的假死逃脱,可如今她的亲人只剩了一个弟弟,她不想远嫁就是为着可以留在他身边扶持着,不能本末倒置。
    所以,除了死遁之外,只剩了出家这一条路,且是一辈子都不能还俗的。
    而到如今为止,慕容云笑也不知当年若是苏仁出手,是否能有别的路可以走。
    这件事上,苏仁始终都在袖手旁观,也许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听他的话,去联合了章昭仪来对付苗氏一族。现在回想起来,若非如此,兴许父皇并不会过世也未可知。他是对不起母后的,然而却从未亏欠这两个孩子什么。所以大好年华便要斩断尘缘,从此青灯古佛,孤寂一生,也许是她应得的惩罚。
    所以,她才可以面对故人时犹自平静,且笑着道:“这次我能顺利留在京城,还多谢苏厂督出言相助。”
    苏仁嘴角轻轻上扬,“这样利人利己的好事,本督自然是乐意chéng rén之美的。”
    当时慕容云笑还不知他内心在谋划着什么,后来真相大白的时候,不禁有些愕然。
    而这引发了轩然大波的,正是这一年秋天,每三年一次按例修整完善法典之时。在所有上报的诸般需要补全、调整的疏漏中,苏仁所提到的一点,让景帝看了尤为头疼——自最初的大楚律例中,从未明确写出不许女子以经商为业,而历来甄选皇商时,却不允许女子申报,此自相矛盾之处,应该予以纠正。
    皇商顶着响当当的名头,但归根究底还是商人,只不过是为皇家办事而已,若论起来,与民间走卒小贩,只有高低之别,而无本质之分。
    轻贱女子的传统自古而有之,所以皇商不许女子申报,众人都习以为常,而叫苏仁这般提出来,却是难办的很。毕竟若论体力,女子本就比男人要差些,读书习字之类的,大都更是没有这样的条件。若是连经商做些小买卖都不许了,那些拖儿带女的寡fu,可是叫她们怎么活?
    先前他默许了景帝将自己的长姐迎为国师,可就是在这儿等着呢。
    不过这一桩事情,却是意外地没有多少人出声反对,女子极少能从家族中得到足够的资本,小商小贩虽多,但能积累到足以申报皇商的程度,全国上下怕是也数不出几个来。
    有心思缜密的人,又特意去查阅了关于女子为官的条例,待见到自开国以来,便明令禁止女子从政,绝无可找出纰漏的地方后,才纷纷松了口气——皇商这边倒是无所谓的,别回头松了这口子,他又要往衙门里塞女人就行。
    而苏仁本身倒是并未想到那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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