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颜面无光。
    “皇帝是哀家的独子,哀家当然对他尽心尽力,这几天皇帝已经好转许多了。”宋太后一笔带过,略带着些压迫看向虞清嘉,“琅琊王妃,我推荐自家人虽有徇私之嫌,但是三叔之才众人皆知,他去任江州刺史,着实是再合适不过。就不知道,王妃给不给哀家这个面子?”
    江州紧邻南朝,商贸繁盛,无论从地理上还是经济上,都是极其重要的一枚棋子,虞清嘉怎么可能让这么一块要地落到宋太后手中。虞清嘉笑容也淡下来,慢慢撇开茶中的浮沫,道:“好端端的乞巧节,太后几次三番提起朝政,可见太后身边的人当真失职,竟然让太后担忧起外事来。朝政上的事我不能做主,太后如果真的想知道,不妨等殿下回来,亲自去问殿下吧。”
    宋太后脸色肉眼可见yin沉下来。她和虞清嘉过招几个回合,彼此刀光剑影,暗藏锋芒,她搬出皇帝,搬出家世,搬出太后身份,虞清嘉一一怼了回来,最后,猛不防放了个大招。
    然而这一张牌比宋太后一把牌都大,宋太后一时说不出话来。武德殿其他夫人早就站起来避在一旁了,摄政王妃和太后过招,这种级别的战争,她们可不敢掺和。
    宋太后眯了眯眼睛,脸色眼见的yin鸷起来。这时候,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太监,道:“太后、王妃安。外朝有人求见琅琊王妃。”
    “允。”
    “不允。”
    宋太后和虞清嘉的声音同时响起,宋太后瞭了虞清嘉一样,口气不善:“哀家宫里一众内眷,召外男进来,成何体统?”
    虞清嘉却理都不理,只是说道:“宣。”
    太监十分为难地左右看了看,最后作了个揖,飞快地跑下去了。宋太后气得用力拍扶手:“放肆!尔等胆敢!”
    然而宋太后的话就像雨滴落入汪洋,根本没人理会,很快就没影了。没过多久,一个脸灰溜溜、连五官都看不清晰的人走进来,停在大殿门外,远远对着虞清嘉行礼:“参见王妃。”
    宋太后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当着宋太后和众人的面这样说话,可见这个人完全没有将太后看在眼里。他只认虞清嘉一个人的话,连堂堂太后都熟视无睹。虞清嘉抬了下手,说:“起罢,何事禀报?”
    “禀王妃,摄政王邙山大捷,击退周军三十里,自邙山至谷水,军资器械遍野。摄政王在金墉整军,已跨过齐周边界,朝周朝腹地而去。”
    大殿中惊呼声顿起,齐朝和北周拉锯三十多年,从明武帝起,齐朝就想吞并北周,重现前朝一统北方的荣耀。然而这么多年过去,边境上摩擦一直不断,北齐亦大大小小对北周发起过多次战役,可是从没有一次,能真的获得压倒xing胜利。
    可是慕容檐仅仅三个月,就击破周军陈列在边境上的封锁线,甚至还刺入对方国境。这背后的意义非同小可!
    武德殿中声音嘈嘈切切,上到世家夫人下到宫婢仆奴,全都按捺不住,低声和身边人说话。虞清嘉站起身,追问道:“殿下怎么样?”
    “摄政王说他一切都好,并无负伤,请王妃放心。”
    虞清嘉松了口气,他没有受伤就好。虞清嘉问完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才想起其他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六月中。”
    宫殿里又一阵窃窃私语,六月的时候邙山大捷,那现在,恐怕已经到周国境内了吧?下一次如果还能传捷报,恐怕,统一北方的大业,就在眼前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虞清嘉忙着问慕容檐一路上的细节,哪还有心思陪宋太后玩心眼。她回身对众人略微点了点头,道:“府中有事,不能陪着众位乞巧了,诸位见谅,我先行一步。”
    虞清嘉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满庭贵胄女眷看着虞清嘉的背影,心情复杂,良久说不出话来。
    而宋太后坐在最高位,脸上几乎已经结冰了。
    .
    内院里,草木葳蕤,遮天蔽日。夜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宛如鬼魅,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是王府的一部分。
    自然,现在这里也不是王府。再往前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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