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同出门的还有陈德正。
    三人出了门,把昨晚拟定的地方细细跑了一遍,宥宁都觉得不太满意。
    我觉得这地方还不错,地势开阔,水源便利。陈德正建议。
    宥宁摇了摇头:这处地势开阔不假,但春潮来时,容易形成积水,而且这儿靠近水源,容易破坏水质。问你个事,你们这染布的水都是怎么处理的?
    陈德正挠了挠头,憨憨一笑:这样啊。染坊四方挖有水沟,直接倒进去就是。
    宥宁知道布料都是植物染色,污染还好,但还是想做一个简易处理,包括以后居民污水。
    大人,我们这是要重新盖染坊?这杨老板要的布能赶出来吗?陈德正是个十万个为什么。
    当然不能。你家目前可以应付,就是多加人手,你看着找人。刺绣的话,我有几个人选,你要是有人,也可以先用着,这几天你不用来衙门,就在家盯这些。晚上我上你家看看情况。
    陈德正点头离开。
    宥宁这一跑,就是十来天。
    她把桃源县摸了个遍,最后选定了桃源县郭家庄,这里离江河近,又处水源下游,加上人丁稀薄,搬迁容易,地势又开阔,是个好地方。
    每天除了选地方,还得去陈家染坊看看进展,忙得不可开交,庆幸的是陈德正是个好帮手。
    选定郭家庄当晚,宥宁直接回了衙门,开始画设计图。
    大人这是要挖地道和蓄水池?丁怀远自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懂了。
    恩,排污水。下水道要大,还得全部垒砖,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桃源县最大的排污口。屋子全部采用砖瓦结构,不使用木料。对了,要找县里烧窑最好的师傅,泥瓦匠也是,还要有懂这地形结构的人,□□也要准备。
    宥宁踌躇满志,这是她宏图大志里的第一步,还是小小的一步。未来的桃源县已如绝美画卷在她眼前铺展开去。真是太美好了。
    大人,您想过村民答不答应?许不许你挖?丁怀远慢悠悠抛出问题。
    怎么可能不会?布坊做好了,大家才有钱赚,日子才好过嘛,我又不是为了自己。安心,明天我就把这个问题落实了。宥宁打了个哈欠,最近忙得黑眼圈都出来了,不早了,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吧。
    你不回去?
    喔,没事,我再把图纸过一过。宥宁不再说话,就着案桌上的油灯,低头忙着改改画画,没多大功夫,图纸上又满了。
    回去吧。丁怀远俯下身子,捉住宥宁的笔端。
    他一向自恃的冷静在宥宁面前一次次失效。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做的每一样都是无用功?
    你怎么还没走?没事,主要在家办公不方便,我要敢弄这么晚,我娘肯定得把这些全给我撕了。衙门清净,没人吵,你回去吧,我马上就走。宥宁抬头笑了笑,拽了拽笔,丁怀远没松。
    宥宁这才觉察不对劲,这人脸色怎么说变就变?想要吃人一样。刚刚还好好的。
    你胳膊已经二次受伤了,再不注意你这手就会废了。还有你为什么要救那他?
    宥宁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忍住了,继续改设计稿。
    这样,我对这个也略知一二,我来改,你回去,明早你再来看。丁怀远忍着极大的耐烦,耐着性子劝她。
    最后一刻钟,就完事。这纠结的功夫,我事都做完了。宥宁夺笔。
    丁怀远盯着看了好大一会,伸手在她脖子后拍了拍,宥宁正想说别闹,人意识突然变得迷糊,慢慢倒了下去。
    丁怀远一把接住,打横抱着她出了门。
    丁兄,这是?刘宗海怀抱着双手,靠在大门一侧,嬉皮笑脸。
    刘大人,这晚还不歇着?丁怀远冷着一张脸。
    丁兄不在屋内,我身为客人心下实在是担心不过,所以出来找找你。刘宗海说得情真意切。
    少威?丁怀远手上一紧,直奔周府。
    刘宗海盯着丁怀远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跟周大人又有何交情?这俩人关系透着难以言喻的亲昵劲,就好比,好比小情儿似的。
    难道丁怀远有断袖之癖?刘宗海有几分幸灾乐祸,真不知道那帮人知道后作何感想,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帮人的嘴脸。
    刘宗海身形微动,人已消失不见,只是他刚才站得位置留下两行浅浅的泥印。这泥土泛红,只有桃源县南山才有这样的土质。
    三少爷,起床了,您要去衙门了。望绿催促着。
    宥宁坐在床上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脖子后颈微痛,这丁怀远还真是胆大包天。十天前换走了车夫,昨天晚上捏昏她。
    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布庄筹备、抢劫杀人已经够她操心的了。
    目前还是先处理布庄,毕竟这事相对容易一些。
    这次出门办事的有六人,包括丁怀远、李少威他们,主要负责说服村民同意搬迁、挖下水道。
    宥宁主要负责现场再次核对图纸。昨晚丁怀远不但替她改了图纸还重新画了一张,但她不想说谢谢,捏昏她这事还没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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