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山与龙夫人谈过话之后,又约了蔡芝山喝咖啡,两人坐在豪华客厅,窗外是华灯璀璨,厅内却只开了一盏小台灯。
    蔡芝山坐在刚才龙夫人坐的位置,两个人就龙夫人发表了一番议论。
    蔡芝山道:“这么多年没见龙夫人,她竟然一点不显老。”
    高峻山道:“我们掌握政权之后,培养出了一批新贵,龙夫人就是其中之一,由于他们占尽了各种的先决条件,当我华夏致力于商贸之时,且借我便利的运输条件,那些占尽了优先条件的新贵们就一个个地发起横财来了。”
    “皇上,我华夏推行商贸政策不是您一贯所主张的吗?今天为何又发起牢骚来了?”蔡芝山问。
    高峻山道:“发展工商业,特别是鼓励海外贸易,这的确是朕的主张,而且我朝也是这样去执行的。难道你没发现在我华夏经济蓬勃发展的过程中,有一小部分的特权阶级也因此而发了大财,成为了现阶段的新贵。”
    蔡芝山道:“这一点我当然看见了,这都是他们有本事,有经济头脑,才发展起来的。”
    “朕不这样认为。”高峻山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我们的政策,把他们放在前朝,他们还能够赚到钱吗?”
    “这绝不可能,因为他们都不在利益集团内。”
    高峻山道:“华夏的农业文明到了前朝已经出现明显变化,随着技术进步,随着交通运输的改善,随着民间信用的迅速发展,明朝的工商业迅速发展,工商业成为重要的价值载体。如果掌握工商业就能够掌握当时的经济命脉,而前朝的经济命脉却被党派所掌握,形成了特殊的利益集团,这些利益集团利直接伤害了明朝的根本利益,导致前朝屡屡被鞑子侵犯。”
    蔡芝山不免吃惊,问:“莫非皇上认为现在我们这里也存在东林党一类的集团?”
    高峻山道:“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朕作为一国之君必要有这样的高度去看问题。朱由检在灭了魏忠贤之后,没有掌控工商业。尤其严重的是,朱由检不知道如何从工商业发展中,获得财政收入。面对内忧外患,财政支出的压力极其沉重。朱由检竟然采用了增加农民税负的愚蠢政策,这就使得明王朝进一步沦为特殊利益集团残酷进行社会再分配的工具,其结果是经济结构迅速失去平衡,以至于最后李自成包围京城的时候,朱由检拿不出银两来发军饷,最后落的吊死煤山的下场。”
    蔡芝山似乎是在替朱由检辩解:“这都是他手下的臣子贪得无厌的结果,刘宗敏对他们拷掠索饷,不是筹到了七千万辆白银吗?”
    高峻山道:“这是朱由检的悲剧,因为他并不掌握国家的经济命脉。朝廷不能掌握经济命脉,不能从新的经济增长中获得财政收入,并错误的协助特殊利益集团残酷的掠夺国家利益和国民福利,导致经济结构严重的失衡,其结果,是经济不能持续稳定地发展,政治陷入混乱,社会发展停滞不前。”
    “皇上,我不是学经济学的,您的这些道理我似懂非懂。”
    高峻山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继续说道:“公共财政制度和政策是立国的根本。任何朝廷要想稳定政治,必须稳定社会的中坚力量,也就是说要让中坚力量稳定发展,成为社会平衡的基础。公共财政制度和政策,就是通过朝廷强制再分配的手段,通过对财富的转移支付,培育和扶持中产阶级的生成和发展。而朱由检的财政政策,却是让中小地主都破产、农民赤贫,而财富集中于极少数大户手中,朝廷已经沦为大户的工具,使得朝廷成为阶级对立的标靶,所以前朝灭亡是历史必然的结果。”
    蔡芝山有点坐不住了,他又问高峻山:“皇上,您是不是要拿这些新贵开刀?”
    高峻山笑道:“伯兰不用紧张,朕自有方略。只要我华夏建立一套合理的公共财政制度和政策,朝廷在经济发展过程中,较好地照顾中产阶级的利益,使得整个经济体系实现平衡稳定的增长,这样就可以使华夏的国家利益和国民福利均衡发展,而不至于使财富过于集中在少数的新贵手里。”
    “哦——”蔡芝山如负释重,“皇上是要调整税赋。”
    “对!现在是时候调整税赋的时候了。”高峻山又喝了一口咖啡,“向富人征收重税,把福利向普通百姓倾斜。”
    蔡芝山担忧道:“他们不会抱团反对吗?就好像前朝的东林党?”
    “他敢!”高峻山一拍案几站起身来,“他们赚钱的机会都是朕给的,朕可以让他们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他们一夜成为穷光蛋,甚至是家破人亡。”
    蔡芝山完全相信高峻山铁腕手段。
    “来来来,这个个咖啡不错,把它全部喝了。”高峻山举起手中的咖啡对蔡芝山道。
    蔡芝山也举起了咖啡杯,随着高峻山一起喝完了杯中的咖啡,喝完咖啡放下杯子后,他对高峻山道:“皇上,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还你可以尽管说,在朕面前不必遮遮掩掩。”
    蔡芝山小心翼翼道:“能不能为袁崇焕平反?”
    高峻山道:“伯兰,你曾经是袁崇焕的部将,你提出这样的请求朕不会怪你,但是,你也要拿出充分的理由来说服朕,为什么要给袁崇焕平反?”
    蔡芝山道:“袁崇焕是冤枉的。”
    “你不能用‘袁崇焕是冤枉的’这么一句话来说明问题,当年朱由检可是一条条地列举了袁崇焕的罪状的。你如果能够逐条地为袁崇焕解释清楚,朕还可以考虑为他平反的请求。”
    蔡芝山道:“老臣跟了袁崇焕多年,深知袁崇焕的为人,老臣认为袁崇焕觉没有反叛之心。”
    高峻山道:“那是你的认为,你与袁崇焕有私人感情,说话当然会向着他,朕说了,你要拿出证据来说服朕,朕才可以为袁崇焕平反。”
    蔡芝山坚持道:“老臣就是认为袁崇焕死得冤枉。”
    “死得冤枉?”高峻山问,“他最为辽东最高军事指挥官,竟然让黄台吉打到了京城脚下,就凭这一点,甭说朱由检,就是朕也要把他砍了。”
    蔡芝山继续为袁崇焕争辩:“皇上您是不知道,当时老臣就在袁崇焕的身边,不是他放黄台吉进京城的。”
    高峻山冷笑道:“如果是他放黄台吉进京当场就可以把他杀了。”
    蔡芝山道:“都是因为黄台吉太狡猾了。”
    高峻山问:“蓟门,一线天天险,是谁开的关?是谁放黄台吉入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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