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了京城,先是面见圣上,直到十一的早上,才和红豆夫妻两个见了面。
    近四年未见,红豆一见宁王消瘦疲倦,又是眼泪不止,宁王亦哽咽不语,傅慎时在两人中间安抚宽慰,不过他也擅安慰,只知道说:“菜要凉了,夫人不如吃完了再接着哭。”
    红豆哭得好好的,突然之间破涕为笑。
    宁王也没好气地看了傅慎时一眼。
    三人才坐下一同用膳。
    四年不见,饭后,父女二人闲话不少,傅慎时当个陪客,时而添茶,宁王余光不经意扫过女婿的小动作,甚为满意。
    三人长谈到吃过了晚膳,天色都快黑了,才分别开。
    宁王送夫妻二人走之前,依旧悄悄问了红豆关于子嗣的事,红豆如实告知,宁王虽说很想要个外孙,但她更担心红豆在秦氏手里过得好不好。
    红豆笑着告诉宁王:“这些事麻烦事儿,都是夫君去解决的,女儿一切都好。”
    宁王欣慰点头,送他们直到大门口,才绕过影壁回了内院。
    八月中秋,天子宴请群臣。
    长兴侯府赫然在列,红豆盛装进宫,入宫的时候,在宫门口见到了宁王,一家子一起进了宫。
    宁王凯旋,文武官员,多有恭贺之词,但他发现,别人恭喜他的时候,顺便把傅慎时也夸赞了一把,从宫宴开始到结束,他耳朵里不知道进了多少傅慎时的溢美之词。
    宁王后来才了解到,他这个国子监祭酒女婿,到底有多受人尊敬。
    红豆则在算术与《天工开物》里涉及的其他方面,有所建树,有些理论她记不全,只能写个大概给工部或者其他同好官员拿去推敲研究。
    傅慎时为着当红豆的传话人,也跟着了学了些东西,甚至培养了一小部分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优秀学生。
    红豆钻研的东西到底不是主流,她的名气不如傅慎时,但她也并非争名夺利的人,只要她的理论于国家社稷有益处,她便安心。
    傅慎时与红豆朝夕相伴,最是知道她研究古籍,做算术、推论的辛苦,每每总结出条例来,拿出去jiāo给工部官员的时候,要求对方加上了红豆“栌斗居士”的号,工部的人也不敢私占红豆的功劳,每当确认了“栌斗居士”jiāo来的东西确切可用之时,永成大典里便多了一笔“栌斗居士”有关的记载。
    红豆这几年的功夫没有白费,不久之后,工部的人便造出了自动bàozhà的地雷、水中bàozhà的雷、和定时bàozhà的雷。
    这三种雷被镇守居庸关的将领用来对付鞑靼,大业连胜五场战争,吓得鞑靼以为大业用了巫术,竟用泼狗血的法子迎战,闹得京城上上下下,哭笑不得。
    除此之外,造船之部也有所发展,如今除了沙船能逆风行船之外,还出现了其他能够逆风航行的船型,沙船使斗风如顺风,视巨浪如无浪,促进了航海和商业的发展。
    这几年过去,粗粗一算,两人也有二十五六岁了。
    终于在红豆二十六岁的时候,她怀上了孩子,她怀孕的这一年,正好老夫人去世,傅慎时要辞官守孝,回来专心专意照顾红豆。
    夫妻二人要么在家研读书籍,红豆教傅慎时算法,傅慎时教红豆四书五经,或是二人共轮表判题目,好不恣意欢快。
    除了他俩,最高兴的就是秦氏和宁王。
    秦氏感激天神庇佑,又去拜了菩萨,还请了道士回来做法,她本想将重霄院里那片竹林给拆了,被傅慎时给拦住了,最后只得在重霄院院子门口挂满了桃符——当初她怎么祈求老天庇佑傅慎时的,如今又以同样的方法替红豆的孩子祈福。
    傅慎时压根不信这一套,要不是红豆说桃符无伤大雅,他早就使人拆了。
    宁王五十岁左右,才有了外孙,日思夜念,终于得了皇帝诏令,巴巴地从真定一路赶到京城,老树发芽似的,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红豆在两家人的悉心照顾之下,胎儿稳稳地怀到了九月。
    羊水破的这一天,长兴侯府和宁王家里的人,都担心坏了,宫里一连派了五个大夫来。
    幸好红豆这几年很注意锻炼身子,日常又和傅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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