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晚上设宴招待地方官员和名士的时候,也是言笑晏晏,妙语连珠。
    可惜,御座与宾客的位置有些距离,皇帝又坐在半遮面容的纱帘后,直到酒宴结束、与会官员、名士拿着赏赐谢恩时,都没能看清皇帝的面容。
    官员们带着名士退出行宫,弘昼这时凑上前,低声道:“皇兄,弟弟让江宁织造年前在扬州买了些年轻貌美的汉女,训练了一番,想献给皇兄以表孝心。”
    “年轻貌美的汉女?”
    乾隆的声音有些微妙。
    弘昼解释道:“这些汉女是因家贫被父母卖给富户调习的瘦马,学过些琴棋书画,也都识得几个字,但若没有弟弟让江宁织造出钱将她们买下,此时早不知沦落到哪里的花街画舫做送往迎来的买卖了,更不消说学习宫廷礼节,入行宫伺候皇兄。”
    乾隆被弘昼的马屁哄得很开心,笑道:“如此说来,你这也算是功德一件!”
    弘昼道:“皇兄,我这人素来没啥志向,就稀罕吃喝玩乐,当然,对美貌又可怜的女子也是难免有包容同情……”
    “这话怎么味道有些不对?”
    乾隆以己度人,以为弘昼想纳汉女入王府,提醒道:“弘昼,满汉不得通婚,你身为宗亲正统,更要以身作则,不可留恋汉女,做出有辱身份的事情。”
    “皇兄放心,弟弟心里明白得很。”
    弘昼转身,击掌,让从江宁织造处招来的汉女们入行宫大殿献歌舞,自己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
    大殿外,几个阿哥正翘首等待,见弘昼走出,急忙问道:“五叔,皇阿玛他——”
    “皇兄现在心情很好,但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进去,也不要再提让女夫子和女学生来行宫的事情是否符合礼仪规矩,”弘昼道,“用其他事情让他自然而然地忘记这件事。”
    “五叔说得极是,若是刻意提起,反而会让皇阿玛感觉不快,”永琪赞同道,“皇阿玛最恨别人替他拿主意。”
    永琮也道:“这事,我们听五叔的。”
    只有永瑆单纯,问弘昼:“五叔,为什么这次巡游江南,皇阿玛不让六叔同行?”
    “你们六叔啊……”
    弘昼闻言,面色微冷,但他更知道纸包不住火,于是半真半假道:“六叔是太后的亲骨肉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你们皇阿玛想到太后仙去尚且悲伤得不能自控,弘瞻身为太后亲骨肉,又怎么可以不留在京城守孝,反而外出行乐?”
    “原来如此,我们回宫以后一定要多陪陪六叔……”
    几个皇子都恍然大悟。
    弘昼于是又和他们说了些为君为政的道理。
    皇子们虽然自小接受帝王教育,但真正接触权力却是最近半年的事情,对弘昼的这些告诫都是半懂不懂同时又觉着醍醐灌顶,听过以后,无不点头称是。
    ……
    ……
    温柔乡自古便是英雄冢,何况江宁织造为乾隆准备的是xing格温顺巧言善魅的汉女,乾隆可以尽情地享受她们的青春和温柔,却不用给出任何关于身份、地位的承诺。
    连着三天,乾隆都和汉女们在寝殿内厮混,吞云吐雾中,果真把召见女夫子和女学生的事情忘记了。
    乾隆忘记此事,地方官员们却不敢忘。
    他们带着不知所措的女夫子、女学生们来行宫探望消息,被早有准备的弘昼带着几位阿哥半路拦截,假传圣旨,将女夫子和女学生们带到皇后处,由皇后、舒妃等代为考究学问。
    乾隆中叶,贞洁思想严重,去女学堂任教的女夫子和在女学堂上学的女学生们虽然相对于同时代的女xing是思想开放先进,但毕竟不能超越时代限制,内心深处对入行宫见皇帝这件事情始终感觉又荣幸又惊恐,得知将被嬷嬷们带去见皇后,竟无不是松了口气。
    行到皇后面前,女夫子带着女学生们向上首的皇后、舒妃、颖妃等行礼,佘淑娴让她们起来,并逐个考问学识,舒妃也偶尔加入,询问二三。
    女夫子和女学生们初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胆怯拘谨,回答问题的时候结巴吞吐,但随着问题的深入,众人渐渐忘记身份,认真激烈地争辩讨论起来,热情洋溢的场面让常年困在宫中的舒妃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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