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是恨沈腊月,恨极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事qíng都能一帆风顺,凭什么皇上那么喜欢她、那么宠她。甚至同样是怀孕,自己得到了那样的下场,可是她呢,她被保护的好好的。
    每个人都保护她,太后、皇上,他们每个人都保护她。
    甚至连和皇上不和的六王爷都在她封后的事qíng上推波助澜,凭什么?
    如今,如今她害了自己的孩子,她不能放过她。
    想到这里,白悠然冷下了脸色。
    如果,如果这个南沁没有皇后娘娘,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梅兰,伺候本宫梳妆。
    白悠然将一切收拾妥当,衣着光鲜出门。
    她也不过是休息了半日,便是又如此,旁人倒是觉得她果然是有韧xing的,又一想往日里她对三皇子的重视,又觉得算是理所当然。
    而这次,白婕妤并没有去见皇上,反而是去凤栖宫求见了皇后。
    腊月正在修剪花枝,听说白悠然到访并不意外。
    皇上那里走不通,来她这边也是可能的。
    宣吧!
    皇上可以避而不见,她是皇后,哪能如此。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白悠然脸上挂着浅显的笑容,倒是和往日并无太大的区别,如果说有区别,倒是可以看得出来,正是那一抹憔悴。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白悠然笑的有些落寞。
    怎么不多休息几日?这几日委屈你了。
    白悠然默默的掉泪,刷的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您帮帮我吧,我只想见见我的宁儿。我只想见他一面。您也有孩子,知晓这做母亲的心qíng。
    腊月见她如此,连忙示意锦心扶她起身。
    皇上已经有了旨意,本宫是断不能违抗皇上的。白婕妤这又是何苦呢!许是过些时日,皇上就不会如此了,那时本宫再替你求qíng,你看可好?
    白悠然痛苦的看腊月: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是个心善的。多谢皇后娘娘的帮忙。
    白悠然倒是没有纠结,听腊月这么说,仍是跪着,脸上的泪水仍是可见。
    皇后娘娘,臣妾做牛做马也不能报答您的恩qíng,只求您多多帮忙。
    腊月点头:白婕妤无须如此,只要本宫有这个能力,定然会帮助你的。本宫也有孩子,知道你的心qíng。
    虽然她也深深的觉得,白悠然没有将孩子教好。那么小小年纪便是能够狠毒的对待自己的小妹妹。可是这个时候有些话她不能不说。
    毕竟她是一宫之主。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又是稍坐了一会儿,白悠然言道:听闻皇后娘娘有喜了。臣妾给娘娘道喜了。这些日子臣妾只顾着自己,竟是忘记了恭喜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腊月抚着腹部,笑:这有什么关系,关心自己的孩子是人之常qíng。
    不如臣妾陪皇后娘娘去外面走走吧,臣妾怀孕的时候太医就说,要多走些,这样生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臣妾看着,今日的天气倒是不错。
    腊月望一眼外面,摇头:算了,本宫这些日子因着身子有些弱鲜少出门的。
    白悠然劝道:正是鲜少出门才更该走走,这孩子即便是在母亲的肚子里,也要多晒些太阳才好。这样才能更加健健康康的。
    腊月确实自从查出有喜便再也没有出门,想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过想着自己身边也是不少人的。
    点头:好吧,那就劳烦你了。
    皇后娘娘可不能这么客气。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白悠然要扶腊月,腊月拒绝了。
    毕竟这身边还有大宫女,怎么也不需要一个宫妃过来扶她的。
    如今正是好时节,又因着前一日下过雨,空气顶好。
    本宫最是喜欢这雨水洗涮过之后的味道。似乎处处都有泥土青糙的芬芳。腊月笑。
    可不是么,想来御花园这样的味道会更盛呢。咱们去那边看看?
    两人身边也是跟了不少的奴婢,也不过一会儿就散步到御花园,腊月看着不远处就是娇娇出事的那个池塘,不肯过去。
    心qíng有些yīn暗下来。
    白悠然看沈腊月的表qíng,自然是知道她如此这般的原因,面上不显。
    言道:听闻前边的池塘就是小公主出事的地方。娘娘要不要过去看看。
    腊月皱眉。
    白悠然继续: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听说有些孩子,小时候落水,长大之后便是怕水起来。照臣妾看,如若大人大惊小怪,孩子哪里知道那许多。咱们就是要做无事一样,照常带她过来玩儿,想来啊,她也会不当一回事儿。
    听白悠然这么一说,腊月倒是觉得,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虽然心里隐隐的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不过她想,身边还有锦心和果儿,想来这白悠然也不能做什么的,她又不是疯了。
    而且腊月觉得,白悠然刚还求她要见严宁,该是没关系的。
    许是真的是讨好她吧。
    纵然如此,腊月仍旧是多了份心。
    白悠然看着沈腊月一步步走到了池塘边,勾起一抹谦和的笑容。
    你看这池塘,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啊?对了,臣妾倒是忘记了,娘娘当初也曾经落水过。倒是与小公主如出一辙呢。这话里有点不对味儿。
    腊月警惕的看她:说起来,当时还有不少人说白婕妤是背后的真凶呢!
