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后行径在她脑子里不住地冒上来,比如邀请白嘉宴回家,又比如抱着狗不撒手...
    完了,这也太丢人,回头白嘉宴回抱琴山庄和那帮小鸭子一说,她还有脸摆出老总的谱儿来吗?
    “你醒啦!”一个男声突然响了起来。
    时尔让他吓得猛地一哆嗦,抬头一看,果真是白嘉宴那张小嫩脸,脸上挂着她熟悉的笑,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整张脸瞧着就跟一颗水当当的小白菜似的,轻轻一掐就能掐出一汪水来,又甜又鲜。
    时尔盯着人看的楞了,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么好的孩子,放在抱琴庄园有些可惜了。
    白嘉宴手里还端着杯蜂蜜水呢,他昨晚翻了半天也没翻到蜂蜜,最后是直接订了外卖送过来的,喂时尔喝了一杯后他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宿,早上天蒙蒙亮他就醒了。
    “特渴吧,把水喝了。”白嘉宴把杯子递到时尔嘴边。
    时尔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就着他的手喝完一杯,嘴里泛着的苦和喉咙里的干涩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白嘉宴坐在床边笑着冲时尔眨了眨眼,小狗似的,为主人做了一些事儿后摇着尾巴,就为了得到一声夸奖,“好喝吗?是不是很甜。”
    甜?时尔听到这个字后出神的想着,有个人也很喜欢甜味的食物,七分甜奶茶,红丝绒蛋糕,他都喜欢。
    看着白嘉宴甜甜的笑着,时尔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对白嘉宴总要一种控制不住的亲切感,以至于见了一次面后就主动留了他的电话。
    他笑起来的样子,和她在上海第一次见到的路子及,一般无二。
    带着无比的朝气,散发着香甜柔软的味道,刻意讨好的笑.....
    白嘉宴看着情绪突然想低沉下来的时尔,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忐忑的问:“怎...怎么了?不够甜啊,我再去泡一杯。”
    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开,却被时尔一把拽了下来,玻璃杯脱手,在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然后,时尔就吻了过来。
    温柔到不算是亲吻的吻,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嘴唇的贴近,可白嘉宴还是激动的心如擂鼓,甚至紧张到睁大了双眼,手指无意识的攥紧。
    很软,又很甜,带着微热的温度,浑身都被时尔的味道包围。
    不怪白嘉宴,这是他的初吻,从没有人告诉他,也从没有人能给他这样的感受,仅仅是这样轻柔的一个吻,也让他觉得无比的满足和兴奋。
    有那么一瞬间,白嘉宴甚至想就这么一吻天荒。
    直到时尔主动撤离,摸了摸他一脑袋的小卷毛,明明脸上挂着笑,可语气里却不知怎么透出一股苦涩的意味,她说:“很甜,谢谢你。”
    白嘉宴脑袋也是轴了,顺嘴就回了句:“别...别客气。”
    时尔:“......彳亍。”
    半小时后,时尔洗漱干净,往餐厅一走,就看见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
    “你做的?”时尔惊讶的问。
    白嘉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脖颈,可爱的蹙了下鼻子,说:“我订的外卖。”
    想他白嘉宴堂堂西城小霸王,长这么大连厨房的边儿都没沾过,更别提做饭了,他紧接着忐忑的问了句:“你喜欢...会做饭的吗?”
    时尔没忍住笑了笑,摆了摆手,说:“没有的事。”
    白嘉宴放下心来。
    饭桌上,两个人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尴尬。
    时尔是因为头一次跟“小鸭子”扯上关系,不适应自己如今自认为的“金主”身份。白嘉宴是尚且处于终于结束了初吻的羞涩状态。
    到底是时尔先没忍住,是她先主动亲的人家,总要再主动把关系理清理清吧。
    假意咳嗽了两声,时尔问道:“你还在上大学是吧?”
    白嘉宴噔的一下放下筷子,坐的板直,心道终于要接受考验(盘问)了吗!于是他大声的回答:“嗯!”
    时尔被他这反应逗笑了,气氛也终于没那么紧张,“不用那么大声的。”
    “啊?哦。”白嘉宴也低头笑了笑,高兴地耳尖又红又热。
    时尔给他夹了一块儿笋,又问道“成年了吧?”
