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池汐的腿还在发软。她默默抱着被子,也许是心态上的变化,竟然也没觉着累到无法接受的程度,凭心而论,确实爽的比例占得更多。
    只是若是每天这样来上一轮,她的身体恐怕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
    这天不用上朝,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池汐也没睡多久就清醒过来,反倒是昨夜出了一晚力气的方凌洲睡的正熟,一双胳膊死死搂着她的腰,一条腿压着她的两条腿,活脱脱一个八爪鱼。
    就在池汐想着昨天晚上那桩事到底该怎么处理的时候,这八爪鱼伸了个懒腰,腻腻歪歪的凑了上来,不安分的揉了两把她的胸前,迷迷糊糊的发问,“陛下想什么呢?”
    池汐面无表情的把他的爪子拿开,“在想,该怎么罚你。”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心火旺盛也算是正常,但总要把这火往下压一压,才能免得他大半夜去找别的女人唠嗑。
    昨日只是聊了聊笑了笑,可谁知道下回又是什么样?
    这宫里也不是没有宫女,只是不常在后妃那边干活罢了,要是哪天方凌洲真看上了某个姑娘,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罚我?”方凌洲闷闷的笑了两声,手又不安分的摩挲女孩的腰腹,“陛下昨天做到最后不是挺享受的吗?怎么又要罚?”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享受了?”池汐愤愤的蹬了他一脚丫子,“而且,你以为昨天的账就算完了?我跟你说这事我能记一辈子,你别想糊弄过去。”
    “都说了只是小时候玩的比较好。那会钟府和方府挨着,有时两家人走动的勤了,便见的多一些。”方凌洲似乎是有些无奈,解释的也细致了许多,“昨天偶然碰见,她见我穿的清淡,便问是怎么回事,我也就答了答。”
    池汐转过身正对着方凌洲,气冲冲的瞪眼,“我之前问你有没有青梅竹马,你可回答的是没有!”
    “这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陛下,”方凌洲无奈的按了按眉心,“我可是从身到心全挂在陛下身上了,怎么陛下偏不信?”
    池汐这才嘟嘟囔囔的翻了个白眼,仍带着些脾气的移开了视线。思索一会后,又问他道,“那你昨日里为什么穿的素淡?我记着你穿衣风格也不是从小就以明艳为主的,怎么她倒这么了解?”
    “心情不好的时候,自然会穿的素一些。入宫之后也曾经见过她两面,不过陛下放心——”方凌洲拉了长音,像是生怕她还要追问一样,“也都只是简单的聊了两句,没有男女之情的。陛下若是不喜欢她,我从此不搭理她就是了。”
    池汐这回沉默了许久,久到方凌洲已经又开始不安分的亲亲这里碰碰那里,她才轻轻推了推他,“心情不好?……为什么?”
    “……陛下说呢?”方凌洲浅笑着帮女孩笼着头发,顺着发丝的方向慢慢梳理着,动作柔的像是摸着一只小猫。
    “不过是觉着,陛下是生是死,竟然都跟我没有半点干系。让陛下遭罪
    男人并未理会她的着急,声音从容平稳,“昨日也没讨着机会不是。陛下可知他去了哪?”
    如果除去家世除去富贵身,他可还能这样做一个宠妃?
    “可做交易是需要本钱的!”池汐急了,“他陆青野除了一身武艺之外,还有什么本钱?在那样的人手下干活,是在干什么活?他能替那个人杀谁??那骨手的人觊觎的是东阳国的皇位,陆青野在那边留着,是疯了吗??!”
    “这么大的事,你昨日怎么不说??”池汐又急又气,当下就穿了衣服想要去找顾亦尘问个明白,衣服穿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担忧的回望着方凌洲,“你……”
    “不是找到。是收到了他的信,又或者说是字条,绑在一根箭上射在了顾亦尘的床头。上面还染着血,落款是一个陆字,是他的笔迹。”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反应。方凌洲暗想到。
    “你怎么会这么想,”池汐皱了眉,“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的母亲。”
    “陛下和我着急也没用。”方凌洲也坐起身,锦被顺着肩膀滑落,露出裸露的上半身,“不过陛下,他也算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自然不会反过来对我们不利。同样,那个骨手也是聪明人,他们达成的协议,必然是两个人都接受的,陆青野既然连面都不肯露,那就是已经下了决心。”
    “陛下可记得顾亦尘和我都曾说过,一个白骨为手的男子,是西月那边一个头目。陆青野来了信,说是,在那人手下做活。”方凌洲静静看着女孩皱起的眉,赶在她开口的前一秒打断了她,“目的是为了讨解药。具体他未曾言明,只说和那人半年为期,让我们不必担心。他还说,这件事不要让你知晓,且前日夜里曾将解药喂你服下了,到了合适的时间,自然会回来见你。”
    “就算有,我的用处也不在于我自身,而在我娘。”他轻轻亲了亲女孩的耳后,“你说是吗,陛下?”
    池汐惊的瞬间坐了起来,绕是再冷静也没能压住眼角眉梢的惊喜之意。她一把抓住方凌洲的胳膊,也顾不上什么别的,慌忙问道,“找到了?!”
    天知道他昨日在听闻女孩有救的时候心中有多高兴,可高兴过后,又产生了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情绪——自卑。
    要知道他一向骄傲得紧,这样的情况前所未有,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女孩后宫里每一个得她喜爱的人,都是有除去颜色面容以外其余能够吸引她的地方,而他,空一副皮囊而已,竟然还真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花瓶。
    “陛下应该还来不及知道昨夜里的事。”方凌洲轻叹一声,“陆青野的音讯,有了。”
    他曾经并不觉得当个花瓶是个什么羞耻的事,但从政变开始,一直到昨天听说连傅秋都有办法讨来解药,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哪?”
    的不是我,将陛下救活的也不是我。瞧瞧他们一个个,无论是顾亦尘还是我一向看不上的柳眠,甚至就连没什么存在感的苏陌,尚且在陛下临危之时有点用处,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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