    白悠然脸色僵了一下,摇头:真的不是我。
    腊月点头:我信。
    白悠然站在池边,看着腊月,突然就笑了起来:虽不是我,但是却是我故意引导了她们。如若不是娘娘落水,我怎么能一人跟着皇上出门呢。
    趁着众人不过是一刹那的错愕。
    白悠然迅速的往后倒去,还没等众人反应,她狠狠的抓住了腊月的衣服,果儿虽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腊月的手,但是到底是不如白悠然向后倒去的重力,腊月就这么被她拽着向池塘倒去。
    扑通
    三人都摔进水中。
    锦心尖叫,瞬间引来许多守卫。
    果儿虽然下水的那一刻有些迷糊,但是瞬间就拽着皇后往上走,偏是白婕妤狠狠的攥着她的胳膊,不肯放手。
    因为在水中,竟是一时有些难处理,因着皇后娘娘的胎本来就不稳。
    果儿不敢耽搁,连忙使力狠狠的按压白婕妤的xué位,促使她放手,之后拖着沈腊月浮出水面。
    一时间这御花园乱成了一团。
    待景帝再次见到腊月的时候,她已经被果儿抱着飞快的往凤栖宫赶去。
    虽然她的水被按压了出来,但是竟然流血了。
    想到皇后娘娘的身子,果儿一刻都不敢耽搁。
    景帝紧紧的跟在身后,看着她被抱到了室内,看着太医进进出出。
    心里一片寒冷。
    这个时候他竟是想不到,自己最最珍贵的小姑娘会受这么多的苦。
    白悠然。
    她是疯了么!
    焦急的来回走,没一会儿,就见翠文出门,脸上的伤悲显而易见。
    跪了下来,翠文的语气悲伤: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孩子,没有保住。
    景帝一听,竟是踉跄几步,他痛苦的闭上了眼。
    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身子极为虚弱。需要好好静养。
    她醒了么?景帝连忙问道。
    翠文点头:皇后娘娘已经醒了。不过,她一句话也不肯说。
    景帝不管那些忌讳的话,连忙进门,就见腊月脸上苍白,头发一缕一缕的躺在那里,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
    不知怎地,景帝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梦,那个关于腊月跪在雨里的梦,也是如此的脆弱。
    月儿景帝大步过去拉住她的手。
    腊月躺在那里,静静的什么也不肯说。
    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景帝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没有关系的,朕知道,你是为孩子伤心。可是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会有许多的孩子,月儿他的吻细细碎碎的在她脸上啄下。
    然腊月静静的望着帷帐,仍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月儿
    月儿,你说句话,月儿,别这样,别吓朕
    月儿,月儿你别这样,好不好?和朕说说话。月儿
    许久,景帝自己不断的絮叨,可是腊月却不肯多说。
    就在景帝以为腊月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她竟然开口了。
    许是落水的关系,她的嗓音有些嘶哑。
    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孩子。我没有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表揍我,虽然有点点nüè,但是请相信我,这件事儿是为剧qíng服务的。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慡!
    号外:预计将会在9月30日开新文,暂定文名:《宫闱迷qíng》。与本文同是后宫系列,但是却并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撒花!
    故事简介:宣武三十二年,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众王爷使出浑身解数,只为那天下最尊贵的位置。宫里细作数不胜数,谁是谁的人,谁又与谁不死不休,有朝一日,对我伸出手的人,是不是你?
    海棠身为细作,宫中步步惊心,变态相爷、瘸腿王爷,究竟哪个又是她的归属
    ☆、208
    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孩子。我没有小心
    自那一句之后,腊月再也不肯说话,饶是景帝将小娇娇抱过来,腊月也是并无一丝的反应。
    因着娇娇也是体弱,景帝并不敢耽搁,只一会儿就将她抱了回去。
    如今白悠然已被收监。
    她坚称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人证也是都在,任她如何狡辩也是无用。
    白悠然大喊冤枉,喊是皇后娘娘自己故意的,景帝见她如此,直接便是让人毒哑了她。
    宣明殿。
    来喜来福都站在下首,静待景帝的吩咐。
    朕不会让她这么简单的死了,她敢谋害月儿,就该承担相应的成果。给她给朕送到疯人塔。
    送到疯人塔,是比死还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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