    白嘉宴迅速点头,“19了,不过按照我们那儿的算法儿来说得往上长两岁,可以算21。”
    时尔瞬间有些心虚,她这是老牛吃嫩草啊,活活比人家大出去7岁,难怪他瞧着那么鲜嫩,犹豫了一下,时尔还是怕伤到白嘉宴的自尊心,拐着弯的问:“你还小,怎么会去抱琴庄园那种地方。”
    白嘉宴怕时尔误会他是那种总去娱乐场所的男人,立马把锅全推给李奕柏,“都怪我朋友,他非让我去。”
    “你是被朋友骗去的?”时尔一惊,加大了音量。
    白嘉宴蹬鼻子上脸了,“可不就是,他先前没跟我说是要去那儿!”
    倒也是真话,李奕柏怕他不去,就说是吃饭,谁知道最后弄得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时尔严肃的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白嘉宴压根没明白时尔是什么意思,可他担心他要是说上一句“您这话我听不懂”,时尔会以为他是个弱智可怎么办,于是绞尽脑汁的回了句:“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成吗?”
    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时尔隔着桌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哄了一声:“乖孩子!”
    就跟那自家小狗终于会握手时,夸一句“goodboy”的样子一模一样。
    白嘉宴被时尔一通问题砸的一阵晕,心痒的抓耳挠腮,他特别想立马就表白,跟时尔谈恋爱,可半天也没敢张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那打今儿起...我们俩...”
    时尔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终于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似的,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白嘉宴:“...???”
    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劲儿呢?
    “不愿意?”时尔问。
    白嘉宴立马跳了起来:“愿意!”
    都什么年代了,谁跟谁不一样啊,说不定这就是时尔表达喜欢的特殊方式呢?谁还没有个特定的表达方式啊。
    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白嘉宴终于有女朋友了!
    嘿!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它都能成!
    (欢迎大家给我投珍珠,嘿嘿嘿)
    我的猫春潮与凉风(海鲜皮皮酱)|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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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猫
    吃了饭,收了宠,时尔还得继续努力赚钱,临出门儿前她看了眼昨天穿的那套衣服,沾了一身的狗毛,味道一言难尽,也是难为白嘉宴照顾她。
    越想越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孩子,心里愈加满意,他半只脚下了海被自己捞了起来,自己现下的状况能有个贴心的人陪着熬过去也好。
    放在一年前,要是有个人跟自己说,时尔你以后会包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大学生养着,那时的自己约莫会笑掉大牙。
    世事无常。
    这四个字旁人说起来是简单的,只因没落在自个儿头上,等你遇上了,经历了,难受了,方才晓得这里边有多少的心酸苦楚。
    “怎么了?”白嘉宴瞧着时尔拿着昨儿那件衣服发呆,上前问道。
    时尔把衣服丢在洗衣篮里,勉强露出一个笑来,真是年纪大了,怎么动不动的就想起那些莫须有的从前。
    着实没劲。
    “没事儿。走吧,我要上班儿了,顺便送你去学校。”她说。
    白嘉宴刚拥有了女朋友,正处于“我死也不想跟你分开”的状态中,但他更怕自己太粘人,招人烦,只好委委屈屈的应了。
    也奇了怪了,平时路上都堵的厉害,今天却是一路畅通,白嘉宴心里偷偷跟这路况生闷气,恨不得突然从天而降一大列车队拦住时尔的去路。
    可惜天不遂人愿,时尔的车很快就开到了校门口。
    时尔干脆利落的停了车,毫无留恋的说了句:“到了。”
    意思是你可以下车了。
    可白嘉宴眼巴巴的看着她,小嘴儿一抿,像个受气的小海豚,气鼓鼓的坐在那儿,动也不动,腰上的安全带都不解开。
    他只是想求一个临别吻。
    时尔却会错了意,心里的走向偏的离奇,琢磨着自己说是包了人家,可还没给钱呢,你看给人孩子委屈的,又不好意思说。
    连忙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塞到白嘉宴手里,还摘了少女时代看过的“霸道总裁俏女仆”的小说情景里两句台词,煞有其事的说:“先用着,这是给你的零花钱。”
    白嘉宴心里的小别扭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出闹得无影无踪,他满脑子问号,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不要,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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